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让人恶心。”
谢谨画猛的推向原禹辰,面上全是愤怒之色,原禹辰都没有躲避一下,他笑盈盈的等待着谢谨画自己哀嚎停手。
双手腕骨断裂可不是好玩的。
周围那些个侍卫防备着周围,却没有防备谢谨画。
就是现在。
谢谨画一直藏在袖口的东西早已经夹在两指之间,忍受着腕骨断裂的剧痛,一根银针狠狠的扎入了原禹辰的手上。
原禹辰有些武功,却不是专jīng,他只要有脑子就好,武功只要足矣自保便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未来有一日,自己会在一个小女子的身上翻船。
手上一麻,然后便是蔓延到全身的麻木,在原禹辰意识到不对想要退开之前,谢谨画已经拔下头上簪子,抵住了对方的脖颈位置。
“都别动,我这簪子上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谢谨画面上再也没有了惊惧害怕慌乱,她此刻的表qíng很平静,很冷漠,手稳的很,仿佛是千年冰雕一般,没有丝毫颤抖。
感受着脖颈处的尖锐刺疼,原禹辰的脸颊抽搐着,他此刻脑海中只有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只是那误了聪明的人不是谢谨画,而是他自己。
第八十五章父王
山路崎岖,月色昏暗,乌云密布,除了天空中的几点星子之外,再也看不清更多,山路崎岖,仅仅容许两人并列,其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渊谷。
一队士兵骑着将马蹄包裹的骏马,于山路间无声走过,没有人敢点火,因为此行路上遇到的一次次搜查阻截,因为他们现在所走的近路天险不能够被敌人察觉。
只是天险之路本就险恶,这般不敢点火急行军,再是小心,也总是有几个士兵不小心失足跌落。
那一声声压抑到喉咙处的惨叫让队伍中的气氛变得沉闷痛苦,他们此刻不能够做别的,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加速脚步,为了不让同袍的死亡变成白费。
百里峰听着身后不时的声响,手攥紧了缰绳,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快要掐入掌心,他目视前方,仿佛已经能够看到高高的徐州城头一般:“加快速度!”
——
徐州城头
谁都不确定谢谨画手中的簪子上到底涂没涂见血封喉的毒药,毕竟她表现的太镇定了。
所以一时间周围那些个兵将侍卫居然不敢上前一步。
“你以为劫持了本世子便能够顺利脱身吗?现在城头周围尽数是弓弩手和兵将包围,便是翅也难飞!你这般的美人,想要什么得不到,你若是跟了本世子,定然是荣华富贵,近在眼前,唾手可得,若是选择错了,一个不小心可就要成为万箭穿心的刺猬了。”
在明了了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之后,短暂的失态之后,原禹辰打起jīng神,对着谢谨画威胁着,转移着她的注意力,眼睛望着自己身前的侍卫眨了一下。
他被谢谨画挟持住是一个大意,但是想要一直劫持他,还是在这么多自己人面前劫持他,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谁说我要走的?”
谢谨画冷笑一声,下一瞬,身后突然一道锐光对准她的手腕she去,那锐光极快,宛若雷霆一般,谢谨画还在说话,似乎怎么也闪不过去了。
“叮!”的一声,讯若雷霆的暗器被什么东西重重击落。
“什么人!”
一道身影宛若鹞鹰一般,顶着漫天沦落的箭雨,每每需要换气的时候,脚尖一点半空中的长箭,便是第二口气回位,就是这么几口气的功夫,便已经迅速的越过众多兵将侍卫的头部,正正的落在了谢谨画的身后。
这般轻功,这般反应胆魄,让不少人看呆了眼。
他既然已经到了谢谨画的身边,便是到了原禹辰的身边,那些个人投鼠忌器,却是一箭也不敢再发。
“姐姐,我这一次,没有来的太晚吧。”
秦铮轻笑一声,背顶着谢谨画的背部,毫不介意被漫天利箭所指。
凛然无畏。
谢谨画叹了口气:“是,你这一次来的很及时,若不是你,我现在可就真的是要倒大霉了。
她是真的想要秦铮离开的,对原禹辰和宁州州府这些个西原jian细来说,秦铮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护卫,只要自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秦铮想要离开,易如反掌。
他偏偏就过来了。
却也正是因为是他,所以只会选择过来。
背脊处的点缀,看着华丽,握紧了,却是宛若一片片小刀子一般。
掌心一阵阵的刺疼和手腕处的剧痛连在了一起,那疼痛扯的脑袋也是一阵阵的抽,不过这些都还在谢谨画的忍受范围之内,她的牙关紧咬,比起前世被谢谨瑶施以的那些个酷刑,现如今这点儿子疼痛,不难忍。
在宁州州府和原禹辰带来的护卫犹豫着不动的时候,在谢谨画苦苦支撑的时候,秦铮单手出现一把短刀,手腕一翻,狠狠的扎在了原禹辰的大腿外侧,伴随着原禹辰忍不住的惨叫声,一股子鲜血从对方的大腿处汨汨冒出,转瞬间脚下便是一滩鲜血,看着瘆人的很。
在原禹辰疼的额头全是冷汗,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的时候,秦铮的身子一转,已经单手扣住原禹辰的脖颈,将对方转到了自己的身前。
同时间,秦铮将谢谨画挡在了身后,同时不断的向后急退,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谢谨画的身后,便已经是城墙。
只要小心一些,没有人能够越过秦铮伤害到谢谨画的分毫。
谢谨画紧握着着簪子的手慢慢的松懈,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不算宽阔的少年人的肩背,唇角微微的勾起。
秦铮,真的是个很体贴的人,很好的男人。
“住手,你在做什么!”
“你知道你伤的是谁!”
“小子,你找死!”
在秦铮动手之后才反应过来的那些个原禹辰的护卫怒目圆睁,一个个的刀剑纷纷指向秦铮,却不敢多动一下。
方才原禹辰在谢谨画一个人手里的时候,最多伤了世子的面子,安全的话还不是太担心,毕竟谢谨画手中的簪子不管有没有剧毒,她都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还是一个双手腕骨断裂的女子。
只要使用点手段,定然能够在谢谨画手中的簪子赐下之前将原禹辰救下,谢谨画奈何不了原禹辰,可是秦铮不同,秦铮的武功不凡,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在死前将近在咫尺的原禹辰杀死。
“你,你居然敢”
敢真的伤了我,居然敢这般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原禹辰还有些愣,他恶狠狠的望着秦铮,恨不得食他的骨,吃他的ròu,吸他的血。
他从小尊贵,除了小时因为父王在大庆为质无人相护时受过一些屈rǔ之外,哪里被人这般伤过,一时间心中全是杀意。
可惜他的杀意对秦铮根本没用。
秦铮理都不理会原禹辰一下,他只是冷冷的望向城墙上的那些敌人:“现在,立刻开城门,放这些百姓离去!”
他重复了一遍谢谨画方才的要求:“你们可以拖延,你们的主子却拖延不了,不知道是他的血液先流尽,还是徐州城的百姓先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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