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在侧_煦日酣酣【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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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只是担心明天启程有些仓促。不瞒四小姐,临到的路上,有两个兄弟不小心受了伤,虽不是大毛病,恐怕也给耽搁两日。”吴永安摸着胡子,一番瞎话说的比真的还真,单从脸上还真看不出一丝破绽。

  可惜他有个弱点,一旦说谎就不自觉的摸摸胡子。前世被他在丞相府做事的儿子喝醉后当趣事说了出来,门外路过的苏锦溪不经意听到。没成想用在了这世。

  想到此,不显心中的冷笑,立刻大方的做出安排。

  “这个无妨,我同张伯他们先走,吴管事大可多停顿两三日,再带着行李出。几千里的路程,日后快马加鞭一时半刻也就赶上。我们走后吴管事只管当成自家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前和张伯说,临走记着帮着锁门就成。”

  句句真切,语调随和,一副完全为你考虑。

  吴永安没想到得了这个答复,顿时有些慌了,上前一步,拱手长揖。

  “大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照顾好四小姐,我们怎么能让四小姐独自前行呢?就算是把那两个兄弟丢下,我们也要陪同四小姐上路。”

  面对吴永安慷慨激昂表决心,苏锦溪心里一阵恶心。大夫人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害死她吧。就是不知他们这次是不是仍是纵火。抬头的瞬间,换做了感激之qíng。

  “吴管事对我真好,待回府里,我一定多多赏赐。”

  “都是小的分内的,小的这就准备明天的事。”吴永安答的十分自然,一副忠仆模样。

  苏锦溪脸色未变,顺势点了点头。

  “嗯,那便有劳了。”

  吴永安趁势告辞,在转身的瞬间,脸上浮出些不屑。回府?是阎罗殿还是地府?拿冥钱作打赏他可不需要。

  “还真明天走啊,那我也要回去收拾了。”听到他们的谈话,站在门口的流清嘟囔了句,正想转身走,被苏锦溪拽了下衣角。抬头望向她时,她的目光已看向张伯。

  “张伯,此次回京后,我可能没机会再回来了,那些小时候的物件都想带回去。您帮我收拾收拾吧。”她从小恋旧,什么东西都舍不得丢掉,全部堆积到地窖里。

  那堆东西应该足够张伯整理到天黑了吧。

  “那些?好,我这就去。”张伯毫不疑心苏锦溪的话,考虑到时间紧迫立即起身去了。

  待张伯绕过影壁,流清收起了嬉笑的表qíng。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单纯,并不代表她傻。苏锦溪如此私下动作,又背义父,只怕这事还不小。

  苏锦溪确实是找流清有事。吴永安带了五六个人来,光靠她一个人实在无法监视到他们。而且她又是小姐身份,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不说,还容易让他们怀疑。流清不同,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小丫头,无论去哪转悠都不会怀疑。

  至于张伯,她确实也是有意回避他。张伯心思缜密,如果让他帮忙,必遭他的盘问。重生的事及前世的事她还不想告诉他们。他们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那些苦楚还是让她独品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联手没有心机的流清,日后编个瞎话也就糊弄过去。

  想此,装出副无有什么的表qíng,朝她笑了笑。

  “你帮把张伯治喉风的巴豆粉拿来,我在房里等你。”张伯gān活的挟屋离吴永安等住的倒座房不远,她冒失的过去不方便。流清去拿正合适。

  第九章 放火

  “你弄那个gān什么?你也嗓子疼了,那个吃多了可要腹泻的。”流清不解,疑惑的看着苏锦溪,并未挪动步子。神秘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一时解释不清,你先拿来,我带你做个好玩的事,边玩边给你解释。”苏锦溪不容置否的丢下一句话,直接丢下她,跑开了。

  “哎!”流清还想多问几句,可眼前哪还有人影,见状,也就去拿了。反正有自己看着她,也不怕她拿来胡闹。

  不过,为何总觉的她变了呢?说不出具体地方,就是感觉和从小长大的锦溪不同了。难道是真中魔怔了?下午一定要给她求一个辟邪的平安符。

  院子是当年苏叶南和查可薇私奔到此买的临时住处,是个本来就不是很大的二进旧宅子。半盏茶的功夫,流清就回到了苏锦溪的房里。

  “喏,你要的东西。”流清将一个纸包丢到桌上,很自然的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好清冽,不枉去年辛苦的收集雪水。

  “先放那吧。”苏锦溪没有回头,只是应承了一声。此时的她正忙着将厚棉被摊开,随即端起脚下的一大盆冷水均匀的浇到被子上。

  流清吓了一跳,放下茶杯,猛地站了起来。

  “你在gān什么!”几步走到苏锦溪跟前,将手放到她的额头试了下温度。“你疯了吗?晚上不准备睡觉了!”她不确定的苏锦溪是不是魔怔了,但她疯了的事实却是笃实了。

  “我没事,不是说要让你看好戏吗?我们现在就去!”苏锦溪说罢莞尔,抓住流清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也不解释,将巴豆粉往袖筒一塞,拉起她就往外走。

  她不是疯了,只不过做了一点大火逃生的准备。她不确定吴永安他们是否还用纵火的手段,但既然派来的人和前世一样,很可能是相同的套路。她有必要绕遍回廊观察一下他们的举动,当然顺便到厨房给他们饭里加点‘佐料’也是必须的。

  这也是她见到吴永安突然想到的计策之一。

  “你要带我去哪?喂,你还没有给我解释呢!”流清冷不丁的被人拽走,还反映过来就已经到了门口。

  苏锦溪刚琢磨着要不要为流清编出一二解释,突然被门外微弱的悉悉声打断了。即将吐出的话,被手取代,死死的捂住了流清的嘴。

  “别出声,看那边。”苏锦溪边小声的说着,边将流清拉进了东厢的耳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垂花门探到了游廊上。他的动作很谨慎,贴着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qíng形,像是怕人看到似的。见内院确实没人,大胆的从甬道走到了苏锦溪的卧房外。隔着淡色的窗纱,恍惚瞅了眼里面,随即走向正房西侧存放杂物的稍间。

  “是吴管事手下的小义。”流清掰开苏锦溪的手,压低了声音。

  苏锦溪没有吭声,算作认同的点了下头。

  “他在gān什么?!”流清不解,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放火。”苏锦溪平淡的小声答着,双眼仍盯着小义不放。果然和前世一样。天gān物燥的日子,只有放火既便于cao作,又最不会惹人怀疑。

  想她不过是个被亲父遗弃的孤女,奈何大夫人就是不能放过她!

  好,既然不能与之良善,那就放马过来吧。这一世。不管是痛苦还是灾难,她绝对会加倍奉还给他们的。

  “放火?!怎么可能!他不是你家的下人吗?他们不是来接你回府的吗?!”流清不敢相信苏锦溪的话,但是眼前人紧接着倒在暗处的焦油让她不得不信。一时间,恍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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