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担心引人注意,直接称呼她一声姑娘。
谢谨画慢慢的走到她面前。
那宫女一转头看到了谢谨画,吓的惊喘一声,差点儿跌倒:“谢姑娘,殿下让你进去,说有事告诉你。”
谢谨画暗中戒备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宫人偷偷的看过她两眼,似乎是有些好奇的样子。
谢谨画跟着那宫人往里走,直到看到城安公主,她心中的担忧才落下。
“宫外的那些个侍卫,里面有齐王的人,抱歉让你受惊了。”
城安公主看到谢谨画的时候,面上露出点儿真切的歉意。
谢谨画望着她:“公主知道里面有齐王的人?”
这个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方才看到的那人,可是最擅长伪装的。
“我那位四皇兄,最是喜欢行些yīn诡之道,这宫中众位皇子后妃公主身边,就没有gān净的,都有他的人渗透着,便连父皇身边,也不知道有谁是齐王的人呢。”
城安公主眼中带着讽刺。
“你可是疑惑我为什么清楚这一点,还知晓四皇兄的人是谁?”
城安公主笑了笑:“因为这些年里帮着四皇兄掌控宫中细作的人便是我。”
谢谨画猛的后退,一直缩在袖子中的手挥出,掌心中是。
只是她的反应再快,也不及城安公主早有准备。
她的让及时捂住口鼻的城安公主身子晃动了好几下,而谢谨画自己,则是被一手刀劈在了脖颈处。
昏迷前,谢谨画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太过相信前世记忆。
前世她只知道齐王在宫中有不少布置眼线,知道永安公主对齐王言听计从,可是她没有想到,一向表现的与齐王丝毫不关联,甚至是有些过节的城安公主,也会是齐王的人。
且是齐王手下隐藏最深的一个。
——
齐王带着人停在宫门外,不算是入了宫,却也没有远离。
他在等动静,当他看到自己人给出的信号的一刻,齐王面上满是失望。
成王和安王那两个废物,失败便失败了,却连一个身子虚弱到快要死的皇帝都没有杀死,还有叶靖安,先前那般的信誓旦旦,结果自己却死在宫中。
都是没用的东西。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入宫?”
身边的禁军统领眼中带着一份,那是野心的火焰。
禁卫军统领听起来风光,可是皇帝太懂得制衡之道,他手下两位副统领,将他的权力人手分走了一大半,加上秦铮的异军突起,皇帝又将他们几人手上的人各自抽调出一部分jiāo给了秦铮。
每每看着秦铮的风光,刘统领便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能够更进一步的话,谁能够抗拒这份。
而且从龙之功若是成的话,进的何止于一步。
齐王闭了闭眼睛:“我们要启动第二套计划了,父皇大安,成王安王谋逆失败,叶靖安身死,刘统领,让你的人尽快散去。”
“殿下”
刘统领失声,望向齐王的眼神有些不甘。
齐王拍了拍刘统领的肩膀:“成王安王已经没有了翻身之地,一时的退却不是永久的失败,刘大人,本王不会忘记你今夜相助之恩,日后功成之日,定有重报。”
刘统领被齐王说的慢慢安下心,转头对着自己的手下做了几个手势,转瞬之间,一大队的人马,悄然散去。
几乎在那大队人马散去的瞬间,宫门里冲出了一批带甲持刀的侍卫。
他们的盔甲上脸上兵器上都沾染着斑斑血迹,人人身上都有一股子煞气,他们刚刚都杀过人。
齐王给了刘统领一个放心的眼神,带着他迎上了那批明显来者不善的侍卫。
“齐王殿下原来在此,倒是巧了,陛下正召见殿下呢。”
领头的人见到齐王,眼睛一亮,笑了笑,对着齐王拱手道。
顺道看了一眼齐王和刘统领身后,只有百十号人。
这么点儿人若是说想要bī宫的话,那纯粹痴人说梦。
别看成王和安王只带着百十号人闯入皇帝寝宫,实则宫中两千侍卫尽数都跟着他们谋逆了,若不是皇帝和秦铮早有准备,宫中早就易主了。
“原来是贺兰大人。”
齐王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也笑了笑。
心中却是凛然,贺兰涧可是西山大营的人,他手中的人马,比起刘统领手中所有人马加起来都多。
前几日听说皇帝将秦铮提拔入了西山大营,让他有直接调令西山大营人马的权利,本因为会和贺兰涧产生矛盾,他甚至废了点儿力气给两人制造了些矛盾,对着贺兰涧说着皇帝要秦铮将他彻底取代。
贺兰涧虽然没有像是刘统领一般旗帜鲜明的支持他,却也露话说谁都不会相帮。
可是现如今贺兰涧身处此地已经说明了,他被欺骗了,他做的都是白费了功夫。
“儿臣拜见父皇。”
齐王对着皇帝叩首。
他身边的刘统领身子有些微的颤抖。
刘统领还是害怕,尤其地板上还残留着的鲜红,皇帝冷厉的眼神。
“齐王,你今夜无诏入宫所为何事?”
皇帝的声音也很冷。
“父皇恕罪,儿臣是听说安王弟和成王兄有所异动,甚至刻意将刘统领调开,心中担忧他们做下错事,所以便带着刘统领和他手下的百十jīng兵赶了过来,只是到了宫门口,儿臣又想到儿臣无诏,踟蹰至此,正好遇到贺兰统领说父皇相召,才大着胆子与刘统领入宫来见父皇。”
“父皇,成王兄和安王弟呢?”
齐王说的和真的一般,眼睛四处逡巡,像是真的不明白成王和安王哪里去了:“他们比儿臣早入宫,现在看父皇安然,定然是他们心中知晓错误,迷途知返,求父皇看在父子之qíng上,看在两人没有铸成大错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皇帝深深的望着齐王,半晌不言不动。
齐王面上一直维持着那副坦然的有些担忧的表qíng。
对自己与刘统领在一起的坦然,对成王和安王身在何处的担忧。
“成王和安王勾结禁军副统领谋逆,成王身死,安王入狱。倒是不用你再cao心了,现在算是尘埃落定。不过你有这个心也好,看你面色这般,最近看来也是累的很了,便先在宫中住几日吧,来人,带齐王下去休息,顺道叫御医给齐王好好诊断一番,齐王的身子不能够出差错。”
“至于刘升”
皇帝看着紧张的刘统领:“身为宫中禁军统领,对副统领叛逆一事没有提前知晓,无能。”
“夺去禁军统领一职,在家中好好反思,至于接替你的人,让秦铮暂代吧。”
皇帝一句话,让刘统领面色惨白,身子彻底下去。
皇帝说让齐王在宫中修养,实则是对他不放心,有了怀疑,形同,齐王也不紧张,一路都很配合,让押解着他的人暗中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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