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沐并不相信东临秋对长歌的感qíng,继续道:“或许,他一直对你纠缠不休,只是因为想要得到那个孩子!”
“……”
长歌一下子愣住了,她想要辩驳,却又无从辩驳。
是啊,早在云城小镇那会儿,他东临秋就抛弃过她一次,她有什么立场跟她哥哥争执?
凌沐见妹妹眼中还有摇摆,继续加重语气,“退一万步讲!就算有所谓的感qíng,那也只是一种“越得不到,越想占有”的霸道qíng感……妹妹,你清醒点吧!他这种人,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满足了自己的征服yù,那么,你在他眼中还有什么优势?”
“……”
“到时候,他对你,随时可以弃之如履!”
“……”
长歌瞪大眼睛,生平第一次因为哥哥刚才那番话动摇了。
她恨过,怨过,却从未怀疑过东临秋对她的深qíng,可是,如果哥哥说对了呢?
如果一切的深qíng难忘,都是她凌长歌一个人自以为是的意银呢?
她还会是他东临秋的念念不忘吗?
电光火石之间,无数的想法和念头在长歌脑中闪过,很快,迷茫和纠结在她眼中慢慢消失殆尽,剩下的却是孤注一掷的坚定,突然笑道,“那又如何?”
“……”
这下子,轮到凌沐眼中浮现出惊愕和不解。
长歌冷笑的样子像足了凌沐九成,这两兄妹都天生一副好样貌,就连气质都高人一等。
“哥,你别忘了,只有我爱他,他才能伤到我,若我不爱呢?若他对我无心,若他只是想要用我儿子换凌家所有人的命,那我可以把儿子jiāo给他!”
“……”
“哥,我很自私,别说他不爱我,他便是爱我,但凡少我一分一毫,我的心里都容不下他!”
如果重生以前可以算作上辈子,那么,上辈子,长歌的心,已经被男人们伤得千疮百孔,如果,连她经历两世认定深qíng的男人也不过如此,她又何必委曲求全?
“……”
“哥,我要见东临秋。我不是要获得你的准许,我觉得你身为我的亲人,有知道的权利!”
说完,长歌推开bī近自己的凌沐,轻轻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转身就要离开。
凌沐被妹妹突如其来的气势和想法镇住了,在妹妹说出这番话时,他就知道,自己刚才的阻止都白费了,因为妹妹和他一样,一旦认定的事qíng,那就没有改变的余地。
在长歌转身拉开门的瞬间,凌沐突然一抬手。
长歌只觉得后脑吃痛,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算我答应,爹娘也不会答应!”
凌沐喃喃自语,将怀里晕过去的长歌抱起,一瘸一拐地走到chuáng边,将长歌在chuáng上放好后,盖好被子,对门外的人道:“阿欢,叫你妹妹快点收拾好长歌和孩子的衣物,天亮之前,我们就离开!”
“是!”
陶阿欢被他爹特意锻炼过耳力,所以刚才屋内的一番话,他也全听到了,等他应了凌沐后,就匆匆赶去找她妹妹陶阿喜。
这兄妹两虽然一直在凌家以丫鬟、小厮自居,但是长歌一早就告诉他们,这个身份只是为了锻炼他们,也是他们的伪装,如果出现意外,全要依仗他们。
长歌一早就写信,让他们爹娘带着欢喜寨的人离开了庄子,如今看来,长歌还算深谋远虑。
阿欢一路飞奔,按照凌沐的吩咐通知完妹妹后,又在门外留下线索,示意东临秋的眼线,凌家今夜要有异动!
那边,东临秋从眼线那得到消息,知道凌家似乎是察觉出什么,自打长歌的舅舅在边疆突然战死的消息传出之后,东临秋就觉得这件事透着一股古怪和蹊跷,甚至,他隐隐怀疑,长歌的那位大将军舅舅并没有死。
或许,她舅舅萧大将军,只是诈死给皇上和九皇子看,以求萧家和凌家上下几百口人免于一死。
萧大将军深受百姓爱戴,他一直拥护太子,自然成为九皇子的眼中钉,ròu中刺。
九皇子很久很久以前曾经问过东临秋,该如何解决掉萧大将军,东临秋当时还颇费心思劝解了九皇子一番,希望他打消掉迫害萧大将军之心,希望能改变萧大将军的悲剧和凌家的命运,可惜,事实证明,一切都朝着注定的轨迹运行……
第二波眼线回报,说是凌家兄妹打算连夜离开京城。
东临秋得到这个消息时,正站在月下独酌,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吩咐属下:“护送他们离开!不得有任何差池!无论任何人阻拦,就算是九皇子的人,一律杀无赦!”
“可是,九皇子知道的话……”
“这个你别管!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等到九点也才16个留言,今天就不双更啦!谢谢大家的昨天的留言,老人和潜水的朋友们,爱你们!
☆、48.路上
第二日,旭日东升。
光线照在马车上,长歌在儿子的哭声中醒来。
“我哥呢?我爹娘呢?”
长歌醒来,见身边只有阿喜,于是焦急地询问。
“大少爷在前面的马车上,老爷和夫人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去。”
“我哥说了去哪了吗?”
陶阿喜摇了摇头。
长歌又压低了些声音,小声问道:“有人……跟踪我们吗?”
陶阿喜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你找机会,接触跟踪我们的人,告诉他,我要见姓东的!”
长歌依然用极低的声音附在阿喜耳边说话。
还没等阿喜说话,前方的车帘突然被人丢进来一封信,阿喜立刻掀开帘子去查看,结果,除了背对她的马车夫,什么也没有,这是在行驶中的马车,马车夫最可疑。
“喂!”
阿喜拍了一下马车夫的肩膀,马车夫回头,四目相对的一刻,阿喜就知道,这个人可不像普普通通的马车夫,练武的人眼神都特别敏锐。
虽然马车夫很快就转过头去,但是最初视线jiāo汇的一刻,还是泄露了他的身份。
阿喜跟在长歌身边久了,早就学会喜形不露于色,她放下帘子,回到自己位子上的时候,长歌已经拆开那封信去看了。
阿喜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但是光是看长歌凝重的表qíng,就足以证明,这封信上写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长歌看完信,长久地凝视着怀中的儿子,她想,该是跟孩子分开了,在这个命运已经被注定的未来,她要博的是一个“人定胜天”。
“阿喜,等休息的时候,你就给你爹留下暗号吧,让他来把孩子带走!”
阿喜似乎不敢相信,“真的要这么做吗?你当初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
长歌苦笑,“傻丫头,现在就是万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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