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的皇子_孺江/不虞【完结+番外】(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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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顿时变得焦灼起来,执废茫然地看着对方,门口照she进来的阳光像是为徐彦添了一份yīn影,背着光的男子给人十分的威慑力。

  鹰隼一般犀利的眼光,让做贼心虚的人无法与他对视。

  然而执废却一直不解地看着徐彦,或许这份不解里还有一丝的委屈和不满,执废苍白的脸上泛出不自然的红,微张着嘴,gān裂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徐彦盯着执废好一会,才笑了笑,抬腿迈进房间,坐在了执废chuáng边。

  “手给我。”像是下命令般,机械的声音。

  “啊?”执废愣了一下,才发现对方是指什么,连忙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开袖子,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

  徐彦执起执废的手,三指按在执废的脉门上,微微眯起眼睛。

  “一点轻伤,外加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徐彦放开了执废的手,略有所思地看着他,chuáng榻上的人因为发热而显得脸色红润,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因病而显得虚弱的身子和微粗的喘息声,就是这么一副病态,却有种不可侵犯的感觉。

  说眼前的少年是个没有背景的穷书生,徐彦是不会轻易相信这种说辞的。

  但是调查了几天也没有查到关于他的任何事qíng,可是说他居心叵测又有些不妥。

  就这样放任他在偏院,暗中观察了几天也没发生什么事qíng,除了这次的小意外之外。

  徐彦轻叹口气,冰冷的目光落在执废的身上,然后扬起嘴角,“三日后,我会安排你面见王爷,在此之前,你要先学好王府的规矩,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都该心中有数。”

  “是。”执废应了一声,仿佛疲惫般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影卫十一从梁上翻下身来,稳稳地落在执废chuáng前。

  徐彦离开已经过了三刻钟了,而且门外王府的探子也撤走了。

  “殿下,要解药吗?”还是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感qíng的声音。

  执废睁开眼,淡淡地笑了下,“不用……这病拖着最好,不会让徐彦起疑。”说着撑起身体坐起来,十一想上去帮忙,可是他要保护的太子身上却有一层无法靠近的看不见的隔膜一般,手指只轻轻在空气里抓了几下,全身不听使唤地无法靠近,而就在这个时候,执废已经靠着chuáng沿,缓缓吐了几口气。

  “让你问父皇的事qíng,有回音了吗?”从不拐弯抹角,执废直直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十一自问就算面对戎篱的刑讯官也能面不改色,但看着那双明亮的眸子时心里却产生了迟疑,他垂下眼帘,用依旧平稳的声音说,“没有。”

  执废看了十一几眼,便转移了视线,看着合上的门扉,淡淡地说,“……是吗,辛苦你了,先下去吧。”

  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绣着大朵大朵的鸢尾花锦被被抓出了几道深深的皱褶,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执废皱着眉头,轻声说了句“骗子”。

  三日后,徐彦履行了他的承诺,将执废带到了三重塔。

  天气很好,阳光相当明媚,这样明媚的天气里,连池塘里的鱼儿都游得非常欢畅,秋日里最后的莲竞相绽放,红色的蜻蜓点缀在绿如翡翠的荷叶上相得益彰。

  穿越了重重的亭台楼阁,执废站在那座塔前,拍扁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只知道应该是用作藏书的塔,那位神秘的王爷就在里面。

  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这样的心qíng,执废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了,前世倒是经常有紧张的场合,甚至连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也会紧张,那次约会到底做了些什么事qíng,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记不清了,记住的只有当时的心qíng和那天的阳光,似乎和今天一样的明媚。

  徐彦在前面催促了几声,执废才恍然回神,紧跟着徐彦的脚步走进去。

  因为在此之前执废在资格较老的侍女下学王府的规矩,知道信王爷不曾从那座塔里走出来过,而王府里的人也不得随意进出三层塔,能随意进出的人,只有王府的管家。

  新进的侍女们从未见过王爷的相貌,就算资历老的侍女也无缘见上几面,最近一次见到王爷也是好几年前的事qíng了,王府里也没有一张王爷的画像。

  王爷没有立妃,自然没有子女。曾听闻王爷年轻时是才学兼备心xing仁慈的王爷,对谁都如沐chūn风,样貌英俊。

  侍女掩嘴小声地嘀咕着,这样好的王爷怎会没有娶妻,怎会落到这个地步呢?

  执废想起侍女的话,又看了看眼前的室内。幽暗的室内没有一点光,闷闷的,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偶尔从两侧的小窗里chuī进一点风,卷起一层薄薄的纱帘,看上去森冷恐怖。书架上满满的书册积了不少的灰,通往楼顶的楼梯被大堆的书册遮掩住,只能依稀看到台阶。

  信王坐在最里面的房间里,隔着一层帘幕,里面的人影看不真切,只知道那里有一个人在,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徐彦示意执废在帘幕前停下,靠墙边的地方有一方案几和一张椅子,看上去没有什么灰尘,大概是经常使用的缘故,但使用的人应该不是信王。

  “王爷,这位书生说定要见上王爷一面,有东西呈给王爷,小的就擅作主张将人带了进来……”徐彦说话的速度不是很快,咬字也很清晰,但是执废却惊讶地看着他。

  原来这位王府的管家是瞒着王爷帮他请人来医治主人的病症的吗?

  帘幕后面没有任何回应,徐彦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然后冷冷地瞪着执废,好一会儿,执废才想起刚才徐彦说的话。

  要呈些什么东西给信王呢……

  对于徐彦的做法,执废虽不赞成,却也不反对,面对这样棘手的事qíng,或许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但这也就说明,里头的信王神智应该还是清楚的,否则徐彦就不会苦心瞒着对方。

  而且也听说,王爷也是要吃饭的,送过去的饭菜也会吃上一些。

  那么,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qíng才让信王变得孤僻和无法言语?

  执废咬着下唇,坐在靠墙的案几前,案几上准备完全的笔墨纸砚,甚至连墨也磨好了,雪白的宣纸平铺在案几上。

  大概是因为上次赵慕箫呈上的诗得到了一点朱砂红的回应,所以这次徐彦也对执废有些期待。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执废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第51章

  无计可施之下,执废只好硬着头皮作了一首田园山水诗。

  背后一直被一双过分犀利的眼睛盯着,总觉得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很不自在,脑袋也是一片空白的,唯一能想起来的就只有那天看过赵慕箫作的诗,只能尽量模仿对方的风格和行文试试看了。

  本来是想单独跟信王说些什么的,因为徐彦在身边,有些话说不出口,只能做这样的事qíng蒙混过关。

  做出这种事,执废还是第一次。

  刻意的模仿就连执废也觉得有些矫qíng,生涩的词句,无论怎么斟酌也描绘不出的意境,毛笔上的墨汁好几次都因为无从下笔而差点滴落在纸上,最后搜空了脑子也只想到了寥寥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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