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好,不过是看他够废物。
赵远阳和魏海闲聊间,车子抵达目的地的酒吧。
魏海下了车,他的皮夹克短,显得一双腿特长,更别说他穿了黑色牛仔裤,脚下蹬着同色的马丁靴。
赵远阳就穿得很多了,他的酒红色大衣长到了膝盖。刚从车上下来,他就把围巾戴上,怀里还揣了个暖宝宝。
围巾遮了下巴,喉结、下颌骨,通通被遮住了,头发还藏在帽子里。
要是忽略他的身高,只看他的五官和扮相,还真是个长开的大美人。
可赵远阳长那么高,没人会错认他的xing别。
酒吧外面听着一辆辆的车龙,还都是很不错的车,有现在比较难看见的法拉利跑车、霸道的悍马车,还有哈雷机车。
魏海一只胳膊搭在赵远阳肩上,歪着头得意地说:“那机车是我的,好看吧?等会儿带你啊。”
赵远阳脑子里想了下该有多冷,眉一皱,长腿迈开,摆脱他的手臂朝酒吧内部走,“我不要chuī风,太冷了。”
魏海追上他,“有头盔的!挡风的可以!”
酒吧今晚被他们包了场,里头坐着的,都是认识的人。
其实魏海的朋友,还真跟赵远阳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如果说他父母没去世,现在事业还在蒸蒸日上的话,没准能混进圈子外围。
但魏海待赵远阳特好,把所有朋友都介绍给他,说:“谁要是欺负你,我就带人gān他娘的。”
霍戎也是这种人,但霍戎从不跟赵远阳说,自己做了什么,只会默默地帮他摆平所有事端。
在赵远阳心里盘算着他要先把周淳这样、再那样,烤了炸了最后再煎了的时候,霍戎就先出手把赵远阳占据控股股份的东方地产公司搞破产了,迫使周淳卖出股份,和公司脱离关系。
周淳拿了钱又借款准备东山再起,这时再给他致命一击。
——这种作风,简直就是把人从绝望里捞出来,再把人推回绝望,如此反复,堪称报复的范本。
相比起来,赵远阳心里折腾的那些个小算计,一点儿都不算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重来一次,赵远阳要是得知霍戎把公司搞到破产,一定会跟他势不两立。
以他的脑子,根本想不到霍戎的做法其实是在帮他。
改造成商务类型的酒吧,可内里氛围还是乌烟瘴气的,主要就是由于那盘绕在上空的烟雾,以及压制住钢琴声的打牌声。
而且酒吧里的大电视屏幕上还在直播着某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某台湾来的歌星正在唱歌。
“远阳,你是想打桥牌、还是德州扑克?斗地主?”
赵远阳想了想,选了一个:“斗地主。”他很久都没有娱乐了,学习占据了他的大脑,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吵闹的人声,反倒让他神经安静下来。
“成,那就斗地主。”这时,魏海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是陈雪庭。
他看着手机一会儿,还是接了。
他走到一边去,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有个不认识的人过来给赵远阳倒酒,盯着他的脸看,“弟弟还在读高中?还是上大学啦?”
朋友唤朋友,一起跨年,所以就多了些赵远阳不认识的人。
他的长相很容易招惹是非,魏海人一走,就立马来了苍蝇。
赵远阳脾气不好,有段时间他神经敏感,一有男的上来搭讪,过分点的他直接就上手揍人,丝毫不留qíng面。
“我给你调jī尾酒吧,你喜欢喝什么样的?喜欢什么颜色的?”
赵远阳目露厌恶,很gān脆地表达出自己没那个倾向,语气含着冷意道:“谢谢,我不喝酒。”
这个人约莫是薛问叫来的朋友的朋友,不识趣,还是盯着赵远阳看的,眼神里带着贪婪,语言也是愈发放肆,“你皮肤真白。”
他声音不大,旁边又没有别人,所以也就没人发现,他的手还想勾赵远阳的肩膀,抬了起来。
赵远阳这下忍不了了,也不管这是不是会得罪人,手一把拧过他不太安分的手臂,扭了几圈反缴着,那人疼得面色发青,哎哟地叫。
“再盯着我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他语气森冷地威胁着,透出极度的冷意。
“我cao,哪里来的小子……”他话还没说完,就让人捏住了脖子,把他从卡座拖了出去,像拖动一条死狗般。他还没看清是谁动的手,一条腿就狠狠地踹过来,踹他胸口,把他踹翻了。
黑色的马丁靴踹完胸口不算完,又踹他下巴,当场脱臼不说,鼻血横流。
动静太大,打牌的、喝酒的、行酒令的,全都停下了,望向这边。
跨年演唱会还在唱歌,酒吧里的钢琴师还在弹琴。
魏海踩着人脖子,脸色黑得yīn沉,“谁带来的,自己领出去。”
有人张了张嘴,没说话。
魏海见无人认领,叫了酒吧安保的打手,“丢垃圾场去。”
赵远阳还是坐在原位,脸上冷若冰霜。
魏海倒了杯橙汁给他,坐他旁边,语气很温和:“远阳,咱不打牌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成不?”
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换他是赵远阳,早没心思打牌了。
不过赵远阳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了,虽然挖人眼珠……他还真没做过,顶多威胁,但卸人手臂,掏枪顶着别人的下颌威胁,这种事他还是做过的。
要是魏海没过来,说不定他真把人眼睛给挖出来了。
他非常讨厌有人用那种眼神看他,而有时候,他也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他虽然心里不慡,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拉着魏海就离场了吧。所以他只是笑笑,喝了口橙汁,把一盒崭新的扑克拆了封,“叫薛问过来斗地主吧。”
魏海还在跟他道歉:“是我不对,我不该走的,谁知道有这种人混了进来。”
薛问想着人多热闹,于是准许人带朋友过来。
“别跟我道歉,我像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吗?”他瞥了魏海一眼,拿着扑克开始洗,洗牌手法挺专业,花哨,看着漂亮。
魏海认真地看着他,看他果真是没事儿的样子,就松了口气。
此时,酒吧后街的垃圾场里,爬了个人出来。这人刚出来,就让人给敲晕,装进了麻袋。
打了两局斗地主,赵远阳都赢了,看得出都在让他。
这时他发现酒吧里清静了许多,人也少了许多,如同被清了场。他大致望了一眼,发现几乎都是认得的面孔,也就是说,不认识的人全部都被请走了。
又玩了一局斗地主,魏海手机又响了,在桌上嗡嗡嗡的。
他接了电话,没走开,直接跟电话里说:“你到门口了?那直接进来……放心,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我朋友开的。”
薛问看他一眼,丢了个红桃三,“女朋友啊?”
魏海平静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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