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乔午忙道:“您吩咐的事qíng,我一定办到。”
刘院长这才满意地摆摆手,大约是今天话说太多太急,jīng气神很快有些不济,他疲惫地靠回chuáng~上:“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逞qiáng,如果处理不了,就去请你那位在‘国安部’的师兄处理,安全第一,记住了?”
此时,楼道里传来一阵喧闹的脚步声,乔午站起身:“刘院长,那我先走。”
“快去吧。”
乔午出门的时候,刘院长又不放心地qiáng调了一遍:“安全第一。”
幸运的是,乔午准备好应急用的“定身符”,终究没有用上,有惊无险地在那位看守刘院长的中年男人回来之前,离开了“住院部”。
一楼依旧满地láng藉,小医院里仅有的几个医生护士,都忙着打扫满地碎屑,乔午简直看得目瞪口呆,白斓破坏的功夫实在堪称一流,看来家里被挠坏的沙发,的确是自家猫主子爪下留qíng了。
乔午趁乱出了医院大门,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七八分钟,想必大白折腾了这么久已经累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也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乔午正在担心,就见一个裹着泥水的不明物体,冲过雨帘,直直向自己扑来,乔午猝不及防,接了满怀。
☆、第五十八章
白斓并没有受伤, 可gān净柔软的毛,和着泥和雨水,沾了一身,蓬松柔软的猫毛纠结在一起,把大猫团成了个脏兮兮的黑煤球,乔午本来身上就湿~了大半,白斓这么一滚, 一人一猫便都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jī。
雨越下越大了,乔午却不敢耽搁,上了车, 拿条大毛巾裹白斓,便再次发动了车子,直奔最近的分局。
“小乔,你要不要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白斓从大毛巾里探出个湿漉漉的脑袋, 脸上的毛乱七八糟的,他下意识抖抖耳朵, 甩了乔午一身水,见自己又弄~湿~了乔午,白斓生生停住甩水的动作。
“我没事。”乔午倒是比较担心自家大猫感冒,他腾出一只手, 把白斓按回毛巾里:“你乖乖待着。”
乔午熟门熟路,在滂沱的大雨中,把车开得又快又稳,然而, 报案却遭遇了阻碍,乔午留了个心眼,只说有小孩子在福利院附近走丢了,受人之托,先来冒雨过来报警,留守岗位的民警,原本已经开始记录,可听到“仁爱福利院”的名字之后,直接放下了笔。
他叹口气:“那个地方走失的小孩,您如果还回去见到那位家长,可以告诉他做好准心里备了。”
“怎么回事?”
“不瞒你说,那个地方出警好多次了。”民警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那个地方啊……不gān净!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粘上的,都会倒霉。”
乔午心道:如果“gān净”,还真跟我的专业不对口。
民警却打死也不愿意多说,做完了笔录就要赶人,“这事儿jiāo给我们就行了,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们一定会尽力。”
乔午还要再问,对方就以“侦破细节无可奉告”为由,将乔午qiáng行赶了出去。
此时天色也已经彻底黑了,雨势又大了起来,恐怕要这样下一个晚上,乔午心知今天没办法问出什么,好在确定了刘院长暂时安全,于是将车子开到镇上。
事实证明,这里jiāo通非常不便利,租一辆车过来是件非常明智的举动,镇子上只有一家宾馆,所谓“宾馆”其实只是私人小旅店,这里生意似乎非常不好,店老板早换了人,并不认识乔午,完全没有做生意应有的热qíng,倒像是六七十年代国营商店里那种鼻孔朝天的店员。
见到有陌生面孔来住店,非但不热qíng招呼,反而先长长叹口气:“大雨天的,到我们这里来gān什么?”
乔午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接待客人的,简直气乐了:“这也要问?没有正当理由不能住宿吗?”
前台店员摇摇头,没再说什么,摸出一把钥匙,扔给乔午:“晚上我们也回家,24小时热水,夜间没有服务。”他顿了顿,加重音节:“锁好门窗,出了事qíng,本店概不负责。”
什么叫出了事qíng,本店概不负责?乔午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口气有那么点意味深长,配上窗外隆隆的雷声和bào雨,还真有点恐怖。
不过乔午是和“阿飘”们从小玩到大的,活人的故弄玄虚,根本不放在眼里。
乔午按着门卡上的号码,找到房间,那是走廊尽头,靠着楼梯的房间,总有迷信的人说住酒店不能靠着电梯或者楼梯,因为这里入住率比较低,人气弱,容易招“yīn灵”,也就是鬼怪喜欢出没的地方。
甚至有敲三下门跟里边“东西”打招呼的说法,乔午却不在意这些,刷了门卡直接就进门。
小旅馆的房间非常陈旧,也不知雨水太cháo,还是太久没人住,屋子里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霉味。
乔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cháo一点,住宿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便将登山包放地板上,而后锁死了房间门。
整个房间都yīn森森的,飘着若有若无的黑气,这一处的黑气,就是如假包换的“鬼气”了,人迹罕至的小旅馆,本来人气就弱,又是挨着楼梯口、在走廊尽头的房间,yīn气就更重一些。
乔午看着迎面就是一张巨大的镜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样的物品摆放方式,处处泛着忌讳,白斓刚进门就打了个哆嗦:“这里好冷啊。”
乔午下意识想撸一把猫毛,可见到自家萌萌哒毛团,此时成了乌漆墨黑的泥球,便道:“大白,你先等会儿,我去给你放热水。”
白斓甩着尾巴“嗷呜”欢呼一声,邀请道:“要不要一起?”
“你别感冒了。”白斓解释道。
可惜乔午在小小的卫生间里,并没有听到白斓的解释,拧开花洒之后,放出来的不是热水,竟是血水。
乔午看着殷~红的血液,顺着花洒流了一地,地漏大约是堵住了,只十几秒的功夫,地面上就激起一层粘~稠的血液,已经漫过了乔午脚面。
白~皙的脚,暗红的血,形成鲜明对比,乔午低着头看不清表qíng,按着普通人的反应也好解释——那就是吓傻了。
然而乔午只是叹了口气,咕哝一句:“冷死了。”似乎还夹杂了一句脏话。
漂浮在乔午头顶的两只“阿飘”,面面相觑,森冷苍白的面孔上,现出了一模一样的惊讶,其中一个说:“这人怕不是个瞎子吧?”
另一个道:“我看他关门挺溜的呀,怕不是个傻~子吧。”
乔午的脸更黑了。
白斓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乔午的召唤,他其实一点也不冷,反倒因为接下来的共~浴有点兴奋,而浑身发热,刚刚邀请乔午一起洗澡,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又开始纠结:还没和小乔表明身份呢,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白斓觉得自己脑子里可能是具象化出两只小奶猫,一只长着白翅膀,一只长着黑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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