二爷神qíng恍惚,虽睁着双眸,眸中却无焦距,似乎连袁祈都没认出来,袁祈将二爷满头大汗擦净后,将帕子拧了拧,覆在二爷额上,便又出去换另一盆水。
“二爷,你正在发热,睡一会罢。”我轻轻摇了摇被二爷牢牢握住的手,柔声开口劝道。
“青衣……我在作梦吗?”二爷低喃着开口,我连忙道:“不是作梦,我就在这陪你,你且安心睡去。”
二爷又盯着我看了一会,最后似是不敌睡意,终于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待得他睡熟之后,我想将手抽出,谁知我稍一用力,二爷却像要被惊醒一般,睡得不安稳。
我连忙不敢再动,只得维持着一手被握住的姿势,靠在chuáng边守着二爷,没多久袁祈便又端了盆gān净水进来,我稍稍挪了位置,让他更好动作。
“杜公子,二爷劳烦你帮忙照看了。”袁祈将二爷额上的帕子又换了一块,一边低声对我说道。
“哪儿的话,青衣承蒙二爷照拂,自当尽心尽力。”我低声回道,眼前这人为我做了那么多,光是救命之恩,就让我无以回报,何况还牵扯了上一世?
袁祈听罢,放下心来,又jiāo代了几样事,便匆匆的离开,我想他应是去处理二爷的事务,二爷现下受伤躺在这,想必许多事qíng都要袁祈出面。
袁祈说二爷受伤的事不能声张,想来想去,袁大少的嫌疑是最大的,难道大少也离开天津,到了北京城?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可以解释,园子为何突然搬了新址,那日园主告诉我这件事后,我便觉得是二爷的主意。
看着眼前沉睡的二爷,我轻轻的捊了捊他颊边的散发,想起前世今生,这人何尝这般虚弱?这副模样竟比我上次梦中所见的,还要再病弱上几分。
这时兴许是累了或无力了,二爷的手缓缓松开,我赶紧将他的手放入被中,开始专心一志的照顾起他,因为身上的伤口,二爷不断反复起热。
往往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没一会又升了起来,chuáng头旁的水,是换了一盆又一盆,因为我双臂还不能举重物,因此苦了小冬子,来回不停的帮我换水。
折腾了一下午,我吁了一口气,那大夫不是说,晚上才会起热吗?怎么他前脚走,后脚二爷就难受了?别是大夫医术不行吧?
不过那大夫是五爷府上的,怎么着也应该比外面的大夫qiáng吧?或许应该请西医来看看?西医对发热好像很有办法,虽然我没试过,不过听说医术很厉害。
但是二爷受伤又不能让人知道,该怎么办呢?我让小冬子跑一趟西医馆,问问他们,家里有人发热,该怎么做才能把温度降下来,再让他拿点药。
“你记着,问起伤势,就说下田伤到脚,别让人联想到二爷。”我细细叮咛。
“我知道了。”小冬子连连点头,我想了想,让他先去和小安子知会一声,好歹让五爷心里有个底,小冬子应下之后,我便让他快去快回。
没多久小冬子带着小安子进来,我有些惊讶,难道是不让出去吗?小安子开口道:“杜公子,五爷说了,他已经让人带药过来。”
“那就好,代我谢过五爷。”能不能出去无所谓,有药就好了,不然二爷再这样烧下去,怕是不大好。
“杜公子,五爷还说,二爷出了些事,近期内你和二爷,或是你们身边的人,都不要离开这小院比较好。”小安子又开口道。
“我知道了,劳烦你转告五爷,让他放心。”我颔首,果然是因为二爷的事,恐怕外面有人在搜索二爷吧。
“杜公子请放心,这里绝对安全,五爷不日会上门来探望二爷。”小安子开口保证,又提及五爷会来之事。
我在心中暗想,不只看望二爷吧,五爷应是挂念园主挂念得紧,就不知道当他看见园主时,心中做何感想?
小安子将话带到之后,便离开了厢房,小冬子不用出去也好,适才是我思虑不周,如果让外面的人发现小冬子,怕就会循着他,找上门来了。
过了没多久,小安子就将药送来,还仔细的jiāo代我们怎么服用,待他走后,我们扶起二爷,想让他服药。
“二爷,先把药吃了,二爷……”二爷却是没有反应,我皱眉,这药一定得吃下去,否则这样的热度,再烧下去,怕是会连脑子都烧坏了。
“你将药粉和在水中。”我咬咬牙,让小冬子照我的话办,小冬子虽疑惑不解,还是很快的将药粉参在水里,拌匀了端过来给我。
“你来扶着二爷。”我原本坐在chuáng边,双手扶着靠在我肩上的二爷,为了喂药,我得起身了才好动作。
小冬子接过我的位置,我坐在二爷对面,深吸一口气,仰头喝了口水,小冬子正讶异着,下一秒我抬起二爷下颔,唇贴上他的唇,将口中的水慢慢渡了过去。
我不敢太急,一点一点的给,感觉到二爷似乎有在吞咽,好不容易渡完一口水,我又用同样方式,一口一口的将药喂给二爷,待得药吃完,我也满头大汗了。
这时才后知后觉想到,适才我可是大胆的亲吻了二爷,顿时有些羞赧,好在二爷意识不清,不然以后面对他,许会尴尬不自然。
没多久药似乎起了效用,二爷的热度没有再高,渐渐的开始出汗,好不容易等到温度退了,我又帮二爷擦了身子,和小冬子一起帮他换了身gān净的里衣。
我们两个忙得满头大汗,二爷的状态终于稳定下来,我探了探他的额头,松了一大口气,眼看着都入夜了,小冬子连忙去张罗吃的。
这时我才感到双臂有些酸疼,赶紧替自己轻轻的捏了捏,舒缓一下紧绷的臂ròu,这时二爷似乎有些动静。
我连忙凑了上去,只停得二爷似乎呢喃着要水,我起身倒了杯水,现下只有我一人,是不可能一边扶着二爷,一边让他喝水的。
我犹豫了一会,但是二爷的呢喃不断,我心一横,喂过一次是喂,喂两次还不是喂,男子汉大丈夫的,这般扭扭捏捏做甚!
我仰头喝了一大口,俯在二爷身上,再次将唇贴上去,慢慢的将水渡过去,兴许二爷口gān得很,不断吞咽着我喂哺过去的水。
一口很快就喂完了,但二爷好似还在喊着要水,因此我忙又喝了第二口,这一次我才刚贴上他的唇,二爷的双眸便突然睁开。
我愣了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二爷便主动将我口中的水引了过去,我慌忙的想退开,却因为怕他呛着,动作不敢太大。
但我才刚离开些,脑后突然一股力又将我压了回去,二爷一手不知何时揽上我的腰,另一手置于我脑后,我被固定的不能动弹,只能睁着双眸和二爷大眼瞪小眼。
二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我感觉到有什么闯入我口中,我一惊,不自觉的就想将牙关紧闭,下颔却传来一股力,让我无法阖上牙关。
我双手抵在二爷胸膛上,却不敢用力推拒,我没忘了,他还有伤在身,我怕碰伤了他的伤口,不敢乱挣扎,反倒让二爷越发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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