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辰和淘淘以为是冲自己来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地伏在蒙面人的背后。几个蒙面人见状,连忙解下面纱,为首的那人指了指背着淘淘和赵夕辰的同伙,笑道:“我两个兄弟背媳妇儿回娘家,这山里黑灯瞎火的我们害怕,所以打扮成这般模样了,请大人明察!”
说罢,四人纷纷把大刀丢在地上,那大刀看起来明晃晃的,在星空下闪着寒光,但实际上,落在地上竟然没什么响声,很显然是假的。赵夕辰看出来的时候,真是气自己瞎了眼,连这个也没识破。
县衙派出的那个为首的捕快捡起一把大刀看了看,笑道:“不错啊,木剑镀银,做得惟妙惟肖。”
“多谢大人夸赞,这不过是小小把戏而已,没什么高明之处。”蒙面壮汉道。
为首的捕快眉头一紧,言归正传:“近段时间,本地时常发生蹊跷命案,如今县衙日以继夜的派了人手在各地搜查,所以请你们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如果你们是清白的,我自然会放了你们。”
“好吧,去就去!”几个人gān杀人抢劫的勾当想必也gān了蛮多,居然一点都不畏惧。
不过,看他们这副模样,赵夕辰倒更加畏缩了,心里道:“这些人若不是一伙的,蒙面人又怎么不逃走,还这么轻松地跑去衙门呢?”
想到这里,赵夕辰预感到事qíng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所以一路上,她打定主意要给自己争取些主动或者自由。
想来想去,赵夕辰决定去县衙自首,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地陪陪萧重锦,二来也好跟萧重锦说清楚,方裕是在设计陷害他们。
等赵夕辰想通了,也便被人背到了县衙。天晚了,县令不在,只有师爷在。为首的捕快进去通报道:“师爷,属下发现几个可疑的男人背着两名女子,说是自己媳妇,请明察!”
“嗯,你先下去,把人都拉上来让我瞅瞅!”师爷眯着眼睛,两手负在背上,从里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赵夕辰和淘淘均被放在地上,在黑暗中摸索了太久,突然见到堂上的烛火竟然感觉异常刺眼。于是不约而同地拿手捂住了眼睛。
“哟,这是害羞啊?还是gān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师爷讽刺道。
想起这些当差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青红不分,赵夕辰又改变了主意,绝对给师爷一个下马威:“师爷,你且说说,我们俩像不像他们这种人的媳妇儿?”
“这个嘛,容我仔细瞧瞧……”师爷踱步过来,在赵夕辰面前站定,弯腰将赵夕辰的下颌端了起来,在她脸上打量好一阵。
“你看什么看啊?人家师爷哪有像你这个样子的?”赵夕辰被看得不耐烦了,高声质问道。
“哟,口气不小啊!”师爷三角眼白眼珠一翻,“我管你是不是这人的媳妇儿,今儿都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然你还真不晓得有没有王法了。”
☆、027 牢狱之灾
师爷说罢,两个衙役拿着刑具走过来,将赵夕辰的手指死命按住,塞到刑具里头正要两边拉绳索,淘淘猛地里扑了过来,将其中一个衙役弄倒在地,拿嘴巴死死咬住他。疼得他直叫唤。
乘此机会,赵夕辰把手从刑具中抽出,一跃而起,将刑具一股脑儿朝另一个行刑的衙役脸上砸去。
师爷急得直跳脚,一边对左近的衙役指指点点,一边亲自朝事发圈跑了过来。恰巧此时,赵夕辰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他,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念头,“倏”地欺身到师爷面前,从头上抽出一根钗子,bī住他的咽喉娇喝道:“要想他活,你们就都给我闪开!”
那些身份低微的衙役见状,都老老实实地闪到一边,只有为首的捕快双眼滴溜溜地乱转,好似在寻找时机出手。
果不其然,在赵夕辰看向一边退却的人群时,为首的捕快闪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推了赵夕辰一把,随后麻利地将赵夕辰双手捉住,拗向身后。
淘淘此时还跟之前那个衙役互斗,那衙役明明早就可以把她镇住,但偏偏要学猫抓老鼠,摸爬滚打各种动作纠缠得不可开jiāo。
这时候,一旁响起了掌声,却发自那四个蒙面汉。
只听为首的蒙面汉道:“我等其实是巡抚派来的,本要捉拿这两个犯事的女子归案,但见你们cha手进来,就想看看热闹,顺便了解一下衙门办事的能力,嗯,捕快还行,师爷嘛,别的都好,就是眼神差了些,做事有点含糊而已。至于县太爷嘛,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原来你们是……巡抚大人的手下,失礼失礼!”师爷赔了个不是,便在一边讨好地打哈哈,要请四人进去喝茶。
“今天喝茶可不是时候,还是改日吧,这两个罪犯身犯重罪,涉及到皇上的安危,所以我们不得不连夜将其押往京城!”为首的蒙面汉道。
“那好,我马上给你们配好马车。”师爷说罢,便带着两个衙役,屁颠屁颠地牵马装车去了。
临走之时,师爷恭维在身后道:“四位好汉路上小心啊,可千万别让这两个悍妇给溜了!”
淘淘闻言气急,啐了一口道:“小姑娘还没嫁人的,说我是‘悍妇’,我去你的!”
“你你你……”师爷气得直瞪眼chuī胡子,恶狠狠地憋出一个词,“活该!”
很快,赵夕辰和淘淘给巡抚的四个手下押着上了路。冷风习习,chuī得两人头发散乱,道边的河中渔火点点,在水波dàng漾中摇碎,一如赵夕辰碎裂的清梦……
马车跑了一段,淘淘含泪问赵夕辰道:“跑了一大圈,还是到了这个地方。哎!少夫人,咱们这到底犯了什么错啊?居然危害到皇上了?”
赵夕辰摇头不语,但心里明白这不是其他人的错,而是方裕和华慕容的。赵夕辰真是后悔,当初不该把方裕这匹白眼láng招惹回来。但是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三天以后,赵夕辰和淘淘被带到了一座虎头牢。两扇硕大的牢门上各绘有一副狴犴图,张牙舞爪yīn森可怖。
二人被狱卒押着进得里头,发现此处yīn暗cháo湿,带着一股腥臊与馊臭怪味儿,一间间地用铁栅隔开,无门无窗,只有通道里挂着几盏发着微弱光芒的油灯。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出不去,也可能出去就一命呜呼。
赵夕辰和淘淘被推入一间狭小的隔牢,与萧府其他女眷挤在一处。
赵夕辰同几个女眷瑟缩在一起,包括老夫人、淘淘、茜茜、华夫人的丫鬟小柳和其他十来个丫鬟。该在的人都在,独独差了华慕容。
看到这种qíng景,赵夕辰心里真是觉得可笑:“事实明摆在眼前,为什么萧重锦还是相信华慕容而不相信我呢?”
在这个牢房里,苍蝇嗡嗡飞,老鼠也大摇大摆地跑来跑去,根本不把这些成为阶下囚的人类放在眼里。
淘淘颤抖着偎进赵夕辰怀中,带着浓浓的鼻音问:“少夫人,我们会一直呆在这里吗?我们……会不会被拉去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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