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给的。”宗德带着期盼的眼神道,“爹爹也吃吧。”
百里流香明白宗德的心思,心里有些微酸,吃下几粒后便将剩余的还给儿子。
看百里流香吃了几颗,小宗德更加开心,犹豫一下,还是问道:“为何爹爹从来不去看娘呢?”从有记忆开始,父亲和母亲相敬如宾,不太亲密。
“我有时间会去的。”百里流香苦笑,但他却无能为力。
“有时间?爹爹一有时间就去栖院看红玉了。”宗德不满道。
百里流香叹了口气,摸了摸百里宗德的头。“chūn日节,我一定去,好不好?”
“爹爹,一言为定啊!”宗德这才高兴起来。
“好,一言为定。”百里流香与儿子击掌。
“小王爷,太子殿下派人来访。”老管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
“哦,快请。”百里流香先让儿子离开,暗思太子找他的用意。
来人说太子殿下想请百里流香去接待西月卫侯,因为不日前太子与卫侯有些不愉快,太子身边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所以拜托百里流香一定要去。
费了一番唇舌,无法推托,百里流香只好同意。他早已借着太子多疑这点,与□□派的一些大臣们一点点与他疏远。不只因为他是陷害陆睿御的主谋,还有就是因为皇上希望他做武林盟主,最终目的是想稳定华东局势,助当今皇上或是未来皇上能更好的统制人民。而两三年前百里流光的才能慢慢显露,太子却越来越多疑,不管是朝内大臣还是黎民百姓,都对百里流光相当看好,所以如今的他并没有加入任何一派系,他静静地观察着,直到新皇帝的诞生。
西月卫侯,此人扑朔迷离,就连西月国也没几人见过他的相貌,但他的丰功伟绩却广泛流传。此人jīng怪,做事狠辣,西月大臣们对其褒贬不一,对其爱之恨之。各国对他也非常感兴趣,多次派人去西月调查,但都无果。
太子怀疑卫侯是来侦察东华军事布局,故无礼在先,扰了卫侯休息,这卫侯有名男妾,美丽异常,而且与卫侯形影不离。
百里流香思量着这些刚得到的消息,慢慢走到栖院,红玉犹如以往,总会站在窗边眺望,等他到来。
红玉是名清秀少年,是在陆睿御事qíng过后,他夫人姚月珊为了安慰他,买入府内的,当年他才12岁,至今已有4个年头。初见他时,被他无助而又胆怯的眼神迷惑,念他还是个孩子,想养大些便让他离开,可是每每见到他期盼的眼神,那种不愿被遗弃的表qíng,总让他不尽想起陆睿御。最初遇到陆睿御时,他调皮捣蛋,可每当他看到自己照顾妹妹无暇,就会露出钦羡期盼的眼神,每当自己呵斥他胡闹时,他那被遗弃的表qíng会一闪而过,从前的自己不曾在意过,而如今却无法忘怀。也许受这种心qíng的影响,久而久之,他与红玉走到一起。
“爷。”红玉见百里流香走来,微笑着迎出门。
流香点了点头,拉着他回到屋中,“吃过晚饭了么?”
“嗯,吃过了,爷您呢?”红玉很乖巧,他特别注意百里流香的起居。
流香摇摇头,笑看红玉开始招呼下人,准备晚餐。
如果是陆睿御,估计不会做这些事吧!这个想法突然从百里流香的脑海划过,无声苦笑。
用餐时,红玉问起百里宗德的事,流香眼中闪烁着慈爱,简单回答,但想起儿子的愿望,心里又升起哀伤,那个做了他妻子的女人,姚月珊,心机颇重,只重视她的家族,她的地位,对他根本谈不上有感qíng。要不然怎么可能送给自己丈夫一名男宠,还贤惠的说什么大门大户都有养男宠的习惯,这是一种权力宝贵的象征。要不是她还疼爱宗德,恐怕她早就不是武林盟主的夫人了。
晚餐后的淋浴更衣全是红玉一手cao办,他这么多年一直顶替他妻子的位置。温柔的红玉远比他正牌夫人细心,可是……他有多少真心?
“红玉,你的心可真?”云雨过后,百里流香问道。
“啊?”也许是他的声音有些慵懒沙哑,红玉没听清,也许红玉根本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傻傻的望着他。
流香揉了揉他的头,把他按回怀里,闭上眼睛休息。问出又如何?明明已经知道最真实的答案。放弃陆睿御,娶姚月珊,包括接纳他,不都是自己的选择!
“爷,睡了么?”红玉猫一样的声音,怯怯问道。
流香应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
“您还在cao心官棉的事?”
“嗯,还没有解决,林长宵说他命里与北方不服,不肯去北方收棉。”林长宵是经营棉花生意的,每次都会招集一些武林人士为他保护货物,而这次皇上暗中派他收官棉,充于国库,故想请林帮忙,他却不肯北上。
“那爷,您觉得姚茯苓姚公子是不是可以胜任呢?”红玉侧过身,伏在流香身上,一脸期待。
姚茯芩,年轻气盛,至今还没认清现实,祖父以亡故,父亲并非武林人士,家道中落,还仪仗自己是北姚之后,狂妄自大,得罪了不少人。
“姚家位于北方,就算姚老爷子不在了,但还是有些声望的,而且姚公子可从家直接北上,缩短了收棉时间,也减少了路费。”红玉道。
是啊,已经不能再拖了,这棉是去年的,再不收上来,期限就要到了。想想让姚茯苓去也没什么问题,轻应:“好吧。”想也知道红玉这番话是谁教的,睁只眼闭只眼,可换来清静。
望着泉福宫奢华大门,百里流香咂舌,这一看便知是太子百里流畅的杰作,门的材质敢用小叶红檀的只有他。
“小王爷,这边请。”小太监是太子一大早派给他,引见卫侯用的。谁都明白小太监只不过是太子的眼线,但流香不明白的是太子的意图,是想监视他还是监视卫侯,或者可能两者皆有?
跟着小太监,来到卫侯的院落,刚进门,就见大榕树下舞剑的飘渺白影,那人的动作刚柔相济,剑花虽然没耍开,但速度很快,看力量应该是名男子,而且不常用剑。但配着满天飞落的榕花,却显示有些诗qíng画意,流香心中暗嘲:这卫侯还是个风雅之人啊!可当白袍人转身时,流香一下子惊呆了,怎么会?那绝美的面容,在梦里多次出现。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体内血液翻滚,心脏揪紧,呼吸开始紧张,好像周围一切都瞬间消失,只剩下眼前的白袍人。没有理会小太监的诧异,快步向前,眼中无法掩藏住激动。可眼前人却是一脸防备,满眼陌生。让百里流香心里咯噔一下,吞掉嘴里的话,再次仔细观察白袍人。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肤色,不一样的身型和不一样的态度。
这……,他回来了么?也许太过了解陆睿御行事作风,他大猜测白袍人与陆睿御一定有关系。稍稍平稳的心qíng又开始激动起来,而且伴有隐隐的害怕。
“小王爷。”白袍人已经离开,小太监先回过神,提醒他卫侯正在厅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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