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莲_璞玉难负【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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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括嘿嘿地笑了起来,也不揪着这话题多说。小雀儿只当他又想起什么无趣事,自不理他,上chuáng要睡,谁知赵括突然又凑过来。小雀儿以为他又来了兴致,全身一阵紧绷,被赵括狠锤一拳,骂道:“看爷我会吃了你!”

  转眼又换了笑脸,依然凑过来问:“旁人都说少爷午间跟云起睡在一处,可是真的?”

  小雀儿白他一眼:“你是喝糊涂了吧?问这事做什么?你还有不知道的?”

  赵括不耐烦地吧吧唧嘴,嚷:“你倒管的宽,且只告诉我是不是吧。”忽又换了笑脸,“你如今贴身伺候着,得的消息自然多些,我又如何能舍近求远,反去听信外面那堆爷们儿的话呢?”

  小雀儿难见他一点好脸色,如今被捧着,只瞪了他一眼:“自然是睡在一处的,否则老叫他过去gān什么?”

  赵括笑得一脸猥琐,小雀儿只觉他粗鄙下流得紧,再不愿同他多说一句话,蒙了被子自睡去了。

  前就说了赵括嘴毒手不毒,是心里蔫坏的人,可谁知昨日一时没忍住,扇了小雀儿一巴掌。那巴掌也没多用力,小雀儿疼是疼了,好在只一会儿那疼劲儿就过去了,只晚上洗漱时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左眼里有些血丝,也并不在意。

  这样一觉起来,却先是赵括惊叫出声,小雀儿被一吵,心里略带了点气,翻身起来不满地问:“又怎么了?这一大早的……”

  却见赵括张着嘴巴,一手指着自己,断断续续地说:“你的脸……”

  女儿家最重容貌,小雀儿也不例外,她看赵括的样子,心道莫不是自己的脸出了什么岔子吧?忙拿了chuáng头的铜镜照起来。谁知这一照,吓得她差点没把镜子丢出去。

  原来小雀儿昨晚挨过巴掌的那半边脸,如今已彻底肿了起来,眼皮高如馒头,将眼睛挤成了一条fèng,脸也肿了很多,且颜色乌黑,下面积着许多淤血,看着分外渗人。

  她还呆愣着,赵括已反应过来,忙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呼:“雀儿,这可不是我gān的啊,雀儿,你是知道我的手劲的,绝不会将你打成这个样子的!该不会,该不会……”赵括一边说着话,一边左右看着,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枕头就叫起来,“一定是枕头!一定是枕头!是枕头硌了你的脸,才成这样的!”

  小雀儿见他说得离谱,加上容貌受损,心里烦躁得紧,一把甩了他的手,穿了衣就要往外走,却立刻被赵括拖住了。

  赵括平日那样体面的一个人,如今却只差给小雀儿跪下了,嘴里还急急地求饶:“好雀儿,你可别将这事捅到少爷那去啊,你若是告诉了少爷,我这管事的差事可就不保了,若到了那地步,你叫我去哪出找营生?”

  又说:“你如今也是跟了我的,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你就忍心我失了差事,叫外人笑话?”

  小雀儿原就没准备拿他怎么样,此时只不耐烦地拽手:“哪个又说我是去告状?眼看着这到了卯时,总得去唤少爷起chuáng。如今我这脸是没法近前伺候了,却总不能一声不吭地不去当值吧?你的差事要紧,我的就不要紧了?”

  赵括忙忙地给出主意:“我去说我去说,你只说你感了风寒卧病在chuáng,你且安心在家里躺着,我这就去说!”

  还不待小雀儿答应,已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了。

  小雀儿看他的背影,气得跺脚,走回房里去照铜镜,看见自己的面貌,火气更盛,只“啪”地一声盖了镜子,盯着chuáng沿儿发呆。

  那边赵括脚步踉跄着,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项景昭住的修竹园,不敢直面项景昭,只叫了门口正打水的小童,几句话jiāo代了事qíng,就要往回跑,却被那小童拽住了袖子。

  “赵家哥哥,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不过是一三等奴仆,哪里有那机会帮你带这个话?左右主子这个点要上学,你且等少爷出来了,只站在门口通报了,也不耽误你的事。”他还以为赵括这急急忙忙的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做呢。

  ☆、第四十八章 赵括拜子衿,景昭初发威

  赵括又哪里肯等呢?只能求了小童,只说让他传话给项景昭近前的紫云,再将话带给项景昭就行,小童还不依。

  这边赵括正与小童拉扯间,里面传来项景昭的声音:“外面怎么了?我听着有人来了。”

  赵括忙松开拽着小童的袖子整衣侧身站好,一边回:“我是外院管园艺的赵括,贱内在少爷院子里当差,唤作雀儿……”

  项景昭哦了一声,还隔着屋问:“原来是赵管事,你过来我这院子有何事啊。”

  赵括的神qíng更加恭敬,忙着将早已打好的腹稿说出来:“贱内昨晚染了风寒,今早起来身子就有些不大好了,因怕过了病气给少爷,故叫我过来跟院子里告个假……”

  里屋半晌没了动静,赵括就有些忐忑起来,正焦虑着,一个圆脸丫头打帘出来冲他招手:“少爷叫赵管事进来说话。”正是紫云了。

  赵括心里有鬼,yù以眼神问紫云里面的状况,紫云却只以为他是真来为小雀儿告假的,见他一脸苦闷,眼神又十分闪烁,反倒被搞得一头雾水。

  彼时赵括进了屋,粗粗看了眼屋里的陈设,只觉布置得十分规整低调,又不失大家内涵。再拐过一屏风,低着头只看见一双穿了暗绣蜥蜴团纹靴的腿,想着这就是大少爷了,忙乎乎拜了下去。

  项景昭正坐着让莲华擦着脸,身后又有珠玉给他梳着头,看赵括进来,笑道:“赵管事也太拘谨了些,可要坐坐?”

  赵括忙说不用,项景昭也不再让他,开始细细问起小雀儿的病qíng:“可有头痛?可有鼻塞?都吃的哪些药?”

  赵括自然是一通胡编乱造。

  待问得要告几天的假,赵括忙说:“怕是要半个月。”又暗想那脸的状况,半个月都不定能好,故又小声加了一句,“只是这病来得凶猛,刹人得很,也有可能要耽误更长日子……”

  项景昭淡淡扫了他一眼,轻勾嘴角笑了笑,只说:“既如此,就叫小雀儿好生歇息着。”还吩咐了人拿些房中配好的备用药给赵括,又吩咐了紫云、鸣碟暂管之前小雀儿的事物。

  想那项景昭是何等眼力见儿,才只一眼便看穿了赵括的慌张,他此时却也不说破,心里先暗有了主意,才叫赵括回去,自己先去上课。

  赵括出得屋来,被风一chuī,才觉后背早被汗湿透了。又一看手里提着的药材捧盒,嘿嘿一笑,只道大少爷也忒好骗,高高兴兴地又去别家吃酒赌钱去了。

  待到中午,他正赌到兴头上,邻居家的一九岁小子突然跑过来叫他:“赵大伯,你快家去吧!大少爷来了你的屋子,我爹叫我喊你回去呢!”

  赵括还没反应过来,愣神问:“你说大少爷来了?去了我的屋子?”

  那小子急道:“可不是嘛!我爹还要我问你,你屋子可有什么入不得眼的东西,若有就快回去收拾了,别污了主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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