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浩川响亮地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刘浩川带着两个小兵骑马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盘问那五名女子的户籍。
他站在一旁听着,等书吏记录完毕再安排人送她们回家。
“小女子名叫夏浅汐,京城人氏,家住东林街……”
听到夏浅汐这个名字,刘浩川心里一个激灵,他转身仔细看了那女子一眼,差点惊掉下巴。
夏浅汐抬头,也看见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刘浩川,是你!”
南宫弦巡视完毕,回到主帐正倚着凭几小憩,听见外头一阵吵嚷,他走出去,问道:“何事喧哗?”
刘浩川被守卫架着长矛拦住,伸长脖子道:“将军,我见到了夏小姐。”
他认识的夏小姐,难道是夏浅汐?南宫弦心头一动,大步走了过来,挥走守卫,把刘浩川叫进了营帐中。
“她竟然被人掳走,还要被贩往胡地!”南宫弦一拳砸向案几,浓黑的眉峰凌起,“那几个人牙子,揪出同伙后,全部给我碎尸万段!”
夏浅汐与蕙娘道了别,目送她上了马车,想起这些日子的遭遇,不由泪湿罗裳。
南宫弦带着两三人一路策马飞驰,还没到近前就翻身下马,朝她奔跑过来。他扶着她的肩膀看了半晌,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他一把将她拥进怀中,亲吻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怜惜:“汐儿,我来了,你受苦了。”
夏浅汐没想到会在这种qíng况下与他见面,心里窘迫难言,不过也多亏了他的手下仗义相救,她们才能脱险。“我想谢谢救我的那几位军爷。”
“什么军爷,他们能救你,是他们的福气。”南宫弦将她拥得更紧了些,“我回去会好好犒赏他们的。”
夏浅汐小心推开他,离开他的怀抱,福身道:“请世子爷,哦不,将军,帮人帮到底,请您找人送我回京吧,民女会感念您的恩德的。”
南宫弦神色凝重,回京之路漫漫,就算有大军护送,他也放心不下。他唇角忽而一勾,扯出一个玩味的笑来,“夏小姐一看就是知恩图报之人,本将军身边缺个贴身随侍,就由你来顶这个缺吧。”
“可,我是女子。”夏浅汐喃喃道。
“来人。”南宫弦吩咐一声,从属下手中接过一套军服,jiāo给她,“换上这个,你不说没人知道。”
夏浅汐微垂眼帘,“我不想去。”
南宫弦低头看她,语气透着一丝威胁与霸道,“你若不去,我只好将寄给令尊报平安的信烧了。”
夏浅汐心里猛地一提,她被掳走这段时日,家里人肯定担心坏了,母亲身子一向不好,再为她担惊受怕,现下不知如何了。
她急道:“我答应你。”
南宫弦送她到一处临时搭建的帐篷中换了衣服,抬手托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下巴,满意点头,“这才乖。”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让两人睡一起好不好?
☆、相处
南宫弦带着夏浅汐策马来到军营外围,翻身下马,把她抱下来,扶正了,叮嘱道:“不可离我身侧五步之外,谨记。”
“是。”夏浅汐点头应下,垂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南宫弦气定神闲走在前头,接受路上将士的行礼,走到一个稍大的营帐前,门口的守卫齐齐颔首行礼:“将军。”
“免礼。”南宫弦阔步入内,甫一进去就把夏浅汐拉进内室,把她按在chuáng塌上,注视她好一会儿,才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事出去办,晚些时候再回来。”
“好。”夏浅汐点头应了,等他一走便脱靴上塌,躺平睡好。这阵子提心吊胆没睡上一个安稳觉,今日为了逃命又跑了那么久的路,早已疲惫不堪,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夏浅汐醒来时,帐外暮色四合,天已经黑了。
她披衣下塌,想出去走走,但想起南宫弦jiāo代她的话,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坐回榻上,心想着,不知道他给爹爹寄了书信没有,他走之前忘记问了,在这里等着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
正愁闷间,帘布被人撩起,南宫弦走过来,眉目温和,“醒了?”
夏浅汐歇了一觉,气色好了些,原本苍白的脸染上些许红润,冲他点头:“嗯。”
“进来。”南宫弦向外面道。
一个年长的军医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南宫弦拉着夏浅汐坐在桌前,拉出她的一只手腕,上面放个帕子,军医隔着帕子为她把完脉,恭敬道:“启禀将军,这位,小兄弟,只是身子虚弱,好好休息,调养些时日即可。”
“多谢军医。”南宫弦郑重道,“今日之事还请您保密。”
军医收拾药箱的手一顿,忙拱手道:“小人今日只是为将军把脉,没见过别人。”
南宫弦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军医擦擦额头冷汗,出了大帐。
夏浅汐收回手,低头坐在那里,有些惴惴不安。“我一个女子在军中多有不便,还是……”
还是送我回京吧。夏浅汐心想着,没敢说出口。
“在我身边安心呆着。”南宫弦淡淡丢下一句,转身出了营帐,不一会儿,折回来,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闻着香味似是jī汤。夏浅汐左右无事,站起来帮他盛汤,南宫弦却错开手,给她盛了满满一碗jī汤,将汤匙递给她,“趁热喝了。”
夏浅汐触到他温润如水的目光,有些不适应,低头闷声喝汤,喝了几口,全身暖和起来,抬头看他,“你不喝么?”
“不用。”南宫弦看着她喝完,收拾了碗筷,拎起食盒出去了。
夏浅汐在里面听到他跟守卫说:“把这个拿下去,铁锅里剩下的jī汤送去给伤患。”
守卫领命去了,不多时,帘门外响起了南宫弦的声音,“小夏,出来。”
小夏?是叫她来着。
夏浅汐愣了一下挑帘而出,就见南宫弦坐在案前悬腕写字,昏huáng的灯影里,俊朗英挺的侧颜格外专注。
听到响动,他轻轻侧转过来,深邃的眉眼带着笑意:“想给家里人写封信吗?我让人百里加急送到府上,令尊见到你的亲笔信一定很高兴。”
“真的?”夏浅汐颇感意外。
“我何时骗过你。”南宫弦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过来,把笔jiāo到她手中,自己往边上挪一点,拿起磨锭为她研磨。
“既如此,多谢将军。”夏浅汐也不是束手束脚的人,蘸了下墨,慡利地执笔写完信,一转头,南宫弦的俊脸近在咫尺,被浓墨浸润一般的眼眸与她对视,夏浅汐就觉得突然被灼了一下似的,脸上腾起红晕,并且还有向两边蔓延的趋势。
南宫弦看她表现地如此乖顺,不复先前的冷漠疏离,心上好似被一阵轻风拂过,说不出的舒服畅快。虽然他心知肚明,她这乖顺来源于对境况的无奈屈从,并非心甘qíng愿,偏他就跟着了疯魔似的,罔顾军中法纪将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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