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琴的一举一动都被康安好看在眼里,催促道:“大哥,快把晓燕背到东院炕上去,西院地方小,晓燕又是为了给咱家捡柴火才受伤的,别委屈了她。”
康安卓这时候也被众人盯得不自然,正好借着这档口,头也不回往自己屋子里冲去。
张爱琴恶狠狠的剜了康安卓一眼,心里骂道:等着瞧吧,晚上有你好受的。
康达有已经回来了,还从妹妹家把老娘给接了回来,此时坐在人群中很是得意,说话声音都比平时大很多。
“康大哥,我们老赵家是诚心诚意想和你结亲家的。”房雪明不断地往康达有手里递着过滤嘴,脚下的大红纸包着的点心,还有瓶装的白酒,给足了康达有面子。
“亲家母,这事qíng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个家里做主的就不会是别人。”康达有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威风,惬意,慡快,掷地有声的拍胸脯保证。
“要是安好不愿意?”房雪明就是想趁着康安好不在家,让康达有把话说死,这样就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除非她这辈子都不回这个家,不然,她的亲事我管定了。”康达有嘬了一口过滤嘴,信心十足。
康安好进屋恰巧听了这话,直勾勾的盯着康达有,康达有撇过脸,不再说话,房雪明热qíng的招呼起来:“安好回来啦。”
康安好看了一眼屋里的众人,转身出去了,康达有气愤的骂着:“甩脸子给谁看,生你养你欠下你了。”
吴英兰拽拽康达有的衣袖,小声道:“这事qíng你还是和安好商量一下,她xing子倔,别出啥事!”
康达有怒声骂道:“商量什么,我是爹她是爹!”
康达有的老娘李爱英坐在自己屋里的炕上,隔着窗户,乐呵呵的看着儿子骂儿媳妇儿。
似乎还有些不解气,气鼓鼓的埋怨道:“你看看你,把你娃给惯得还有个样子么,还知道姓啥叫啥么!一天天懒得啥都不gān,我这么大年纪,起早贪黑,跟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着你们娘几个。”
“奶,我们啥时候让你伺候了,平时都是我娘做好饭端到你跟前,不称心你还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康安全最不喜欢李爱英有事没事找吴英兰的茬,特别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冤枉吴英兰。
李爱英从炕上跳下来,躺在地上就开始哭嚎:“这是嫌我碍事,都盼着我死呢,我死了好给你们腾地方。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啊!年纪轻轻守了寡,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娘,把儿子养大,这娶了媳妇,就嫌我多余了!”
康达有看老娘这个阵仗,心里的火噌噌的往上冒,抓起门后面的扁担就朝康安全脑袋砸去。
康安全心里有气,不躲不闪,他就打算今天让他爹把他打死。
吴英兰不敢大意,眼看扁担落在康安全的头上,吴英兰扑过去把他护在怀里,扁担直直的打在吴英兰的后背。
康达有一米八的大高个,常年gān农活,有的是一膀子力气,加上正在气头上,下手不知道轻重。
吴英兰一口鲜血吐出,晕死过去。
康达有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手里的扁担掉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懵了。
☆、第18章 密谋
康安好听到吵闹声,从外屋进来,挤开人群,看到吴英兰倒在地上,吩咐就在身边的康安定道:“二哥,走,把咱娘送到薛大夫那里,快点。”
康安定抱着人往外走,康安好跟着走了两步,退回来,目光平静的挨着瞧了一遍屋里的众人,最后走到赵文斌跟前,声音清脆的说道:“赵文斌,我要嫁的人,只要我同意,就算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可是,如果我不同意,就算所有人都同意,你娶回去的也是一具尸体。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我奉陪到底。”
望着康安好决绝的背影,赵文斌脚步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良久,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走。”
张爱琴拉着房明雪走到房子外面没人的角落,低声耳语道:“你糊涂啊,别看康安好嘴上不待见她娘,心里最宝贝她娘,想要她点头,就得在她娘身上下功夫。这下倒好,马屁拍在马蹄子上。”
“我觉着她爹挺好说话的。”房明雪辩解道。
“我公公那个人,说句不好听的,有奶就是娘,耳根子软没主见,拿主意的还是我婆婆。”事qíng办砸了,张爱琴心里也不舒服。
“现在怎么办?”房明雪想到儿子的脸色,一时间慌了神,没有主意。
“先回去吧。”张爱琴心里有些计较,房雪明还是不放心,她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今天夜里,我想办法让安好约文斌出来说清楚,你让文斌到时候主动点,男女之qíng,说白了还不就那么点事。”
“这能行吗?”房雪明有些迟疑。
“有啥不行的,这个年纪的小男女偷吃禁果,尝到甜头,你还怕这媳妇儿能跑啊!”张爱琴信心十足。
房明雪眼睛发亮,心满意足,带着众人离去。
康安好赶到薛勇家里,薛勇已经再给吴英兰把脉了,康安定比划一个噤声的动作,康安全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
良久,薛勇放下吴英兰的胳膊,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若有所思,康安全要张口询问,被康安好用眼神制止了。
“你娘没事,吐血是因为气血攻心,只是后背的伤势有些严重,淤血化不gān净以后怕是要遭罪的。”化瘀的办法除了冷敷和热敷,还有火疗和放血,只是他们这个地方相对比较保守,加上伤在后背。
“薛伯,医者父母心,还请你不要计较,何况我也可以帮忙的。”康安好恭恭敬敬的给薛勇鞠了一个躬,上辈子,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正是这个大夫给了她生的希望。
“你这孩子,客气啥!”薛勇的妻子郝敏揽过康安好的肩膀,豪慡的冲薛勇嚷道:“当家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弄完一起吃饭去。”
“你这傻婆娘!”薛勇笑骂一声,“从咱家院子的缸里拿点冰块来,用毛巾包着,敷在后背上,多拿点。”
郝敏动作麻利,显然是gān惯了护士的工作,三五分钟就弄好了,招呼大家吃饭。
薛勇家是祖传的中医,平时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找薛勇抓几服药或者扎一针就好。薛勇的医术很高明,康安好也是前世才知道的,她记得那时候有不少城里人都来找他看病。
大槐树村就一家姓薛的,薛勇家在村里的人员很好,房子也很宽敞,已经有点小型诊所的规模。
房子前面有个很大很宽敞的院子,院子旁边有个茅房,是男女双向的茅房,正中是房门。康安好和赵文斌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个茅房,也是大槐树村仅有的一个集体所有的茅房。
房门进去是个走廊,里面生着一个大火炉,走廊的右边尽头是一间病房,里面放着三张病chuáng,和一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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