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歇下时,南宫弦仰面躺着,定定望着上方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安静半晌,夏浅汐藏在锦被下的玉足碰到他的脚踝,慢慢往上勾着磨着。
“痒!”南宫弦哼笑出声,往一旁挪了挪。
见他不为所动,夏浅汐便又缠上来,一双如藕玉臂环住他的脖子,低头亲过他的唇,继而往下,吻上他的喉结。
南宫弦心尖猛地颤动,身上被她撩拨得火起,但脑中尚存一丝理智,扶着她的肩膀推开些,哑声道:“昨晚上已经要过了,今日还是缓一缓,早些歇着吧。”
夏浅汐看着他,眼中的期待暗下去,径自翻个身侧躺着,酝酿一会儿才道:“你老实说,是不是厌倦我了?”
声音中透着隐约的委屈,平添一抹娇怜。
南宫弦只当她是在使小xing子,低笑几声,认真道:“什么厌倦不厌倦的,都老夫老妻了,我这不是怕累着你了么。”说着扳过她的身子,笑意散在柔和的嗓音里,“怎么净胡思乱想了,我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何时看过别的女子,我就这么让你信不得?嗯?”
夏浅汐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服帖,抬起头凝睇着他,双眸晶亮,“那我们要个孩子吧。”
南宫弦握住她的手,浅笑道:“孩子的事不急,等你身子好些。”
说罢不等夏浅汐张口反驳,飞快覆身上来,吻住她娇美的樱唇。
不一会儿,两人的寝衣丢得到处都是,chuáng榻凌乱不堪,蜜合色鲛绡纱帐如水波云纹一层层dàng开,暧昧纠缠的呼吸高低起伏……
次日,南宫弦又喂她喝了一盅“补药”,两人在饭厅伺候夏立德用完早膳,侯府的人过来传话,说通州宣平侯府世子顾文昭与其妹顾念生来京,侯爷叫他们夫妻二人速回府中待客。
两人商议之后,留下几个妥帖的人照顾夏立德,便乘坐马车回了靖南侯府。
“侄儿跪请姑母、姑丈大安。”侯府正厅,顾文昭与顾念生跪在正中间的蒲团上,向顾佩蓉与南宫珏请安。
“你们兄妹二人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不必多礼,起来吧。”南宫珏道。
顾氏笑问:“文昭,chūn闱在即,你书读得如何,可有把握?”
顾文昭起身恭声道:“回姑母的话,侄儿资质愚陋,幸得父亲与夫子悉心教导,进殿试应不在话下。”
“我儿出息。”顾氏笑道,“虽说兄长在京城也有几座别院,但长久闲置,不免冷清些,你们去了还要里里外外费心张罗一番,不如这些时日就好好地在姑母家里住下,有什么需要的都跟张嬷嬷讲,南院安静,姑母早先几日就已经让人给你拾掇出来,留作温书用。”
“多谢姑母照拂,侄儿叨扰。”
顾氏跟顾文昭说了两句,笑着看向顾念生,招招手,“念念,到姑母这儿来,陪姑母说说话。”
“是。”顾念生羞怯怯应了,走到顾氏跟前,拉起家常来。
哥哥此次进京是来参加chūn闱考试,她惦记着留在京城办事的莹儿,就央求着一道来了。
姑母依旧语气温慈,不像是知晓她上回买通人击中夏浅汐膝盖,让她打翻茶水之事。顾念生暗自欣喜,心里对表哥升起一股难言的感激。
刚说了几句热络话,下人就来禀告:“侯爷,夫人,表少爷,表小姐,世子爷与世子妃回来了,已经到门口了。”
南宫珏只轻点了一下头,神色淡淡,顾氏听言立刻坐了起来,眼中闪着难以掩藏的喜色。她留心看了一旁的侯爷一眼,又坐回去,抬手扶了扶鬓角的金凤含珠发钗。
南宫弦与夏浅汐携手走进正厅,向堂上叩拜请安。
南宫珏与顾氏免了礼,顾氏向南宫弦说明顾文昭此行的来意,吩咐张嬷嬷好生照应他们兄妹的起居。
午膳时,侯府设下宴席,为顾氏兄妹洗尘。
饭后南宫弦执意要回夏府,惹得顾氏不快,“刚回来一会儿功夫又要走,娘就这么招你嫌,整日不着家便也罢了,留下来多说几句话都不肯。”
“娘你何来这样的话,儿子几时嫌过你了?”南宫弦拧眉,“实在是岳父大人病qíng严重,这才着急回去。”
“听听,听听,着急回去,合着夏府才是你的家。”顾氏气得不行,避过南宫弦,剜了夏浅汐一眼。
不用猜,定是因为上次qiáng迫她验身之事,怀恨在心,这个狐媚子chuī了枕边风,使了手段蛊惑阿弦,才让他们母子如此生分的。
顾念生盈盈福身,帮腔道:“天下间为人父母的,无一不盼着子孙绕膝,儿子儿媳能在身边尽孝道,一家人欢聚一堂,和和美美的。表嫂家的事qíng固然重要,表哥也该念着姑母的一片思子之心啊。”说着眼瞥向夏浅汐,“表嫂以为呢?”
南宫弦看都未看她一眼,棱角分明的侧颜透着几分冷峻,“靖南侯府的家务事,就不劳表妹cao心了。”
“表哥,我……”顾念生受了莫大的委屈,泪水在眼眶子里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嗔模样。
儿子不明事理,气得她心窝子疼。顾氏看不下去,拉过顾念生护在身后,冷着脸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翅膀硬实了,都奚落起你表妹来了。”
“关汐儿什么事,娘你不要是非不分……”
“阿弦,你少说两句。”夏浅汐扯了扯南宫弦的袖角,向他摇摇头,“娘说的是,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我家,是不大好。家里有何御医和随风照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你就安心留下来陪娘说说话。”
南宫弦沉思片刻,道:“好,那就白天回去照顾岳父大人,晚上再回家里住。不过我不放心爹,今晚还是得回你家去。”
夏浅汐垂眸不言,眼中涌起一片湿热。
顾氏知晓儿子脾xing,能答应晚上回来住,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便不再多说,搭着顾念生的手离去。
翌日,黑压压的密云积聚在半空,似打翻了的浓墨,yīn沉地似要坠下来。
厢房里头丫鬟莹儿奉了茶,一面将夏府里发生的事一一向小姐说明。
顾念生掀盖chuī了chuī水面浮沫,抿了一口,放下,“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只扮鬼吓死了夏浅汐的娘,这个夏青青也是个无用的。”撇嘴笑了笑,“不过这事做得没让人起疑,也算没白花银子给她弄张脸。”
莹儿双手jiāo叠,小声问起:“小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顾念生一想起表哥对夏浅汐那温柔呵护的样子,就觉得挠心得厉害,片刻,她忽然想起什么,一瞬间又展颜笑了,“老天真是开眼,让夏浅汐至今都没怀上孩子,姑母那里想必对她早有不满,你说,若是让她永远怀不了孩子,那这个世子妃的位子她还能坐得稳吗?”
“小姐的意思是……”莹儿眼带亮光。
“莹儿,我问你,我爹后院里的那些妾侍若是不安分,想越过娘,靠着身孕往上爬,我跟娘都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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