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的背影,不凡的姿态,一看便知道他是谁。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让心脏恢复正常,流香平缓道:“东华宁王府百里流香见过西月卫侯。”
☆、第 99 章
流香跟着小太监进了正厅,正厅内高瘦的人背对着他们,不凡的身姿,一看便知是谁,闭上眼睛,他qiáng烈控制自己的气息,平缓道:“东华宁王府百里流香见过西月卫侯。”
伴随着耳边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声,百里流香感觉时间瞬间放缓,眼前高瘦之人慢慢转过身来,他脸上细碎柔发,拂过红润的唇,又回到耳边,jīng亮的眼,闪烁一丝玩味,颧骨略高,破坏了从前容貌的完美,全身却散发着人中龙凤的气质,还带着一丝邪恶气质,心qíng大起大落,使他头脑有些眩晕。
是他,是他吧?他真的回来了,好像易了容,看上成熟了不少。流香贪婪盯着陆睿御的脸,忘记了语言。
“久仰。”从那红唇吐出两个生疏的字,眼神中的玩味换上恭谦,与大多数使节没什么两样。
百里流香猛然回神,他……,到底是不是那个调皮的孩子?带着种种疑问,也回了礼,和卫侯礼节xing的寒暄起来。
小太监眼神有丝复杂,偷偷看看这个,又偷偷瞄瞄那个。
百里流香公事化的带着卫侯一行人到华都最有名的景点玩赏,过程中,他回忆起当初年少时的陆睿御,忆起带他去花街时那满脸兴奋,和那份戏耍他之后的得意之qíng。心qíng酸涩难忍,又不禁把眼前的卫侯当作那人。可卫侯的稳重内敛,眼神冷淡而疏远,又让他好不容易形成的美梦瞬间支离破碎。
百里流香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脚步越来越轻浮。“百里小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谈不上有多亲密,只是一句淡淡而疏远的关心,却让百里流香的心流入一股暖流。
虚弱的笑了笑,引众人到最好的酒楼用餐,因为身份,只他与卫侯同桌,故低低地开始讲述起多年前与陆睿御一起发生的小故事。
“他人小,做事却睿智成熟,如果收起孩子般的心xing,想必早就成为全武林敬仰的人物了。”百里流香苦笑,就当眼前人是那个人,如果不能相认,就以故事的形态,告之他自己对他的感qíng,对他的想念。“只可惜,树大招风,江湖中人心险恶,他又这般狂傲,为自己引来危险,我根本无法扭转当时的局势。”重重叹了口气,有自责,有悔恨,更多的是解释,想得到他的谅解。
“嗯,百里小王爷这番心意,想必您这位朋友一定会理解的。”安慰似的微笑,眼睛里却没有温度。“不过,真想见见您这位朋友呐。”卫侯语气中的小小兴奋,让百里苦不堪言,看来这人终不是他啊!
百里流香又一次轻叹,迎上那双无qíng无波的眼眸,举杯敬之。“是的,我真希望我们有机会再相见。来,祝咱们能再见到他吧。”他活着,他一定活着,这是百里流香一直坚信的。
敬过酒,一阵冷场,卫侯有些迟疑道:“在西月时,便得知百里小王爷是东华武林之盟主,小侯到有个不qíng之请。”神色赧然,又有真诚。
“侯爷请讲,不必客气。”这卫侯真的很像他啊,那相似的轮廓,某些动作,还有那眼神偶尔闪过的晶亮。
“实不相瞒,此次出使东华,小侯除了两国建立邦jiāo的任务,还有父王给的一道密令,是让我暗中搜索失散多年的皇姑一家。”
流香一脸诧异。
“我王仁慈,念及我父王的恩qíng,答应父王接回失散多年的皇姑姑一家回西月团聚。数十年前,因宫变,年幼的父王与皇姑姑被护送到东华都夷国避难,而多年后皇姑姑初长成,习得一身武功闯天涯,当时颇有名气,但笈笄之年嫁于东华一陆姓富商,后再无音信。”
“啊?”百里流香睁大双眼,这……!把卫侯从上到下又认真仔细看了一遍,不是这么巧吧!“敢问尊姑母芳名。”
“皇姑姑名讳卫素盼,闺名丝丝。”卫侯第一次面露欣喜之色。
百里流香身体却一僵,一脸呆滞。
当夜,小太监便把他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向太子一一禀告,太子的脸色越来越沉,眉头拧着麻花。
一旁的近侍俯首道:“殿下,要不要把派出的人收回?”谁都没想到,陆睿御的母亲竟然是西月的公主。
“不,传令下去继续监视。”百里流畅目光灼灼,陆睿御的事qíng,当年在东华也是无人不晓的,他不相信西月王他们一点也不知道陆睿御已死的事,想他西月卫侯这么多年后来寻表弟,一定是与西月王设计好的,想借此事与东华发难,才不能掉以轻心。知道这件事后,卫侯的怪异举动,及对他并不尊重的态度,终于有了解释,百里流畅神qíng一变,想到了什么,急急进宫觐见皇帝百里清。还有他必然查清素王的来历,据说他年幼时和妹妹生活在东华,为何这么多年,就没露一点消息。
冷jīng卫没有出现,三更的梗声已过,陆睿御开始沉不住气,他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越想越觉得冷jīng卫不想原谅自己,也许他已经不那么在乎自己了。思绪又一转,眯了眯眼睛,他换了衣服,从窗户潜入夜中。
百里清听完太子禀报,胸中忐忑不安,夜不成眠,如果太子所得qíng报属实,那西月王的野心可不容小觑,而东华现在的国力对付西月是不成问题,只是这趁火打劫的恶人必然是有的,可他殿上能用之人……,一部分好大喜功,想独揽军权的将军早已被百里流畅清理掉了,年轻的将军没什么实战经验,真是叫人不放心。
叹了口气,仰倚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很想给儿子最大支持,可局势却不允许,只能劝流畅稍安勿躁,也许事态并没有他想得那般严重。
突然清凉的夜风拂过脸面,百里清惊醒:“谁?”梁柱下的纱帐轻轻晃动,却无外人。
“皇上?”伺候在身侧的宫女太监急急跑来。
“不,没事,你们下去吧。”抬手把宫人挥退,手还没完全收回来,只觉纱帐后一白影,看不清面容,“大胆狂徒,竟敢夜闯禁宫。”
听到怒斥,宫人们又惊慌折回来,惶恐地弱弱唤着皇上。
没听到太监唤卫兵,“你们没见到纱帐之后的人么?”死死盯着纱账的人影,他质问宫人们。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齐齐跪在地上。有机灵的小太监,早早去请了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这时大太监总管被人扶着,奔着小碎步,喘着粗气赶来,跪在百里清身边。
“襄英,你也没看到纱帐之后的人么?”
“这……,陛下,老奴不曾见到任何人。”知道小宫人们没几个见过皇上发怒,都已经吓傻,估计他来之前他们也只会颤抖的磕头。襄英暗中瞪了他们一眼,回答道。
百里清身体一颤,转睛瞥了一眼跪地的众人,再次定睛,再没什么白影,只有纱账轻轻拂动。他的头嗡得一下发晕,挥手让他们退下,“朕年纪真是大了,看来要好好休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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