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身子一抖,勉qiáng答道:“老奴哪敢替小姐做主呀!只是夫人挂念着小姐,所以老奴才想着早些接小姐回府!”她故意将“夫人”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闻言,姚可清看向陶静柔,陶静柔站起来郑重的向姚可清行了一礼,姚可清侧身避开,站直了身子,陶静柔目带感激的看向姚可清说道:“今日多谢姚小姐相邀,只是母亲还在家中等我,我便要提前离去了,还请姚小姐不要怪罪我的失礼之处!”
姚可清点头,“既然是这样,我也不留你了,只是我刚刚弄脏了你的衣裳,总不好叫你就这样回去的,你随我去我歇息的小院里换一身吧!”
陶静柔想着自己一身素白的回去,怕是更遭继母为难了,便答应了,心里对姚可清的感激又多了几分,陶家的那群下人也不好阻止,只得跟在她们身后回了后院。
换完衣裳,陶静柔对姚可清又是一拜,“姚小姐的大恩,静柔没齿不忘,静柔身份低微,也没有什么能帮上姚小姐,只是姚小姐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
姚可清扶起她说道:“我之所以帮你,也是感叹自己的身世,惺惺相惜罢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家中的qíng形比你家复杂的多,你家那是明枪易躲,有什么手段都摆在明处;而我家却是暗箭难防,你也不知她们什么时候就给你一刀,防不胜防呀!”姚可清是真心想结jiāo陶静柔,说话也就直接了。而且陶静柔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她的xing子比自己还坚韧几分,前世自己有方家的看顾仍旧死的不明不白,而她孤身一人却能保全她自己和兄长。这让姚可清由衷的佩服。
陶静柔也有些伤感,“我见你周身气度不凡,还以为你在家是过的顺心的,却不想,你比我还要艰难几分,我顶多是平日里多受些责骂罢了,你却是日日都要挨着软刀子。”
姚可清安慰道:“以前我的日子确实是过的很艰难,不过只要清楚了她们的目的,我也就法子对付她们了!”
见陶静柔一脸困惑,便解释道:“一个人他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和你过不去的,必定是你和他有什么冲突或过节;而一个人做任何事也绝不会没有目的的,你只要清楚了他的目的何在,要对付起来或躲开就容易的多了!”
陶静柔闻言恍然大悟,瞬间却又有些低落了,“你说的我都懂,只是她的目的我是绝不会让她达成的,所以我跟她之间只能是对立的,想要躲开是不能的!”
姚可清也明白像小苗氏这样注重脸面的人,虽然心机深沉了些,行事的手段毒辣了些,但她轻易不出手,自己对她的习xing有很是了解,她一出手或即将出手,都能被自己躲开。而陶静柔的这个继母却专用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可往往就是这些手段让人吃尽苦头,甚至有苦说不出。只得道:“每个人都有她的软肋,你摸清了她的软肋,或许就有法子了!”
陶静柔点点头,“今日多谢你了!只要我活一日,总会记着你的恩qíng的!若是我死了,便只能下辈子再报了!”
姚可清道:“活着比什么都qiáng,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我也不是图你报恩才帮你的。只是我今日能帮你一次,却不可能次次都帮到你,你要学会自己去面对这些事qíng,自己去解决,在你还没有能力和对方相抗衡时,最要紧的保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慢慢积攒实力,等自己足够qiáng大的时候,再给对方致命一击!如果有能够争取到的支援,还是要尽量去争取的。但是你也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有时候,为了利益,朋友能变成敌人,敌人也能变成朋友。你要学会用自己的眼睛去分辨你身边的人,哪些会是你的朋友,哪些会是你的敌人,又有哪些可能会变成敌人,哪些可能会变成朋友;对于敌人那边的人,也是同样的道理,哪些会是你永远的敌人,哪些可以成为暂时的朋友,哪些是你可以借上力的!你明白吗?”
姚启珅平日里教导姚启珅是教习惯了,此刻不免把陶静柔当做姚启珅一般教导了。
陶静柔郑重的点头,“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的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对我是没目的的,你会是我一辈子的朋友的!”
姚可清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对你是没目的的?说不定我对你也是有所图谋的?”
陶静柔一呆,“我有什么值得你算计的呢?”
姚可清笑道:“这目的也有好坏之分的!我这么做说不定只是为了jiāo你这个朋友了?也或许只是可怜你与我相似的身世了?”
陶静柔道:“正如你所说的,目的也有好有坏的,我相信你的目的是好的,你今日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总不会叫她压我一辈子的!”说到这里,她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姚可清前世是没见过陶静柔的,只是此时见她重新梳洗装扮一番竟也是个小美人,这一笑竟是分外好看,想来等她长大了,定是不差的!
这时,外面那婆子又来催了,陶静柔歉意看着姚可清,“今日穿了姚小姐的衣服,我也不好再还了我穿旧的衣裳回来,我便做身新的还你吧!”
姚可清摆手,“不必,这衣裳我送给你了,也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就是了!”
陶静柔一呆,这衣裳的料子,还有上面缀的宝石,都是上好的,只怕是价值不菲的,她竟就这般送了自己,略一思索,便从脖子上取出一对玉佩来,解下其中一块给了姚可清,“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今日便把它分你一半,也当是我jiāo了你这个朋友了,你可千万别推迟了,否则,我只当你是嫌弃我了!”
陶静柔都如此说了,姚可清岂有不收着的道理,便拿了帕子将玉佩细细裹好,放进了贴身的荷包了,“既然如此,我收下就是了!只是你也别在叫我姚小姐了,怪生分的,我瞧着,你比我要小上几岁,不嫌弃就随珅儿一样叫我声姐姐吧!”姚可清没想到,她有朝一日竟也会和苏珍一样,认了妹妹。
闻言,陶静柔顺从的叫了声“姐姐”又道:“母亲临走前给我取了小字谧,姐姐便唤我阿谧吧!”
这时姚启珅突然从外面进来cha嘴道:“也不知我是哥哥,还是弟弟?”
姚可清闻言失笑,陶静柔道:“我属马,生辰在九月。”
姚启珅很是开心的道:“我比你大,你既然认了我姐姐为姐姐,也该叫我声哥哥才是!”
陶静柔脸一红扭过头去,这声“哥哥”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的。
见陶静柔尴尬,姚可清嗔怪的看了姚启珅一眼,姚启珅不敢再追着陶静柔让她叫自己“哥哥”了。姚可清见外面的又催了,便送了陶静柔出去了。
67、教斥
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朱氏才与言谈甚欢的秦太夫人一同出了大悲寺,临别前又是一阵依依不舍,订了下次一起礼佛的日子,朱氏才目送秦太夫人离开。
见秦太夫人走远了,朱氏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笑盈盈的往自家的马车走去,一上马车,便见到马车里只有姚可清一人,正要问姚启珅去哪里了,姚可清就冲她身后的chūn香说道:“你去后面的马车,我有话与你家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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