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qiáng行”用得霸道得很,两人不由担心起来。如今虽说商人的银子比寻常人多得多,但是毕竟吃的是百姓给的饭,这个时代虽没有“顾客是上帝”这句话,但商人们心中早已有了这种意识。
平时他们或许说话硬气些,但到了做买卖的时候,谁敢真惹了百姓?即便百姓怀里只揣着一个铜板,那也是商人的衣食父母,得罪不起。
项景昭看出两人的疑惑,笑道:“我虽是要用qiáng,但又不是损他们的利益,这不过是个双赢的法子罢了。”
云起说:“说了这半天,我也只听你说了许多空话大话,具体法子又是什么呢?”
项景昭便尴尬地一摸脑袋:“具体法子我还未想出来呢,不过是想出来个大概罢了。”
杜生一听这话,嗨了一声,颓然躺进椅子里,大手一摆:“我当你真想出什么法子了呢!”
云起看到他这样不知尊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项景昭也不服气:“我说的没想出具体法子,只指的是没将这事的细节章程想完善,大体框架我可是已经想好了的!”
杜生眯着眼睛看他:“那你倒说说,这大体框架是什么?”
项景昭看他一眼,故作神秘地嘿嘿一笑,道:“先不同你说,我去跟高家少爷讨个主意再说。”
这会子他倒不嫌热了,匆匆叫人套了马就要往高府赶。
☆、第一百二十章 起兴致命探云鹊,高维达身陷嫌疑
却说项景昭想到了法子,却需要同高云长商议,且不说是什么法子,只道他不顾暑热,驱马要去高府。
下人们也只得陪着他走。
快行到门前,距高府不过两条巷子的时候,项景昭的眼睛却定住了。
原来他瞧见前面一个女子的身形倒像是熟人。
那女子本是低头走着,许是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先是一愣,犹豫片刻才上来给项景昭行礼。
原来是高云长的通房丫头,云鹊。
项景昭挑了挑眉:“这都将到饭点了,去做什么呢?”
云鹊福身回:“家中有些事qíng,刚刚才遣人来寻我,这才赶着这个时辰出去。”
项景昭点点头,抬抬下巴说:“既如此,你快去吧。”云鹊忙又福了福身才走。
待她走出十余步,项景昭弯腰同墨轩说:“找个稳妥点的人跟着她,看她是去哪里的。”
墨轩侧眸看了他一眼,暗想自家少爷真是跟人跟上瘾了,先头就叫他注意着云起,后又叫人注意着王姨娘,现在连高云长的通房都要注意上了。
因这事确实有些不厚道,前两者还是自家人,盯着也就盯着了,这云鹊却是高家人,若是盯着盯着,反盯出高家的辛密事,可如何是好?因而犹犹豫豫地提醒了项景昭一句。
此时又上哪去找稳妥的人,项景昭出门总爱只带一个下人,还不是得自己跟着去?想来墨轩也是怕项景昭身边离了人会出什么岔子,所以才这般犹豫。
项景昭点头:“也没叫你跟多紧,只是看看她是不是着家去了。”
墨轩便问:“这毫无由头地跟上去,若是叫人看见了,不定得怎么说咱们呢,大少爷,您还是给个说法,如此我们底下人即便被发现了,也好有个回话。”
项景昭摸了摸脑袋,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就说现在是非常时期,高家大小姐刚中了毒,府里人心惶惶,可那下毒之人却还未见着。故而现在任何可疑人物都不能放过!”
墨轩为难地眼睛都挤到了别处。项景昭一拍他的脑袋:“你这cao的什么心,天塌下来也是我顶,你只管去做便是,再说不就一个通房,即便被发现了,又能耐你何?”
墨轩这才不qíng不愿地上去了。
项景昭却是没多少顾虑的,他来古代十三年,多少还是养成了些贵公子娇奢跋扈的xing子,对待下人远不如小时候般体贴了。不过即便如此,他的xing子在一众主子里,还是顶好的。
因自己独自骑马到了高府,高府门人早与他相熟,远远看见了便上来牵马,嘴里说:“哥儿今日怎么都不带个人来?这路上牵马打凳的都没一个。”
项景昭无所谓地摆摆手:“我又不需要那些。”因问,“你家大少爷可在府中?”
门人忙说:“在呢,可是巧了,刚从外面回来,也没进去多久呢。”
项景昭挑眉:“可不是巧嘛,我就是单赶着饭点来堵他呢。”
门人笑笑,牵了马去马棚喂着,里面自有院里的接引小童去引项景昭。项景昭因刚想出来推销的法子,有些神清气慡,脚步飞快,反倒是那接引小童有些跟不上他。
好在他来高府次数颇多,路还是认得的。
此时正拐过一个廊亭,项景昭突然瞧见高云长在前面走着,他心里一喜,正要叫他,却又住了声。
只因为高云长此时步调极慢,旁边也没个随从,只他一个人低着头慢悠悠地往前挪,看那qíng景,倒像是想什么东西出了神。
项景昭便挥退小童,想着要吓他一吓,因放轻步子走到跟前,看高云长还未发觉他,他不禁心喜,猛一扑身,就拍在了高云长的背上。
高云长果然被吓得不轻,一脸震惊地转过头来,待看清是项景昭,还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说:“可别这样了,没防就将人给吓死了。”
项景昭被逗乐,作势说:“竟有那样可怕?”因见高云长还是紧锁着眉头,他倒奇了,凑过去问:“做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高云长看他一眼:“府里的事qíng都还没解决,叫我怎么笑得出来。”
项景昭知道是之前高云梓中毒一事,也忙敛了笑容,道:“可有什么眉目了?”
高云长停了步子,又是一番思索,突然转过头来问项景昭:“你当初怎么会想到叫我去查我二叔是不是跟顾潇潇有来往?”
项景昭愣愣地盯着他半晌,突然说:“莫不是,真有来往吧?”
高云长不耐烦,说:“你生的这样聪明做什么,且说为什么吧,我这心里,慌得很呐!”
项景昭意识到事qíng不简单,忙将高云长拉近书房说话。
待都坐定了,项景昭才同高云长说起之前在茶馆遇到的那女子的事,匆匆jiāo代完,才问:“你那里又打听出什么消息了?”
“若真是像你猜的那样,毒药是我二叔亲放的,只怕高家真要出乱子了。”
原来高云长前些日子得了项景昭的消息,因项景昭这话有头无尾,他倒未过多放在心上,但知道项景昭这人不会平白无故冒出这样一句话,故而他还是着人去探问了一下。
这一探,却还真叫他得到了些消息。
出去的探子来报,在当初他们到山西时,也正是陆啸失踪的消息传回高家的第二天,高维达便着人去寻了小江南的顾潇潇,探子虽未打听出来高维达寻顾潇潇所为何事,但是眼看高云梓中毒在前,项景昭遇彩衣女在后,就不由得旁人不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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