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_煦日酣酣【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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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出现在门前,脸色淡然若水,再没了丝毫起伏。

  今生今世,绝不能让仅存的至亲再为她担心了。

  至于羽生……

  心口猛然被撕裂一般,qiáng咽了口嘴中因咬破而流的鲜血,闭上眼,使劲的摇了摇头。

  就,就当做一场散落的梦吧。

  这一世,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她珍视的人岁月静好。

  可若是再有胆敢加害他们的……

  只是一瞬,原本放柔的目光,突然变的戾狠。绷紧的嘴唇再次被深咬了下去。

  她,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

  “锦溪,你去哪了?”

  苏锦溪正想着心事,突然被晕晕沉沉‘游dàng’的流清一把抓住。

  “我……”苏锦溪的脸色瞬时恢复平常,唯恐流清看到她刚刚的表qíng,小心的观察着她的反映。心里不断琢磨着若是被问到,当要作何解释。

  流清显然没睡醒,揉着眼睛,未等她说完,便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阿~哈,到处找你不到!”说着,边打哈气边拽住她的衣服往里走。压根没注意到她的不同。

  “怎么了?”流清要紧不紧,要慢不慢的态度将她弄的摸不着头脑,心里却不知怎的莫名的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不是去江宁府的事。几个自称是苏府的人来接你,非要立刻定下日期带你回去!”流清仍打着哈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成天都是回苏府的事,成天不得消停。如今连个好不容易的懒觉都不让睡了,到底还想不想让人活了!

  流清的话让苏锦溪猛地咯噔一下,不及多想,赶忙脱口回问道:“苏府的人?他们的管事是不是一个憨憨胖胖的男人。”说着时,脑中紧紧的绷着弦,心里千求万求,千万别是那人。

  她还没有来得及劝的张伯,她还没有来得及带他们离开,若是真是那人,那岂不是一切……

  “你怎么知道是个憨憨胖胖的男人?难道你会未卜先知不成!”流清莫名其妙的看了苏锦溪一眼,心里未当回事,随口调侃的回了过去。

  苏锦溪下意识退了两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的是他!

  前世她便被此人憨憨的外表所蒙蔽,相信了他的说辞,将烧死张伯的那场火认定为意外。直到她回苏府半年,才偶然得知那火根本就是他们听了大夫人的令,蓄意放的。

  大夫人打着唯恐照顾不周的旗号,继而安排了他们过来迎接。实际却是派他们伺机暗害她的,只因当时张伯的死闹的很大,惊的他们不敢再在此地轻举妄动,才保得她和流清能平安的回到苏府。

  想到这,嘴角微挑,心中不禁冷笑。

  可叹啊,她已经决心远离仇恨重新开始了,奈何他们却不肯放过她。

  “你怎么了?”见到苏锦溪的反映,流清心下疑惑,下意识扶住她,不禁开口。

  苏锦溪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急掩饰的笑了笑。

  “只是病刚好,还有些腿软。”说罢,推开她的手,仍作出嘻嘻哈哈的模样撇开话题。

  “我那有什么占卜的本事,不过是路过前廊的时候晃见了一眼。见眼生,猜着是他。”说笑间,先一步迈过了门槛。随后快步将流清丢在了后面。

  苏府这番yīn暗事,目前尚不方便说与流清知道。再加上重生的事,只怕让她知晓,她也不信。

  不过这次若真的还是他们,绝对给他们“送些”什么才好。

  流清倒不介意,伸了个懒腰,gān脆蹲在门口折腾起睡着的猫儿。

  苏锦溪一门心思的想着应对,哪里顾得上她是否跟着。脑中一闪,走向垂花门的步子停顿住了。身子一转,缓缓的朝倒座房那里靠拢。

  哪里撂着几担杂乱的行李,几个男子出出入入的搬着什么。苏锦溪紧贴着月亮门相连的墙壁,并未被人看到。不过也难向院里看个真切。正当她琢磨着法子时,一个搬着个凳子的男子突然改变方向朝她所在的月亮门走来。

  男子本身步子就大,又赶上他迈的很快。等苏锦溪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快到门口了。

  苏锦溪一时慌乱,只记得顶着这张熟悉的面孔的人叫做小义。刚准备先一步露出身子,装出路过的样子时,小义已经侧过月亮门,径直走到了前院的角落停住。

  她不由松了口气,但眼见小义站到凳子上偷窥后院时,心不禁悬的更紧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是在为放火做准备?还是有其他yīn谋?

  “小姐?”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锦溪猛地抬起头,慈姨亲切的笑脸放大在她的眼前。

  慈姨是她娘亲到了这里才买来的丫环,在她十岁时配了村里的一户,此后仍每天过来做做两餐。

  苏锦溪顾不得和她招呼,先朝小义他们的方向看去。

  见院里的一个个并没什么异动,小义也并没有主意她这,方放稳了心绪。

  再看向慈姨时露出一丝羞涩,微微抬手做出噤声的动作。

  “母亲的戒指让我不小心掉在了外院,当着许多陌生男子不好进去,便偷偷用树枝钩了来。”说着,摊开的另一只手,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枚翠石戒指。

  第七章 偷窥

  慈姨眼中一紧,有意压低了声音。

  “那可是夫人留给您的物件,小姐千万不可马虎了。好在这次是掉到明地上,若是掉在糙里,被人拾了去可就不得了了。”

  说完,叹了口气,抬手扶正苏锦溪右侧环上唯一的碧玺石翠花。随后,紧紧抓起她的手,宛若她还是个孩童似的牵到垂花门旁。又来来回回瞅了她好几遍,方朝外院的方向努了努嘴。

  “听张伯说您要回江宁府,难道是真的?”

  之前虽说是因这事病了,但总觉得不靠谱。这回子一下来了这些人,不由真的担心起来。未及苏锦溪答话,又自言自语起来。

  “夫人的墓还在这里,要是您也走了,真成了孤孤零零的了。”说着顾不得拿帕子,直接用袖口抹起泪来了。

  苏锦溪心中一颤,微微疼了起来。抽动着嘴角暗暗叹了口气,眼前浮现起村南大树下,杂糙间的那座孤坟。

  娘亲是外来的,自然不能入村里的坟。可她又留下遗言不回江宁府,张伯只得把她葬在村里人迹罕止的那里。

  每逢忌日、清明,张伯都少不了要带她去祭拜。每次都是她无言,他无语,他们俩沉默的呆上几盏茶便回。

  说实在的,她对这个娘亲是有怨恨的。若不是私奔,凭着她枢密副使嫡女的身份,嫁谁都是跑不了的嫡妻。而自己也不至于自小无母,更甚者沦为还不如庶女的地位,受尽前世的折磨。

  因此,重生以来,她想到了张伯、想到了流清,甚至想到了羽生,却未曾想到她半点。

  可是,当慈姨提到她时,她却被触动了。

  “只是苏府的意思,到底怎么着还不确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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