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征战在外,不可让他分心。”宋承启抬手,否决了他的话,“本宫会让官府多派些人手去找,希望这位夏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作者有话要说: 想去看建军大业和战láng2,现实却是——我要带娃。
☆、脱险
夏浅汐缓缓睁开眼,环视一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yīn暗狭小的房间里,身上值钱的首饰不翼而飞,跟她关一起的,还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她们靠墙挨坐在一起,秀美的眼睛沉寂无神,看起来有些迷茫。
夏浅汐手撑着chuáng板从矮榻上坐起来,揉揉酸痛的脖颈,轻声问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们是何人?”
“嘘。”靠在chuáng沿的一个姑娘食指抵唇,示意她噤声,朝她挪近了点,才小声道:“不可说话,不要吃他们的食物。”
夏浅汐心中疑云丛生,正要再问,墙上突然哐当一声,开了一孔方窗,外头的qiáng光照进来,耀得人眼晕。一个竹筐被推了进来,方窗随即被关上,夏浅汐低头瞧过去,里面装了几个白面馒头和几碟小菜。
那几个姑娘凑过去抓馒头吃,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姑娘压低声音说:“我叫蕙娘,跟你一样是被他们抓来的。他们送来的饭菜不gān净,她们吃了之后就jīng神恍惚,埋头死睡,我没吃饭,已经饿了两天了。”
夏浅汐听着心里直发毛,现在不知身在何处,该怎么找到爹爹他们,救她还有这几个可怜的姑娘于水火呢?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下心神,问蕙娘:“这是什么地方,能出去吗?”
蕙娘换了个姿势靠着,两行清泪无声流下来,有些绝望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外面有人把守,出不去的。”
夏浅汐抿抿唇,握住她的手,劝慰道:“他们既然把我们劫来,一定不会只把我们关在这里,等他们有所行动,咱们再伺机逃出去。”
蕙娘擦擦眼泪点头,吐舌舔了舔gān涸的嘴唇,躺到榻上休息了。
当夜,房间的门被人打开,进来几个带刀蒙着面巾的人,夏浅汐认得那个小矮子,看他时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很快掩藏好qíng绪,摆出虚弱的样子。
“这两个,还有她,带出去。”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指挥道。
她们五个被塞进一辆青幔马车里,蕙娘也在其中,其余的人不知道被送到何处。一行人连夜启程,摸黑上了路。
夏浅汐一路观察下来,护送她们的共有五人,一人赶车,剩下四人各自骑马,分列在马车的前后左右,分工明确,找不到一点缺漏。
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只能昼伏夜出,捡着偏僻的小路行走,白天休息的客所里看得紧,根本没有机会逃走,只能在半路上想办法。
车里铺着厚厚的毛毡,四处摆放着汤婆子,暖烘烘的,她们身上的衣裳单薄,就算偷跑出去,也受不住外头滴水成冰的寒冷。
这帮人每日给她们好吃好喝供着,许是怕迷药喂多了,会让人变得呆傻,影响赚钱,饭食中搀进的迷药少了。另外三个姑娘清醒的时辰渐多,一路上要么哭哭啼啼,要么躺着昏睡,只能指望自己了。
为了安全起见,她与蕙娘每日只捡着白水煮蛋和一些未破皮的果子吃。若想逃出虎口,需得想个万全的计策才行。
大约过了十几日,行至人烟稀少的地方,赶路的时间换成了白天,看管渐渐松懈下来,夏浅汐和蕙娘趁着出去小解的空档悄悄观察四周的环境。
道旁荒糙萧疏,远方山顶篷白一片,似乎是积雪。她与蕙娘用完午膳,借口小解,溜到稍远的地方。
突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划破空旷的原野,两人放眼望去,只见一队轻骑从远处迎风呼啸而过,身后扬起漫天尘头。她与蕙娘对视一眼,蕙娘惊喜道:“马上之人穿的衣服我认识,是凉军,快追上去,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可是,他们行得如此快。”夏浅汐目测一下距离,蹙起眉头。
蕙娘不管不顾,拉着她朝前跑去,“快走。”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夏浅汐迈开双腿朝前奔跑,身后传来歹人追赶的吆喝,“她们在那里,快追上去,别让那俩小娘们跑了。”
两人都是柔弱闺秀,怎么跑也跑不过四个蹄的马,眼看就要被那帮人追上,夏浅汐急中生智,甩开蕙娘的手,把她推向一旁,大喊道:“我们分头跑,这样胜算大些。”
“好。”蕙娘也是个脑子转弯快的,点了点头,与她分道扬镳,往不同的方向奔去。
夏浅汐提着裙角往前跑着,身上的力气被一点点抽走,她咬着牙没有停下来,边跑边向骑兵的方向喊着,“军爷,救命,救救我们!”
因离得远,那队人马恍若未闻,并没有停下,很快消失在前方。夏浅汐跑得太快,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磕了一把,膝盖跌在地上,蹙着眉头痛苦不堪。
那几个人很快追上,将她围在中间,一个猴腮脸的男子在马上调笑道:“你倒是跑啊,看你能跑出老子的手掌心。”
夏浅汐低着头,布满雾气的眼眸蒙着一丝惊恐。
一人举起鞭子正要抽下,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夏浅汐抬头看去,那队人马折返回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你们是何人,在此处作甚?”领头的那人道。
那个猴腮脸拿出一路上背得滚瓜烂熟的一套说辞:“小人是桑榆县楼员外家的仆人,这个姑娘是府上买的婢女,半路偷跑出来,被我等发现,这就捉回去jiāo给管事处置。”
“不,不是的。”夏浅汐急着争辩,“我是被他们打晕qiáng行掳来的,不是什么婢女,还有好几个姑娘被困在那边的马车里,求官爷行行好,救救我们。”
领头那人看看夏浅汐,又看看那几个面目不善的男子,狐疑道:“你们说这姑娘是买来的婢女,契书何在?”
“哦,有有有。”猴腮脸男子跳下马,从怀中掏出契书,小跑过去呈上。
领头那人翻了几页看后,问夏浅汐:“契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位姑娘还有何话说。”
夏浅汐道:“契书是伪造的,还请军爷明察,马车里的几位姑娘也是被他们劫来的,军爷一问便知。”
那几人听言低下头,互相jiāo换着眼色,目光闪烁不定。
领头人神色冷下,吩咐道:“去寻那姑娘所说的马车,问问里面的人,看看是否属实。”
派去查看的人很快回来,向他如实禀报,他挥手,“将这几人给我拿下。”
凉军大营,南宫弦正在各处巡视,一名副将来报:“戍边巡防的一队人马在路上遇到一伙贩卖人口的人牙子,救下了几名女子。”
“将那些歹人押送京城,拷问出主谋和同党,依律法办。被救下的那几名女子找人护送回家。”南宫弦看向站在一旁的兵卒,下令道:“刘浩川,此事jiāo由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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