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怎么玩都没有这次这么过分,小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阻难,其中一名小太监实在是害怕,便求助于在一旁的李广,“李公公,这可怎么办呐?”
李广镇定的很,反问道:“这两人是谁?”
小太监不解,回道:“是皇后娘娘的兄弟,寿宁侯与建昌侯。”
李广哼了一声,笑道:“你也知道啊,陛下爱屋及乌,疼爱两位小舅子,又有咱们的太子殿下在,你敢拿他们怎么样?”
小太监会意,摸摸的站回原位,低着头,就当看不见这两兄弟胡闹。
张鹤龄兄弟你追我赶的玩闹着,见到美貌的宫女也调戏一番,整个大殿,被他们两个人搞得乌烟瘴气。
司礼监随堂太监何鼎实在忍受不了二张的恶行了,拿起桌上的金瓜就要向张鹤龄砸去,口里骂道:“jian邪小人!”李广见状,急忙拉住张鹤龄就跑,金瓜砸偏了,不然鹤龄的头就要开花了。
经过此事,两兄弟瞬间清醒了,也不喝酒了,急急地出宫去了。
翌日,何鼎就上书极谏:“外戚张鹤龄、张延龄目无国家法度,在宫中为非作歹,请陛下严惩不贷。”
自家小舅子的品行朱佑樘是知道的,他看着张氏兄弟长大,他们在他心中就如同胡闹的顽童一般,朱佑樘也不跟他们计较,更何况,朱厚照刚被封为太子不久,爆出母家丑事来,对他这个太子也影响很大,如果何鼎私下里跟朱佑樘说这个事qíng,朱佑樘可能还会处理二张,但是事qíng闹到朝堂上了,打老鼠伤着了玉瓶儿,这便是大大折损了皇后与太子的面子,朱佑樘往深里想,莫非是有人看皇后太子不顺眼,暗中指使何鼎把本来一件小事给闹大的。
朱佑樘一向脾气是极好的,难得在朝堂上发火,这火不是冲着张氏兄弟,而是对着了何鼎,于是何鼎就悲剧了,等张音知道自己兄弟闯祸时,何鼎早已下了狱,锦衣卫狱卒轮番审问,让他招出幕后指使。
☆、何鼎
锦衣卫拷问犯人的手段那是堪比满清十大酷刑的,何鼎这人骨头也硬,于是冷笑道:“有两人主使,只怕你们逮捕不了!\"
锦衣卫追问:“何人?”
何鼎答曰:“孔子、孟子也!”
这话传到朱佑樘耳里,他笑了:“这个何鼎毕竟毕竟是读书人啊,罢了,再关几天给张家出出气,之后贬到南京去吧。”何鼎还是留不得了,不管有没有人在幕后指使他。
萧敬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心中是很看不惯张氏兄弟的,这两人侵人田产,殴人致死,毫无人臣之礼,陛下在别的事qíng上都很明白,偏偏护短的很,尤其是对皇后娘家。本来他还想跟陛下求qíng,如今陛下已免除何鼎死罪,已是撞了大运了。
张音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去了文华殿找朱佑樘,朱佑樘正在批阅奏折,见她来了,笑道:“这个时辰不是照儿醒来的时间吗,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张音本来准备找朱佑樘兴师问罪的,但一见到他这个样子,却又开不了口了,是她弟弟们闯的祸,朱佑樘不但没有惩罚他们,反而尽量替他们遮掩,依然宠爱他们,她哪有什么理由问他的罪,无非是仗着他宠爱她,仗着有儿子在。她这样与张鹤龄兄弟有什么区别。
朱佑樘见她脸色yīn晴变化不定,猜到她知道张氏兄弟的事qíng,“你也不必太生气,鹤龄、延龄还小,张大人去世的早,我们做姐姐姐夫的也该好好照管他们。”
“不小了,都二十了,陛下,该好好惩治他们了,这次是小错,总有一天他们闯大祸连陛下都兜不住的。依着我说,把他们两个撸成白身才好,没了权势,看他们还敢招惹谁!”
元夕那日,张音chuī了冷风,感染了风寒,如今才刚刚好一点,这也是大家把张氏兄弟的事qíng瞒着她的原因,然而她到底是知道了。
“事qíng还没到这个地步,”朱佑樘怜惜的看着张音,她脸色惨白,她这两个兄弟确实不成样子,自她进宫给她惹了多少乱子了,“你身体才刚刚好一点,别想太多,我是他们的姐夫,这件事就jiāo给我吧!”
“陛下,我说真的,他们做个平头百姓,反而能少祸害点人,就是照儿也羞于有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有了朱厚照后张音的心境也与之前不同了,张家是朱厚照母家,她自己可以不要名声,但儿子绝不可以有个臭名昭着的外家。
朱佑樘叹道:“这次的事qíng,鹤龄两个人做的不对,但何鼎也有罪,这等事qíng本可以私下里处理,他却弄得满朝皆知,我怀疑有人在幕后指使,剑在照儿。”
“所以,陛下才把何鼎下狱,让锦衣卫讯问他”
“是啊,鹤龄这次太让我失望了,但张家毕竟是你的母家,皇太子的外家,照儿刚封为太子,不能折损他啊。”外戚历来是国家的蠹虫,万贵妃的万家、太皇太后出生的周家都是如此,他一向都是小惩大诫的,可是张家不同,照儿聪慧,以后定时一代英主,更甚于他这个父皇,他应该是没有缺陷的,即使是他的外家。
张音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理两个弟弟了,“那么,保留他们两个的爵位,朝廷所有的赏赐一律收回,由户部每月发俸禄。在家闭门读书,一年内不得出侯府大门。”
“这,也行。”这个法子简单粗bào,看来张音是再也不愿意跟两个兄弟讲道理了,“老夫人在宫里哭怎么办?”朱佑樘又提了个新问题。
“刘瑾,你传我的话去张家,老夫人若是要来宫中哭诉,替儿子求qíng的话,那么鹤龄延龄的爵位也不必要了,就这吧,陛下觉得可以吗?”张音身心俱疲的问。
“按你说的做,太医说你不能劳心,剩下的jiāo给我处理就行了。”朱佑樘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额发。
张音勉qiáng笑道:“我又不是纸人,”她看着朱佑樘的眼睛,十分歉疚“陛下心疼我,我一直都明白,我本是要为陛下分忧,如今却因为自家人立身不正,惹来这么多的事qíng,管教家人本是我的责任。我愧疚于陛下,更愧疚于照儿,连累照儿被天下人耻笑有这么个外家。”张音穿越到张家,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享受了十几年的父母宠爱,因此对于张家她是有愧的,所以在张家的事qíng上面难免放纵了些,以往鹤龄兄弟闯祸,她也只是语言训斥,并没有给予真是的惩罚。
“你我夫妻一体,这不是你的责任。”朱佑樘只想她简单开心,并不愿意她这么忧愁多虑,“你不要难过,对他们严厉一点也是为他们好,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张音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史书中有郑伯克段于鄢,人的yù望的是无穷的,越是纵着他们,他们越发忘记了自己是谁,那日也许只是好奇戴着帝冠玩玩,他日可能真的想戴照儿的帽子呢,好了不说这些了,陛下,德清公主今年已经虚岁十六岁了,该给她选个驸马都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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