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昕之仍是没有回应。
郁容更心慌了。
想给男人诊脉吧,对方双臂跟个铁钳似的,将自己固定在怀里,想挪动一下都困难。
gān脆贴近对方的颈动脉,搏动明显、沉稳有节律,没什么毛病。
一涉及到自家兄长,郁容难以维持冷静,心焦之下想到系统,没有迟疑鉴定其失去意识的原因。
系统极有效率地给出了反馈——
睡着了。
郁容:“……”
这家伙……睡得倒是舒服。
突如其来搞这么一出,吓了他好一通且不提,关键是……
拉着自己如何如何,火都撩起来了,居然丢下他,就这麽不负责任地睡着了。
好气!
第126章
好气的郁容, 瞪着他家兄长的睡颜,片刻之后, 忍无可忍, 俯身在其嘴唇上咬……咬不下去,改为轻柔地碰了碰。
暗自叹了口气,心里苏苏软软的, 带着些许怜惜。
用未被“钳制”住、唯一能活动的手,拉起榻边的西域毛毯,翼翼小心地搭在两人身上。
尽管丝毫没有睡意,更想着去厨房为男人做些补身的饭食,郁容仍是阖上眼, 老老实实地当起了他的“陪睡”——不知他家兄长什么毛病,若少了自己当抱枕, 根本就睡不了一个好眠的感觉, 一点儿的风chuī糙动皆可能惹得他警惕地醒来。
敛起思绪,陪睡的郁容当然不是真的在睡觉。攒了一段时间的贡献度,暂且够他毫无顾忌地进出虚拟空间。
比起按部就班的理论学习,实践的练习对他来说, 更为重要。
尤其随着“小郁大夫”的名气已渐渐传开,上门的病患越来越多, 遇到的稀奇古怪的病证, 乃至一些疑难杂症,也越来越频繁了。
在积攒现实行医经验的同时,他不得不越发地谨慎, 受限于时代的医疗条件,唯有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是为病人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bī真的医院病房里,郁容微俯着上身,拿着药线,探入“病人”臌胀小腿上出现的窦道,以此可确定内里是否存在死骨。
眼前“临chuáng”实践进行施治的,是附骨疽之病。
年前遇到匡英的伪附骨疽,倒是给郁容一个警醒。
他在骨病方面,经验有些缺乏了。
尽管,术业有专攻,qiáng求jīng通所有医科,确是好高骛远、妄自尊大了;
但中医是将人体视为有机整体的,正所谓“一人一太极”,器官功能互为协调,病理上互相影响,辩证与论治疾病,需得联系内外机体的每一点线及至面,学习时,自不应该只专注于某一方面。
郁容又与普通的大夫不一样,他有系统qiáng有力的“金手指”,坐拥宝山理当善加利用,他是有条件,亦不乏能力,在医之一道上研究得更宽泛且更深入。
回到当前。
借由药线,探到了死骨,郁容确定了具体的病证,稍松了口气,便要正式施治了。
突见“病人”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斜着眼睛歪嘴巴,huáng涎顺着唇角流出……怪恶心的。
郁容却顾不得恶心不恶心的,赶紧采取抢救措施。
晚了。
系统提示,“病人”癌变,死啦!
郁容:“……”
这癌变速度可真快,附骨疽直接变成炭疽了。
没办法。
伴着“等级”与熟练度的提升,系统对他的要求愈发高了。
这种,给病人治病治到一半,突然发生病变的qíng况,越来越常见。
每次死一个“病人”,经验值与贡献度双双被扣且不提,直面“死亡”的感觉,真真不太好受……尽管心知是假的。
好在,郁容擅长调节心态,也知系统的用意。
虚拟的死亡,总好过现实里,因着医术不jīng,无法挽回病人的xing命。
听到耳畔“扣分”的提示,郁容深深地吸了口气,用了三十秒的时间缓和着心qíng,遂又“点单”,再请出一名“病人”。
死了的“病人”瞬间“复活”。
腿上的病变跟先前不一样,突地就多了几处故障,迅速化脓烂开了。
郁容克制不住地抽了抽眼角。
系统是好帮手,不过有时候也会“抽”,譬如眼前这一幕,真的很像在上演生化危机,胆小点的怕不得吓死,再也不要进虚拟空间了。
吐槽了一通,郁容的心qíng彻底平复。
凝神定气。重新给“病人”望闻切了——
小腿肌ròu萎缩,骨骼粗大,化脓的地方脓水不止,药线探到有死骨……观其面,苍白又黯淡,明显jīng神不济,是气化无力;脉濡细,再看舌头,质红苔薄白,皆为气虚血亏所显化。
确定是脓毒蚀骨之证。怕“病人”一言不合又来了个癌变,郁容确诊后紧赶慢赶地下了诊断,采取内外双重施治手法进行救治。
便在这时,系统提醒,受到严重的“外界gān扰”,为保护宿主的隐私,不给郁容任何思考的时间,二话不说将其“踢”出空间。
“眼前”一花,遂是一片漆黑。
不自觉地睁开眼,对上男人黑沉沉的双眸。
察觉到身体的异样感,郁容囧了囧,下意识唤道:“兄长……”
“容儿去了哪?”聂昕之忽问。
郁容闻言微愣,反应了一小会儿,猛地睁大眼。
真是神了,兄长居然能感觉到他“去”虚拟空间了?
也忒敏锐了,简直可怕。
郁容却没有惧怕,反而不由自主地走了神。
突然想到,有很多次,他状作睡觉实则进虚拟空间后,聂昕之皆以不可言说的方式,导致自己被qiáng行“踢”回现实……原以为是巧合,为此还忍不住腹诽他家兄长太急色了。
现在看来,根本是对方有意而为的吗?
唇上猛地刺疼。
“容儿。”
郁容陡然回过神,敛起纷乱的猜测,不由得扬起嘴角:“我能去哪?做梦而已。”
有些事没刻意隐瞒,但也确确实实不能直言说出口。
聂昕之听罢默然。
郁容淡定自如地转移话题,语带好奇,问:“兄长为什么会觉得我去了哪?”
聂昕之只道:“直觉。”
郁容汗了,这也太玄乎了。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郁容遂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兄长让我起身。”
聂昕之倏而阖上眼,一动不动了。
郁容黑线:喂喂,这装睡装得也忒没诚意了吧?
“我饿了。”
平平淡淡这一句陈述,却立竿见影般起了效果。
聂昕之总算愿意放开怀中之人了。
嘱咐着男人去清洗掉满身的风尘,郁容自行去了厨房,决定为他家兄长“洗手作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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