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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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女。

  原因是,当日秦氏女跟着她一起参加集会,由于两人在闲谈,一时疏忽,没注意到小孩儿跑到路中央,以至于遭遇了惊马。

  秦贺氏认为,如果不是秦氏女在说话,分了她的注意力,有她看着,孩子就不会意外身亡。

  一切都是秦氏女的错。

  眼看着秦氏女越来越少提及死去的孩子,燃烧在秦贺氏心里的仇恨之火愈来愈旺。

  她觉得秦氏女láng心狗肺,害死了亲侄子,居然毫无愧悔之意。

  不承想,当她跟自家丈夫私下里说起自己的想法后,被厉色呵斥了好一通。

  恨意遂达到了极点。

  刑律不能处罚秦氏女,秦家的人也心存包庇,秦贺氏悲愤老天无眼,既如此,就由她来亲自动手,为无辜惨死的孩儿讨回公道。

  报仇最直接的方法是杀人。

  秦贺氏认为,死对秦氏女来说还是太轻巧了,不足以平息她满心的冤屈与悲痛。

  便想到了毁其清誉,这样的惩罚,对一个未婚少女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

  可毁掉一个少女的名声,说着容易,要不让人怀疑,cao作起来没那么简单。

  秦贺氏就想到了花柳病这一招,除了嫖客,往往多是下等jì女才会得这样的腌臜病。

  巧的是,秦氏女的长兄,也即秦贺氏的丈夫,就是个流连花街柳巷的嫖客。

  早在孩子出生没多久,秦贺氏便没再与其丈夫同chuáng了。

  因为对方感染了花柳病。

  秦贺氏素有贤惠之名,找了由头,替丈夫请了私人大夫,专治花柳病。

  其丈夫有花柳病的事qíng,除了夫妻俩与私人大夫,秦家没其他人知晓。在花柳病治好前,夫妻不能同chuáng,自然,再想要个孩子,风险太大。

  这对秦贺氏也是一个刺激。

  于是,她想到让秦氏女感染花柳病。

  花柳病具有传染xing,不一定非要通过jiāo合才会感染的。

  秦贺氏作为当家少夫人,管理着后宅内务,做些手脚不要太容易,便将她丈夫用过的东西,譬如布巾等,混入到秦氏女的闺房。

  不想,秦氏女没得花柳病,却患上了急xing的疣疮。

  眼看着再拖下去,秦氏女就要嫁出门了,秦贺氏心念一动,就着这个时机,花重金收买私人大夫,诊断秦氏女患的是花柳病。

  私人大夫住在秦家已有好一段时日,秦家人对其深信不疑。

  秦家当家是个bào脾气,最看重脸面,一怒之下不听其女儿的辩解,将病中的秦氏女赶出了家门。

  那私人大夫拿得秦贺氏的钱财,连夜出逃了。

  秦家当然察觉到不对劲,但一想到秦氏女满脸的疣瘊,之前还撂下了狠话,一时之间拉不下脸。

  其后,路宝爱无意间救下秦氏女,然后找上了郁容。

  秦氏女被证明了清白,秦家顺势下了台阶,将其接回家。

  秦贺氏又惊又怒,简直气懵了,冲动之下不顾周密计划,拿出私人大夫赠与的毒药,亲自下在了汤药里,转头挑拨着秦家父子,让他们误相信郁容是庸医,抓错了药导致秦氏女中毒。

  若不是那位曾大夫临时上门,同时,汤药的主要成分有解毒之效,秦氏女怕是在劫难逃。

  郁容看到了秦氏女遭到迫害的前因,久久不能言语。

  然而……

  整个事件,有些地方说不通……其实另有隐qíng。

  真正的,让他三观崩坏。

  秦家一开始对庸医的毫无怀疑,乃至这一回对郁容没道理的怀疑,归根到底是秦家父子对秦贺氏的信重,进而信了她的颠倒黑白、迷惑诱导的言论。

  秦家长子相信秦贺氏,倒也理之应当,他们是夫妻。

  秦贺氏的贤惠众所皆知,即便她之前说了秦氏女的坏话,只当是哀极攻心,一时糊涂迷了心窍,待她重新振作,仍是一初那位贤淑能gān的当家少夫人。

  秦家当家对秦贺氏信任无比,缘由则令人难以启齿了。

  扒灰者,翁媳有私也。

  重新拼好三观的郁容,只觉得囧囧有神。

  秦家那长子不说了,làngdàng爱嫖就罢了,竟为此染上了花柳病,让人说什么好;

  秦家当家,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正室逝去了好几年,可年轻貌美的小妾、通房少说也有十来个……怎么偏偏对儿媳妇起了心思?

  秦贺氏的想法,郎卫查清楚了,也十分奇葩。她觉得丈夫有病,生不出健康的儿子,所以就找上老子了。

  郁容长叹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吐槽: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家子!

  最可怜的就是秦氏女,知书达礼,温婉淑丽,姿色亦是绝顶——本来已经说定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却因着“患得”花柳病被退了婚。

  因其母亲去世得早,长嫂在她心里半是母亲半为闺蜜,哪料……

  蛇蝎为心意难测。

  “人都抓了?”郁容难免有些担心。

  秦氏女虽又逃过一劫,但她对长嫂信任有加,就怕一个不防备,再度遭到暗害。

  或是,理智近无,已有几分癫狂的秦贺氏,遭这几番失利,狗急跳墙,便不管不顾对其狠下毒手。

  邹禹城回话:“公子安心,昨日指挥使大人便对秦家有所怀疑,吩咐我等将一众人看牢了。现在证据确凿,拿秦贺氏已被逮捕,转jiāo由提刑官深断。”

  闻言,郁容定了心,转而又想起一个人,再问:“那个庸医找到没?”

  庸医误人,为了钱而害人的医者,不管医术好或坏,就是个祸害。

  邹禹城道:“有秦贺氏的招认,那庸医cha翅难飞。已有郎卫前去捉拿了。”

  郁容微颔首,将手里的折子jiāo还给郎卫,决心除了秦氏女的病qíng,不再多加关注。

  跟逆鸧卫之前处理的大案重案相比,这一回秦家之事不过是个小案子。

  也就是秦家攀扯到了郁容,聂昕之算是“公器私用”了一把,gān净利落脆地了结了这一桩案子。

  郁容觉得糟心得很,gān脆也不多管闲事了,反正他的病人病qíng好转,暗害她的人也被抓了,无需他乱cao心。

  又过数日。

  郁容再登秦家的门,给秦氏女复查,却被告知对方进了宁泰寺女寮,皈依僧教。

  尽管是带发修行,女寮戒律相当严苛,居士进去后不得擅出,外人也不得擅入。

  家中女xing每月初一十五,可在女寮前院,探望半天。

  郁容微微怔了,没想到事qíng发展到这一步。

  秦家当家的,被聂昕之吓了一通后,在这年轻大夫跟前垂首顺耳,但凡对方想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郁容遂知,秦氏女是自请去女寮的,秦家人一开始不同意,其便长跪不起。

  想到对方即使证明了清白,毁损的名誉无法挽回,嫁人怕是找不到像样的人家……秦家当家的就默许了。

  郁容皱了皱眉。

  秦家当家的解释:“我秦家不会置小女于不顾,银钱蔬粮、布匹药材,还有书本笔墨,小女但有所需,皆送上山去。哪日她想开了,家里也不多她一张嘴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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