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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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查了一遍现有的食材,郁容盘算了一会儿,便确定了菜谱。

  晚餐食粥,养胃养身,便取了生地、酸枣仁,煮上一份地huáng枣仁粥,药材不必用多。少许的酸枣仁,除劳伤,补气血,有安眠之效;生地补虚劳,促进人的jīng气神。

  聂昕之只是劳累过头,稍微填补些气血即可,身体上没什么毛病。

  无需大动gān戈。

  光是粥不饱肚子,郁容取了些白面和匀,团巴团巴,一巴掌拍扁了,直接贴在粥锅水面上的部分。这种不知该怎么称呼的饼,是他难得喜欢的一种面食。

  随着粥熬煮好了,贴在锅边的面饼便也蒸熟,嚼在牙齿间,特别劲道,结着些许锅巴,兼吸收了米香,好吃又饱肚子。

  养生粥在锅里焖着。

  郁容又捋起袖子,烧起了菜。

  拿了鱼鳔泡水中发着,转而拿了剪刀,跑到偏院的小花园,在几株花朵盛开的玉兰树边转悠着。

  jīng挑细选,选了两朵品质上佳的玉兰花。

  这种玉兰花,在旻朝叫做辛夷——中药上的药名也是如此——xing温入肺胃经,本身即是药食兼用,祛风通窍,滋yīn养身,正适宜在这个尚带着寒意的chūn季食用。

  鱼鳔的营养价值更不必说了。

  郁容将花瓣摘洗gān净,取出泡发的鱼肚,摆放入盘。

  点火烧热油锅,煸着姜片与葱花,倒入鱼肚,加入白胡椒等煨汤,淀粉勾芡,浇上jī油,最后撒入花瓣。

  一份玉兰花鱼肚新鲜出锅。

  随后,郁容又炒了一盘简简单单的芸薹。

  再配上两碟小菜。

  就他和聂昕之两人吃,又不喝酒,两三个菜就够了。

  过补犹阙麽!

  菜烧好了,锅里的养生粥彻底焖化,天色擦黑,当即便可用上热腾腾的一顿晚餐。

  健康营养且还算美味。

  吃饱喝足,就思那啥yù了。

  毕竟傍晚才补了眠,早早地哪有什么睡意。

  再者,有qíng人一旬不见……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难免有些需要。

  郁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有些昏昏yù睡。

  先前已经睡够了的男人却是闹得他不安生。

  “容儿暂且莫睡。”聂昕之低语道。

  郁容勉qiáng掀开了眼皮:每天夜里总会bào躁几次,好想揍人。

  遂是呵呵一笑,他用着一贯温和的口吻问:“三更半夜了,不知兄长有何指教?”

  “并非指教。”

  “嗯?”

  聂昕之浅声道:“官家下了密旨,召你进京。”

  郁容顿时没了睡意,微微张大眼:“为什么?”

  聂昕之没直接回答,不知从哪摸到一个所谓“密折”,直接递给对方自己看。

  郁容倒真是好奇了,坐起身,打开折子细细看了遍。

  寥寥几十字,冗赘的描述就不复述了,一句话即能总结,大意就是——

  可怜我最喜欢的侄子没人要,我最欣赏的臣子是容卿,所以就将没人要的侄子许配给容卿啦!

  郁容:“……”

  什么鬼?!

  一家子神经病!

  第127章

  到底是密诏, 郁容腹诽的同时,回头又将折子上的文字仔细地重看了一遍……不好承认, 在内心里, 他对官家是有些敬畏的。

  遂确定,除却某些用词过于ròu麻了,字里行间确是qíng真意切, 官家似乎是真心的,要将他家大侄子“许配”给他一乡野村医?

  郁容紧盯着密折,眼神却是放空,细看可见其双目透着迷茫。

  半晌。

  “容儿,”聂昕之低问, “何如?”

  郁容回过神,反问:“官家怎么会突然发这道密旨?”

  聂昕之没头没尾地说道:“容儿已至弱冠之龄。”

  郁容微点着头。

  确实再过几个月就是二十整岁了, 却不明白这与官家“赐婚”有啥子关系。

  聂昕之遂提醒:“婚律第十八。”

  婚律?郁容反应了一小会儿, 陡地意识到对方说的是旻朝婚姻法。

  有些黑线。

  他就算大概翻阅过律条,哪里会对某一律某几条记得清清楚楚?

  “婚律第十八条说啥了?”郁容开玩笑道,“总不会要求年满二十就必须结婚吧?”

  哪料,他家兄长听了, 竟点了下头。

  郁容张目结舌:“真的假的?”

  旻朝的律法居然这么奇葩吗?

  聂昕之略作纠正:“满龄不婚者,捐税逐年有加成。”

  郁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只是收税, 婚律还没严苛到不婚即罪的程度。

  尽管还是觉得奇葩,不过有这一道法令在,郁容勉qiáng算理解了官家的“好意”, 忽地想到什么,目光在男人硬朗略显糙的面容流连了片刻。

  他笑问:“难不成兄长也缴了这么多年的单身税?”

  聂昕之微微颔首。

  真的没想到……

  郁容不由得哑然:这旻朝婚姻法对单身狗也忒不友好了吧?

  “如此规定……不会略显苛刻吗?”他还是不解,“别的不说,有人家境贫寒娶不到媳妇,结果再罚税,可不是雪上加霜了?”

  聂昕之回:“有例外不得为婚者。”

  郁容闻言有些汗,在这个时代,这种被律法明文规定不准结婚的感觉更惨啊!

  “所以,”他拉回话题,视线聚焦在密折上,“官家好意让咱俩少jiāo点税?”

  聂昕之淡声道:“朝廷设有媒氏一职。”

  媒氏?

  郁容迟疑道:“官媒吗?”

  聂昕之点头,再没说甚么了。

  郁容偏了偏脑袋,回忆着之前看过的风俗志,想起了其中确实有提到过,官媒每年会固定在哪些日子,组织大龄未婚男女相亲会。

  现如今看来,这个大龄的标准就是男子二十咯?

  福至心灵。

  慢了这半天的,郁容总算回过味了,瞥着他家兄长,说甚么婚律纯粹是找理由吧,反正这家伙不也缴了这么多年的税吗,真正的用意怕是……

  “兄长担心官媒给我安排相亲?”

  私媒什么的,现在在青帘当地是没人(敢)找上门了,官媒的话……

  按照当朝昏义,总得要走一套程序,公事公办。

  聂昕之沉默了。

  郁容勾起嘴角,就说,这男人怎么莫名其妙地带他去宁泰寺求姻缘签。

  “还请兄长告知,这道密旨果真是官家主动下的……唔!”

  被堵住了嘴巴好半天,差点没断气。郁容费力地从他家兄长“嘴下逃生”了,急喘着气,“忿忿”地瞪了男人一眼——

  就会耍赖的家伙!

  这时,聂昕之一本正经地表示:“夜深,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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