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心中一惊,室内暖暖的热气烘得她头晕目眩,回道:“是!奴婢这就差人去办。”
到了晚上时,杨老太君与侯夫人分别打发人送来了两千两银子,算是补偿了她。
侯夫人在杨老太君的施压下,不得不把差木柔桑的银子补齐,待得知杨老太君又打发人送去两千两时,气得一个倒仰,抄起家中的花瓶子砸了个遍。
沈妈妈待她撒过气后,方才劝道:“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莫要气坏了自个儿身子,依奴婢瞧着老太君待她好,不过就是她平日里陪着多打了几圈把吊罢了。”
侯夫人冷哼两声,怒道:“你当我不知么,那就是个小猴jīng崽子,哄得那老不死的开心了,巴巴的把银子掏出来。”
偏生这侯夫人也是个心气高的,咽不下这口气。
沈妈妈忙道:“夫人,只管放心,奴婢已经叫人去办了,这时她那院子里人忙脚乱的,瞅个空子就能钻进去。”
“可不能弄出人命来,不然我也要被捎上。”侯夫人听了她的话后,这气立即散去,说道:“若非我坐在宗妇的位置上,哼!”
这厢房算计木柔桑,她那处还真是忙得焦头烂额,院子里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请她示下,到了晚上方才抽空吃了口饭。
“chūn染,可是要叫人守好了那些素点和吃食。”
chūn染忙道:“chūn意、chūn风两人带了夏语、夏蝉两人守在西厢房,那些个荤食已在宰杀前已jiāo给了管事妈妈,夏画、夏荷如今随着奴婢与chūn景伺候着少奶奶。”
“今儿那边吃了个闷亏,怕是要起什么心思,你叫chūn意她们盯紧些,莫要叫人钻了空子做下那等子坑人的事。”
木柔桑心中还是不大放心,吃过晚饭又亲自去查了一遍。
“辛苦你们几个了,莫要让那些坏心思的老鼠钻进来,过了这两日便好了。”
chūn意笑嘻嘻地回道:“先前还来了一只好肥的老鼠,叫chūn风一顿好打,若非是年关了,可是要打折了她那双腿才好。”
木柔桑笑道:“你等坚持一下,这些个吃食最是烦人了,莫要叫人沾了些什么去。”
叮嘱了一遍,这才离去。
第二日便是年三十,杨家过年与左家、木家不同,那边是喜欢老老小小一家围在一起过个热闹年,而杨家这边却是要祭祀先祖,开祠堂诵经祈福。
因着杨子轩帮她办这一差事,又与宗亲们走近了不少。
杨子轩原是庶子,在宗族里名声不显,只不过是原先瞧着宗亲里有几户人家的子弟不错,便收到了自己铺子里当了管事,后因考上探花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只是这一次到是叫宗亲们落了实惠,加上木碳开道,这些人才把他记在心上。
从年三十早上开始,后街上的爆竹声不断,一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小孩子们都跑前跑后的瞎闹,街尾传来伊伊呀呀地唱戏声,祠堂这处又是佛音洗耳、檀烟袅袅,一时说不尽的热闹,道不尽的繁华。
木柔桑自早上起来便一直在后街忙到初一晚上,一宵没有合眼,到了初一晚上时眼都是红通通的了。
柳姑姑瞧着心疼不已,若非过年不兴说那些晦气话,只怕她又要念叨上了。
☆、第416章
第四百一十六章
“少奶奶,快些喝碗杏仁奶倚在熏笼边靠一会儿。”chūn染十分麻利的端上早就温好的羊奶。
木柔桑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只恨不得现在就爬到chuáng上蒙头大睡。
“chūn染,打发人温上一碗给子轩送去,他怕是还在后头同人喝酒呢,这两日到是叫他把一年的酒都快喝光了。”
柳姑姑取了紫貂皮斗篷给她盖上,劝道:“奴婢瞧着,你还是合上眼先养养神吧,这处离后街近,怕是吵得睡不安生,后街那些人还有不少不曾睡去,怕是要闹到初二开门时方才能散去,这次到是累坏你了。”chūn意蹲在地上给她捶腿,笑道:“依奴婢瞧着,咱少奶奶虽累了这么一两日,却是得到了最大的实惠,没听那些宗亲们在咱侯爷跟前是如何夸姑爷么?要奴婢说,侯爷就不该那般子偏心!”
“行了,大过年的不兴说这个,昨儿开始便一直在忙了,累得你们几个都要跟着跑前跑后,chūn意,你去开了匣子一人包二两银子红包拿去散了。”
木柔桑说给红包,是指屋内的五人,并非外头伺候的丫头婆子。
chūn景在一旁笑咧了嘴,说道:“那多不好意思了,少奶奶,奴婢没啥银子,回头给你送一罐奴婢娘做的豆瓣酱。”
木柔桑逗她:“哟,咱chūn景也知道我辛苦了,成,回头要是好吃,少不得要给你娘老子赏。”
chūn景一脸憨笑地摆手不用给赏。
“少奶奶,huáng姨娘来了。”
huáng莲儿?木柔桑真把这号人物给甩脑后了,朝chūn染嘟嘟嘴,示意她去外头看看是咋回事。
chūn染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挑起帘子走了出去,huáng莲儿刚一进门迎面扑来一阵熟悉的甜淡奶香味,自她给了杨子智做贵妾后,便再也没喝过了。
不过是粗粗扫了一眼屋内,见八仙桌上的水滴瓶内,不过是随意cha着几株红梅,墙面两侧挂着几副前朝字画,花团锦簇的孔雀图双面绣,屋内摆设不多,却是大方、清雅极了。
“给huáng姨娘请安!”chūn染迎上去请了她往里间。
木柔桑已经由熏笼边移到了罗汉chuáng上,此时正歪在那处假寐,小huáng这只小京巴睁大了乌溜溜地眼珠儿瞪向她。
chūn染进了屋里回道:“少奶奶,huáng姨娘来了!”
“汪,汪汪!”趴在木柔桑脚边的小huáng应声了,她伸脚踢了踢小huáng,笑骂道:“没眼力界的小东西,滚一边去!”
又起身歪在软枕上,仔细打量她这个曾经的qíng敌,笑眯眯地问道:“不知huáng姨娘今儿来可有事?”
huáng莲儿原就知道她屋里的摆设瞧着简单,却是随便一样都够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而原本这一切都是她的,是她的……
“没什么,这不是大过年的嘛,表哥们都去了后头吃酒,婉姐姐也去照顾大表哥了,我闲着无事听说三少奶奶回来了,便把自个儿煮的银耳羹送了些过来,听婉姐姐说最近到是辛苦你了。”
木柔桑伸手懒洋洋地理了理一头乱了的青丝,勾起一丝笑意,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你们院子里是如何亲近,正室与妾室姐妹相称,在我这院子里规矩便是规矩,你该称贱妾,而非‘我’!”
她细细打量huáng莲儿,长得到还可以,若非杨子轩一心想求娶她,怕是真叫她捡了个漏子,不,是会害了杨子轩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不过是个村姑出身,也配要我在你面前称贱妾,我父亲去世前还是个县令呢!”huáng莲儿恨得牙根痒痒,就是这个村姑夺走了她的一切,她原本可以过着锦衣玉食,人上人的生活,而这一切都被眼前的村姑给毁了。
木柔桑冷笑道:“所以呢?你也不过是曾经的县令之女罢了,真不知你哪儿来的底气儿,有金还是有银,又或是有权有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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