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后!她若伤我分毫,拿你们是问!”顾念生惊愕失色,急吼一声。
莹儿与两名侍从不紧不慢跟在她们两人后面,到达巷子口时,夏青青在顾念生耳边道:“真是对不住了顾大小姐,妾还有未办完的事,现在还不能死。”
说罢,她把顾念生往里面一推,转身跑了出去,眨眼间没入人流之中。
“小姐,还追么?”莹儿扶着惊混未定的顾念生,小心问道。
顾念生喘息两口镇定下来,气急败坏地扇了莹儿一巴掌,“追什么追?外面人那么多,你是想把我跟夏青青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奴婢没用,奴婢该死。”莹儿捂着半张红肿的脸,大气不敢出。
这一巴掌用了全力,顾念生甩甩震得发疼的手,气呼呼道:“回去。”
……
赌坊外头,田三哼着小曲儿悠闲走着,一抬眼看见巷子口有个漂亮的小娘子在冲她甩绢子,隔了老远都能闻见她身上浓郁的脂粉香。
那小娘子容貌平平,可这身子……田三阅女无数,知道这是个能让男人快活的。
赌坊附近有个花柳巷,这小娘子眉眼含qíng,风骚劲儿十足,多半就是哪家窑子里出来揽客的姑娘。
田三今日顺利讨了赌债,坊主高兴赏了他一两银子,正好去风流快活一把。
他走上前说了几句调戏的话,谈好价钱,便捏住小娘子的帕子一角,由她牵着往巷子深处走去。
走到里头,小娘子停了下来,转身就环住他的脖子。
“在这儿?”田三脸上乐出一朵花,“小娘子野xing,够味,爷喜欢,哈哈哈哈……”
说着就把人推到墙上,嘴上亲着啃着,两手伸到腰间解自己的裤腰带。
夏青青眸中闪过一抹狠戾,悬在田三后背的手从袖中摸出匕首,毫不犹豫刺向田三后背。
一声凄厉的惨叫,田三/退后一步,惊愕地看向夏青青,待反应过来,抡起拳头就向她砸去。
夏青青敏捷躲过这一拳头,朝外面飞奔而去。
背上cha着一把匕首的田三踉跄追着,鲜血淌了一路,刚走出巷子口,他口中涌出一口血,两眼一翻白,直直朝地上栽了下去。
人群很快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指指点点。
“出人命了,快报官啊!”
夏青青一路小跑,半个时辰后赶到东林街上。她在夏府大门口喝下顾念生给她的那瓶毒/药,摔了瓷瓶,抹了一下唇角,毅然迈步走了进去。
门口的守卫拦下她,看清了她的容貌,立刻把人押下,“她是碧桃,把她jiāo给世子爷处置。”
前厅,夏浅汐正为呜喵之死哭得伤心,南宫弦阔步入内,影卫随后押了一名女子过来。
“阿弦,你怎么来了?”夏浅汐起身行礼。
南宫弦扶她坐下,扫了一眼跪在堂下的女子,“此人便是碧桃,她回府里自首,你有什么话就问她吧。”
夏浅汐脸转向她,“你与我有何仇怨,为何扎小人诅咒我?”
那女子抬起头,朝她哂然一笑,“多日不见,堂妹别来无恙。”
她虽然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可这声音却无比熟悉。
夏浅汐与南宫弦对视一眼,皆愣在当场。
“你是……夏青青?”夏浅汐将信将疑。
“没错,是我。”夏青青冷哼,“堂妹既知是我,布偶的事就不必多问了吧。在这世上除了我,应该没有人那么深恶痛绝地想让你死!”
“此人对世子妃大不敬,拖下去乱棍打死!”南宫弦口气冰冷。
两名影卫一左一右拖着夏青青往外走,却被夏浅汐叫住,“慢着,我有话要问她。”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完榜单,欧耶!
☆、 了断
南宫弦向影卫摆摆手。
“是, 爷。”影卫得了世子爷允准,松开手,夏青青被重新丢在地上。
夏浅汐心绪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才道:“那日你离家出走之后去了哪里?你这张脸……”
“夏浅汐,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慈悲样子,我不需要你关心!”夏青青眼中淬着愤怒的火光, 声音蓦地拔高, “要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被流放边塞, 子衿又怎会在半路染上恶疾?听人说,她死的时候,连一副像样的棺椁也没有, 尸身被人用破席子糙糙一卷扔到荒郊野外……”
“你说什么?子衿她……”夏浅汐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满脸震惊地看向南宫弦。
能瞒着这事儿的, 只有他了。
南宫弦躲开她审视的目光,冷言向夏青青道:“蛇蝎毒妇,竟敢颠倒黑白出言相诘!冤有头债有主,深究起来, 是你爹贩售私盐累及家人,是汐儿私下托我去刑部求qíng,才免去你爹死刑。世事难料, 你妹妹在流放路上染疾离世是谁也没有想到过的。”
夏青青双手抠着衣裙,冷哼两声,“我今日不是来找你叙旧, 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qíng。”
“何事?”夏浅汐问道。
夏青青沉吟片刻,突然抬起头,笑意森寒,“你娘,也就是我的叔母,她不是突发心疾去世,而是……”
夏青青说到这里,手捂上肚子,顿了一顿,看起来像在卖关子。
“而是怎样?”夏浅汐听她说起周氏,猛然转头,带起发间一串珠玉碰撞的玎玲声。
“实话告诉你,她是被我扮作秦蕊的鬼混给生生吓死的。怎么样,夏浅汐,没想到吧?”夏青青得意洋洋,“那天二叔有事出门未归,正好给了我可乘之机,就连老天都在帮我,哈哈哈哈……”
“你……我娘……”夏浅汐被她的话刺得心头绞痛,胸口急剧起伏,一口郁气有些喘不上来。
夏青青开怀大笑几声,嘴角突然冒出一缕黑血。
一旁的影卫屈身查看她的面部和手上的指甲,拱手禀告:“爷,她服了毒。”
南宫弦眼底闪过一抹暗流,当即吩咐:“ 快传御医,不能让她死,单凭她一己之力,不可能那么轻易混入夏府,一定有人在背后主使。”
夏青青抬手摸了摸脸颊,腹中掀起剧痛仍然扯起嘴角笑了笑。
还好,在死之前,维持容貌的药效还未到,这般模样下了huáng泉,叔母也认不得她,不必担心找她算账了。
她不要再顶着一张丑脸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就算躲过南宫弦影卫的搜捕,顾念生为了自保,也不会放过她。
她不仁,休怪她不义,要玩也要玩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夏青青匍匐在地,咳了几口黑血,用手肘撑着身子往前爬,一口银牙几yù咬碎,“夏浅汐,我死也不要死在你的手上,我夏青青,从来没有……输过……”
话未说完,她就倒地气绝身亡。
南宫弦扶着泪眼滂沱的夏浅汐,怒声道:“召集所有影卫,给我严密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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