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带着qiáng烈的杀意与恨意。
叶靖安抬头望着他,只是嗤笑,一句话未说,却比什么都让人气恨。
因为他已经做的足够了。
成王死了,安王废了,元安公主从此必然和他离心。
皇帝伸手问秦铮要了把刀,一刀没入了叶靖安大腿之中。
“朕悔不该放过你。”
叶靖安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滚落,却是扯着唇扭曲出一个笑:“陛下,你让我失去一个挚爱之人,我让你,失去三个儿女,我便是死了,也够本了。”
皇帝拔出那把刀,便要向着叶靖安的另外一条腿刺,皇帝是恨毒了叶靖安。
“父皇,父皇求您饶恕驸马一命。”
一声凄厉的喊声,元安公主冲了出来,挡在了叶靖安和皇帝的面前,皇帝那把刀差点儿刺中她。
“父皇,驸马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可是他是儿臣的命,是儿臣孩儿的生父,求父皇开恩,求父皇开恩,饶恕驸马一命。”
元安公主跪倒在地,抱住了皇帝的腿,泪流满面。
皇帝的身子晃了晃:“元安,他害死了你成王兄,他是西元逆贼”
“是成王兄自己心中有野心,靖安只是顺势而为。”
元安公主下意识的反驳。
皇帝一个巴掌挥在了元安公主的脸上:“逆女!”
皇帝的胸口憋闷,喉咙中弥漫着血腥味,却被他压下。
面色瞬间涨红的不正常。
“陛下,陛下您别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公主殿下,求求您别再气陛下了,陛下的身子经不住气了呀。”
李全扶住皇帝的身子,对着元安公主苦求着。
“父皇求您求您看在母亲的面上,求您”
元安公主满面痛苦愧疚之色,开始磕头。
“将叶靖安带下去,关入天牢,明日着大理寺拟定谋逆大罪,与元安公主和离,判他千刀万剐之刑,诏告天下。”
皇帝冷酷的命令,让元安公主整个身子软倒在地。
皇帝转身,再也不想看元安公主一眼。
身后突然一阵兵器落地声,却是叶靖安突然一下将压着他的人全都震飞,夺下一把长剑,冷芒向着皇帝背心处刺去。
“靖安不要!”
“护驾!”
“陛下小心!”
李全变了调子的声音响起,想要挡住叶靖安的一剑,却哪里有那剑快。
皇帝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
噗嗤一声,刀剑刺入血ròu。
皇帝面上喷溅了一脸的鲜血。
元安公主尖叫着,扶住了满身鲜血的叶靖安。
叶靖安的剑刺入了秦铮的胸口,而他的腹部,也被秦铮一刀刺穿。
两个人手上全都沾染着血腥。
“靖安,靖安你不要死,靖安。”
元安公主慌乱的想着叶靖安拔出刀,想要为他处理伤口,却被叶靖安一手按住:“刀子拔出来,我立马就会死。”
叶靖安喘息着,望着元安公主,轻笑一声:“你伤心什么呢?我这么个逆贼死了,你日后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胆了。”
“靖安,我爱你,我爱你呀,你不要死,你明明答应了要陪我一生一世的。”
元安公主的整张脸全被泪水哭花。
叶靖安唇角的笑还在,他的手慢慢的抚上元安公主的脸颊:“你爱我,可是,我不爱你,我恨你”
他一字一顿,诉说着最狠辣的话语:“从十三年前开始,我就恨你,恨你的父皇,恨大庆,恨西元,恨所有的人,只是为了一场权势的博弈,只是为了一场权势的博弈”
他笑出了声,笑的宛若哭泣,猛的将元安公主推开,推到在地,冷冷的望着秦铮:“你也是西元人,你居然为了保护大庆的皇帝这般拼命,殊不知,你只是他手中一把刀,一条狗,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皇帝终于回过了神:“速叫太医。”
他冷冷的望着叶靖安:“对朕忠心之人,不论西元还是大庆之人,朕都不吝高位,秦铮对朕忠心耿耿,不是你这等忘恩负义之人可及,秦铮救驾有功,朕会让你好好看着,他日后的风光,让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他对秦铮的些许疑心,因为叶靖安的挑拨,反是消抹。
“呵呵,你还能够活几日?陛下,你这几日不是自己也感觉身子差的厉害,时日无多了吗?陛下,您以为您胜了吗?齐王殿下,可已经在护驾的路上了,对了禁卫军统领,也已经是齐王的人了。”
叶靖安猛的以手握住刀刃,拔下了自己腹部的利刃,鲜血喷溅中,一字一顿:“皇帝,我诅咒你被所有的儿女背叛,我诅咒你失去所有至亲至爱之人,我在地下等着你被自己的子女所叛所杀!”
叶靖安话音落下,眼睛睁大着,仰天倒下。
秦铮捂着自己胸口的剑,怔怔的望着这一幕。
叶靖安就这么死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隐藏最深的人
秦铮恍惚想起今日之前叶靖安和自己说过的话。
这一切,都在叶靖安的预计之中。
叶靖安早就不想活了。
“查,去查齐王现在在做什么,去齐王府宣他入宫。”
皇帝咬着牙根一字一顿。
他的手都在颤抖。
叶靖安是死了,可是今夜,他报复了皇帝,还是狠狠的报复了皇帝。
起码,皇帝在意的几个儿女,死的死,和他离了心的离了心。
他也再做不到相信自己的子女。
“靖安,靖安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知道你最不喜欢我跋扈的样子,我以后一定不再跋扈滥杀,我以后一定温柔善良,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元安公主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是梦魇呓语一般。
她的手上身上脸上全都是鲜血,满面茫然无措,哪里还有往日里高贵倨傲的样子。
皇帝的身子顿了顿,转首望着自己的女儿。
“将元安公主送回去吧。”
到最后,皇帝也只有这么一句话。
“秦铮今夜救驾有功,待到太医过来,让他去偏殿给人疗伤,不论是任何药材,只要库房中有,都可以取出。”
元安公主被半拖着离开,她眼睛痴痴的望着叶靖安的尸首,还在不断的念着。
皇帝似乎是冷静了下来,jiāo代了李全一声,对秦铮表现的恩宠有加。
秦铮今夜的所为,尤其是方才以身救驾的行为,让皇帝到底对他放心了。
——
谢谨画一直躲在城安公主宫外面,没有露头。
那几个搜索周围的侍卫一开始还搜的仔细,后来便被人叫走了,走的匆忙的很。
谢谨画直过了好长时间,才从yīn影处出来,腿脚都有些麻木了,酸酸痒痒的,不舒服的很。
谢谨画看到城安公主的宫中走出一个宫女,四处探看,低声的喊她:“谢姑娘?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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