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小夏说我未用中饭,二爷担心我的胃病又犯,因此想将我唤起用饭,谁知却是怎么都叫不醒,二爷急了,试了各种方法,都叫不醒我。
请了大夫来看过,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陷入睡眠中,二爷也请了西医,一样是诊断不出什么毛病,只说我睡饱了自然会醒。
二爷便揣着不安,等了二日,好不容易在第二日的傍晚,终于等到我醒来。听罢我疑惑不已,怎么会一睡就睡了二日呢?
“青衣,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二爷开口问道,眉头紧得都快打成结了,我伸出手抚上他眉心,“二爷,让你担心了,不过我身子没有不舒服。”
“那怎么会睡这样久?”二爷握住我的手,很是担忧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确实没有感觉身子有不对劲,二爷让我将睡前发生的事,巨细靡遗的说与他听。
我细细回想,没有遗漏的叙述一遍,二爷也找不出奇怪的地方,小夏那壶茶,二爷自是早已检查过,况且大夫和西医都说了,身体没有异状,可见也不是中毒或是药物影响。
找不出造成的原因,我这次的昏睡成了一个谜题,之后一段时间,二爷总是担心我又一睡不起,等到过了一阵子,不再发生同样qíng况后,二爷才稍微放下心来。
这日我进入桃源,准备调配新的香味,却隐隐觉得,有声音在呼唤我,我循着声音,来到楼房前的小河,却惊讶的发现,河面有些混浊。
我心里咯噔一下,河水为何不复清澈?我想起四年前的心绪不稳,慌忙间赶紧出了桃源,二爷正坐在榻上看书,见我苍白的脸色,连声询问。
“河水变了。”我吶吶说道,二爷一愣,起先不懂我的意思,随后猛然一惊,站起身来,“小河水吗?变怎样了?”
“变混浊了。”我艰涩开口,难道是心魔又起?可是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我的心里也没有愤恨,为何会有心魔?
二爷皱眉,觉得事qíng有古怪,他联想到我之前的昏睡,觉得这两件事之间肯定有关系,他决定进桃源研究一番,我只得带着他,又回到桃源。
二爷蹲在有些混浊的小河旁,没多久他招手让我过去,我磨蹭的慢慢走过去,二爷将我拉下身,指着河水中某一处道:“你看那里。”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觉得河底有些奇怪,仔细看了一会,才发现河水中的混浊,竟是从河底某一处冒出来的。
“看来这次的混浊,不是因为你的心魔,是这条河出了问题。”二爷沉吟一会,又开口,“你前些日子的昏睡,恐怕也是河水造成的,你还记得吧,你说曾经喝过这河水。”
我无言的点点头,知道河水混浊的原因,不是因为心魔又生,让我放心不少,不过想到自己的昏睡,可能是河水造成的,就让我不禁后悔,当初怎么会胡乱喝下河水呢?
二爷观察完河水,站起身来,举手轻弹我额头,“下次看你还敢不敢乱吃乱喝的。”
我捂着额头嗔他一眼,二爷笑着拉下我的手,将我抱入怀里,“行了,我都没用上力。”语毕低头轻啄了一下我唇瓣。
我和二爷耳鬓厮磨一会,便出了桃源,二爷让我今天不要去铺子,等他处理好事务,再一起进桃源,找出河底为何会冒出黑气的原因。
我坐在房里等着二爷,二爷来到上海后,开了间银行,未来银行会越来越兴盛,因此二爷赶在前头,与五爷合资,共同踏足银行业。
二爷这两年来,便是为了开银行做准备,才会常往来于北京与上海,我来到上海之后,才知道二爷早已计划周详,把未来都规画好了。
原来他这一世醒来,除了找到我之外,便一直想到上海,他认为上海最有发展,想在上海gān一番大事业,年老之后,再带着我到清幽之处,安享晚年。
不过我却有些担心,上海因为是租界,三年后大清不复存在,国内动dàng不安,上海常常处于无政府状态,不知道二爷的产业,到时候会不会受影响。
这时我又想到桃源的异状,四年前解开第一道封印后,三楼的厢房我和二爷上去过,却发现每一间都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就连我曾经看到异相的那一间厢房,第二次再打开门,里面却是空无一物的厢房,之前看见的人事物,都消失了,为此我和二爷都万分不解。
这四年来一有空,二爷就会上去查探,却没有什么收获,他认为三楼一定有什么,只是还未被我们发现,我虽同意二爷看法,却没有像他这样执着,想要找出蛛丝马迹。
没多久二爷便回来了,他嘱咐小夏不要让人来打扰,便关上房门,接着把窗子也紧闭,我有些羞窘,大白日的两人窝在房里,还紧闭门窗,忒惹人遐想。
不过我和二爷在一起四年了,怕是他身边的人都知晓了,就不知道二爷家中,是否也有耳闻?也不知他和家里怎么说的,这四年来,他只有过年时才回去。
二爷对于不能陪我过年很歉疚,我心里虽不是没有遗憾,不过他为人子女的,大过年的本应陪在父母身旁,若我不是男子,身为二爷伴侣,也应上门贺年。
所以每到过年前夕,我便会催促着二爷动身,让他赶紧回家,别误了府上祭祀先祖的时辰,想想今年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有月余,二爷又该动身回家了。
二爷关好门窗回头见我有些恍神,走到我身旁问道,“怎么了?又在想些什么?看你眉头都皱起来了。”
“二爷……快过年了。”我蹭了蹭他的手掌心,轻声说道。
二爷捧住我脸庞,弯下腰来,深邃的双眸凝视着我,“青衣,你不开心,既然不开心,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陪你?”
“……二爷,哪有做子女的,过年还流连在外头的道理?平时节日你已陪在我身旁,除夕团圆你本就应当回家去。”
“真不想离开你,每回都要分开两个多月。”二爷将我拉起抱进怀里,埋首在我脖颈旁呢喃。
我被二爷难得的孩子气逗笑,我拍拍他头顶,“一年到头都黏在一起,不会看腻了吗?过几年只怕你嫌烦呢。”
“才不会!难道青衣你烦了?”二爷闻言急切的抬起头,略显焦虑的问。
“我说说罢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有些讶异,二爷今天似乎异常激动,眼底深处竟还藏着不安,早上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不一样了。
“二爷刚才出门,有发生什么事吗?”我开口问道,这四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有话就直接问,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我遇见了柯先生。”二爷静默一会,闷闷的开口。
柯先生?似乎有些耳熟,想了一会才想起,是那个中国人,每次都陪洋人来我铺子,充当我们翻译的柯先生。
“然后呢?”想来问题应是出在那柯先生身上,我耐心的等二爷开口。
“我刚绕去你铺子,告诉他们你今天不会过去,他刚好上门,一听你不会去,便向我打听你qíng形,说你和他约好每日见面,今天怎么会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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