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笃定道:“我跟你打赌好了,你们家小姐日后定会成为我们靖南侯府的世子妃的。”
子栗心算着时辰,估摸着该走了,便道:“夏青青给我的那包药我忘在厨房了,若是被别人拿走就坏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随风点头,“那你去吧。”
没一会功夫,子栗又跑了回来,往上方喊一声,“那什么随风,你还在吗?”
随风一个旋身跳下来,问她:“何事惊慌?”
子栗急急道:“那包药粉,不见了。”
随风摸着下巴道:“我先前看见夏青青鬼鬼祟祟跑去厨房,没准儿是她拿走了。”
子栗揪着帕子恨声道:“这个夏青青就会暗里使坏,真是萝卜坏了心——坏透啦。”
随风又问:“夏青青给你的是什么药粉?”
“她说是泻药,要我下在小姐的汤饮里,我原本还想把药粉带给小姐看呢。”
“这个好办。”随风施展轻功跃上墙头,离开了夏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问子栗,“那个夏青青住在何处?”
子栗带他来到垂花门处,指着北边的一间屋,“倒数第二间是她的闺房,你要做什么?”
随风凑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听后连连点头,脸上笑靥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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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
树上的夏蝉吱吱叫得人脑仁嗡嗡地疼,夏青青从别院厨房跑回房里,一屁股坐在花梨木圆凳上,拿起一柄湘妃竹绫绢扇用力扇着风。
幸好她行事机敏,看那丫鬟没往银耳莲子羹里倒药粉,就摸进厨房悄悄把药粉取走了。这么一来,就算子栗将此事捅出去,她只装傻咬死不认,任她红口白牙无凭无据,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夏青青收起那包药粉,惋惜地摇着头,这可是她托人花了大价钱从鬼市买来的,能够腐蚀容颜的奇药,夏浅汐只要服下那么一点,三个时辰后就会变成面目可怖的丑八怪,看她还勾引谁去。
哼,可惜了。
“小姐,您的莲子羹。”丫鬟在门外道。
夏青青指指桌上,“放那吧。”
丫鬟放下莲子羹退了出去,夏青青拿起汤匙正要吃,又听见门上传来叩响。
“谁啊?”夏青青不耐烦地问。
门外无人应声,夏青青起身开门,往外左右望了望,没见什么人影。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窗口跃入房内,将一包药粉倒进莲子羹里搅了搅,再从轩窗飞了出去。
夏青青在门外没有见到人,又退了回来,她看向窗外天色,只觉奇怪,天还没黑呢,难不成是见鬼了?
兴许是自己太过紧张听岔了,她摇摇头,抛却这些烦恼心思,端起瓷碗舀着汤水慢慢吃着。
子栗在垂花门外踟蹰张望,没一会功夫就瞧见随风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怎么样?”子栗急问他。
随风拍掉身上粘着的树叶,挺起胸膛道:“小爷出马,哪有办不成的事。那泻药要一个时辰后才会发作,你就等着瞧好戏吧。”
“你真厉害!”子栗立时露出一副钦佩的表qíng来,一想到夏青青捂着肚子往茅厕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夏青青小以惩戒,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小姐动坏心思。”
随风含笑不语定定望着她,突然伸出手从她发间取下一片紫藤花瓣,放在指尖拨弄着,“这下你能答应我,不把我跟世子爷的事说出去了吧。”
子栗在他还未靠近的时候就羞红了脸,听言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就低头小跑着走开了。
随风将那片花瓣凑在鼻间闻了闻,唇边笑意漾开。
子栗回到下人房处,还没走进院子就听见子姝跟几个婆子在说话,她隐约听见她们提到自己的名字,就赶紧止住脚步,身子贴在墙上屏息听着。
一个婆子道:“子姝,子栗欺负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都为你抱不平,你怎么不跟小姐说说,让小姐给你做主,出出这口恶气?你越不吭声qiáng忍着,她就越觉得你软弱可欺,以后还会变着法的给你气受。”
“就是就是,子栗xing子泼辣人又刻薄,我早看她不惯了。”
子姝叉着腰站在院中静听她们说完,气道:“姐姐何时欺负过我,我怎么不晓得,你们不要仗着自己年岁长,就把府里的规矩浑忘了,再在这里乱嚼舌根,唯恐天下不乱的,我就禀报小姐去。”
一听此话,几个婆子再不敢多言,纷纷端起自己的活计,作鸟shòu散了。
子栗从墙角那边慢腾腾挪出来,眼泪啪嗒啪嗒滚落,一抽一吸着,“子姝,我那样对你,你还为我说话,我……”
子姝走过去,安慰她道:“咱们都是被爹娘狠心舍弃的孩子,又同是伺候小姐的丫鬟,有缘遇着了,便是几世都修不来的福份。她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也不曾放在心上。”
子栗听着她的话哭得更凶了,越发觉得自己小人肚量,她握住子姝的手,抽噎着,“子姝,我对不住你……”
这日,夏浅汐正在天香阁照看生意,远远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她与李西玉几人出去,就见熙攘人群纷纷往街边退去,自发让开一条道,未几,便有数名锦衣侍卫护送着一顶由金帛围裹的轿子,浩浩dàngdàng而来。
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南宫弦的排场,心里将他鄙视一番,转身就往里走,还没迈进门槛,却被李西玉叫住了,“小姐,世子爷过来了。”
南宫弦下了轿,随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南宫弦径直走到天香阁门口,向旁边行礼的众人道:“本世子行至此处突然腹中饥饿,便在此处用了膳再回府。”说着眼瞥向夏浅汐,唇边勾起一缕薄笑,“劳烦夏小姐给我留个雅间。”
“是,世子爷请进。”夏浅汐一路带他来到二楼的一间雅致敞亮的包厢,唤小二拿来菜单给他过目,南宫弦随手翻了几页,丢在桌上,道:“这上面菜式繁多,看得人眼花,请夏小姐张罗着帮我点些酒菜。”说完又补上一句,“只要是你点的,我都会喜欢。”
夏浅汐心中一动,面上却平静无波,唯唯应了声是,便下去安排了。没多久酒菜上桌,随风在一旁斟酒,南宫弦一杯杯豪慡饮下,喉结微微耸动,眸中闪过淡淡笑意,“本世子一人吃饭甚是无趣,不如夏小姐也坐下与我一道用膳,顺便为我讲讲这几道菜的来历。”
“民女身份卑微,不敢逾越。”夏浅汐恭敬地垂首立在一侧,带着一丝得体的疏远。
南宫弦兴致缺缺,味同嚼蜡地吃完饭,离开时,经过她身旁,停下来问她,“夏小姐似乎欠本世子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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