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在这沧州城非但找不到要找的人,自己的小命可能都要丢在这里。
这个想法再一次涌上心头,林嫣不安的悄悄抬眼看闫福荣的神qíng。
闫福荣果然脸色涨的通红,刚想命人把她轰走,宁王凤眼微扬,似有若无的瞟了他一眼。
闫福荣马上低头垂手站好,再不出声。
林嫣看出来闫福荣就是个纸老虎、前倨后恭的小人,胆子又大了些。
宁王又将目光转向林嫣:“什么信物?拿来我瞧瞧。”
林嫣犹豫半天,这可是她最后值钱的东西了。
刚还想着闫福荣不认账,她只好去找间当铺,好歹换些银子住下,再说以后。
不过宁王贵为皇子,应该不会贪墨她的羊脂玉吧?
林嫣有些不qíng愿的掏出了玉环,刚想递过去。
宁王面色瞬间一变,迅速的从她手里夺了玉环。
这个玉环,是母后从娘家带进宫的,不起眼却常拿在手里把玩,他最熟悉不过。
林嫣一时有些愣神,抬眼却见宁王对着玉环面色悲怆。
“这玉环,谁给你的?”宁王拿着玉环摩挲了半天才抬头,目光似乎要将林嫣扒一层皮。
林嫣不只要如何回答,只得满嘴胡诌:“是…京里一位贵女,央求我来沧州办些事qíng,给我的赏金。”
宁王眯上眼睛,将林嫣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嘴角微翘,把林嫣惊的不知所以。
他嘴角上翘为哪般?变脸变的也太快了吧。
难道同戏文里的恶人一样,一笑就要杀人?
“跟我进来吧。”宁王收了玉环,抬脚朝督察院内走去,路过闫福荣时,眼风都没给一个。
林嫣终于收起了胡思乱想,心里大安。
为了以后的平安日子,她走过闫福荣身边时,特意躬身作了个揖:“大人,得罪了。”
闫福荣冒了一身的冷汗,脊背发凉,好好的怎么宁王提前回来了。
这下子完了,那羊脂白绢丝纹玉环,宁王显然也是识得的。
林嫣紧随着宁王进了院子,宁王头也不回的突然小声说了一句:“我是墨宁!”
“是,宁王殿下!”林嫣有些二仗摸不到头脑。
大周朝国姓为墨,皇长子墨宁四年前册封宁王。
这事天下人都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宁王还要告诉她名讳?
她总不能上前拍着宁王的肩膀,叫声:“墨宁兄弟”吧。
再说了,当初她同宗韵凡还悄悄嘀咕过,建元帝是不喜欢这个儿子还是很讨厌这个儿子呢?
宁字寓意不错,可惜官家姓墨,那就是说大皇子莫安宁喽?
而且看史书上,封为宁王的,不是造反就是犯蠢,结局都不是很好。
好巧不巧,建元帝封了继后,接着就封嫡长子做宁王,让底下一gān大臣背后议论了很久。
幸好昭仁皇后周氏这么多年,始终生不下一个子嗣。
否则朝廷格局,说不得要变上一变。
宁王却不满意她的反应,突然停下脚步,差点让身后没有察觉的林嫣撞上去。
等林嫣抬头一脸不解的看他时,宁王盯着林嫣的耳垂看了半天,又挪回了目光:“你叫什么?”
“我…燕七!”林嫣等宁王转过身,悄悄摸了下耳垂。
幸亏小时候没人顾得上她,后来舅母要动手,她野惯了,嫌疼,打着滚不让人扎耳dòng。
还是舅舅发话,不扎就不扎了,在自己身上整个dòng,有啥好看的。
谢谢舅舅非比常人的审美,她才能女扮男装不被人识破身份。
林嫣决定还是小心点为妙,万一宁王耍心眼套话呢?
以后这位主问什么,自己都要想上三想再回答
好在墨宁似乎事务繁忙,没有再抓着她问这问那。
到了书房坐定,墨宁望着垂首肃穆的林嫣有些愣神。
身后跟着进来服侍的闫福荣和张传喜,皆摸不清宁王的心思,也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上一声。
林嫣感觉自己是在被罚站。
她刚才摔了一跤,身上泥土还没来得及打去,衣服又有些破烂。
被这么个长的唇红齿白的王爷紧紧盯着,她有些不太适应。
林嫣悄悄换了只脚做重心,又把襟前撕裂了一块的口子用手遮掩了。
正在忙碌,忽听上头宁王发话了:“闫福荣,你去给她单独安排个屋子住下。”
“是!”闫福荣来不及心惊,先应承了下来。
林嫣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管了,再也不为吃喝发愁了。
她看着墨宁,越发的顺眼:“多谢宁王殿下……那个,玉环是否可以还给小民?”
那枚玉环,既然完成了使命,那就拿回去当掉换银子好了。
这一路走来,算是翻新了林嫣的世界观,银子真真太重要了。
墨宁却没打算还给她:“你先下去吧!”提也不提玉环的事qíng。
林嫣忍了忍,咬了咬牙,没好意思再开口要。
眼见着林嫣有些不甘的转身离开,墨宁收回目光,却握紧了玉环。
012查访
闫福荣领着林嫣往外走,张传喜反而犹豫了一下靠近了墨宁。
墨宁抬眼看了看他,以示询问。
张传喜悄声问道:“不知道按什么标准安排刚才那位小哥?”
墨宁往院子中看了几眼,林嫣疾步跟着闫福荣往外走。
她身上的衣裳一晃一晃,明显是路上随便买的一件男装,且很不合身。
他又看了看张传喜,两人身形倒还相似,便说道:“照你的份例吧。”
张传喜一愣,不明白墨宁的意思。
可若是再问,墨宁身边那位凶神恶煞般的带刀侍卫张成舟,已经开始瞪眼了。
按说他们做小公公的,本该比侍卫更加贴心才对。
偏偏王爷xing格古怪,不太与他们这些公公说话,更加倚重侍卫。
张传喜不敢多言,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开始琢磨按自己的份例是几个意思。
王爷从没有收留人的先例,今天看闫大人和王爷的表现,那个叫燕七的人手中玉环,似乎很重要。
那燕七就是个重要的人了,张传喜稳了稳心神,决定拿几件自己没穿的新衣服和一个月的月银送过去。
好不好,先巴结上,万一赌对了呢?
因此第二天,林嫣因为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又换上了新衣裳,有些神清气慡的立在院子里。
宁王似乎早早的出去办公,院落里又剩下无所事事的闫福荣和张传喜,外加一个她。
闫福荣不耐烦与她多说话,倒是那叫传喜的小公公,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
林嫣掂了掂手里刚到的月银,心里有些窃喜。
不管是传喜自作主张,还是宁王的叮嘱。
对她而言,都是喜事一桩。
眼见着这里无事,林嫣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她只知道朱月兰在沧州如鱼得水,却不晓得朱月兰的姘夫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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