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日后如何娶妻……还借二姑娘的肚子生孩子!让他断子绝孙吧!”觅露义愤填膺的骂着。
生于乡间,长在市井,又是由几个从良伎子养出来的,丹清和觅露的xing子多少便养的泼辣‘不良’了些,像什么‘烈女不侍二夫’,‘好女不二嫁’什么的,对她们来说,基本等同浮云,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人是为了过的更好,若还不如未嫁前活的痛快……那还嫁给个屁啊!
“高门贵户之间的联姻,哪里像百姓们婚嫁那么简单,二姐姐这事儿,虽是许家不地道……许容诚也确实该千刀万剐,但……想真的彻底摆脱,呵呵,觅露,却没你说的那么容易啊!”洛楚尘站起身,一边转头回觅露的话,一边抬步向外走,“这事儿会闹成这般qíng况,说真的……”
“也不过就是二姐姐看着实在没有活路,在忍下去怕是当真要完,这才想着拼死一博,求个活命的机会。不过,她那般,不过是彻底绝望之下的卑微反击而已,像你说的和离之类……她怕连想都不敢想的……或是维持正妻的体面,或是回许氏老家独自过活,甚至进家庙清修她怕是都能接受,不过为了活命而已!”
“至于你说会断子绝孙的许容诚……呵呵,他怕是根本不会受什么太大的责罚,甚至,只需略略表示悔改之意,便能赢得所有人的原谅,日后,照样娶妻生子,什么都不担误。”
“……怎么好好的候府姑娘,竟似活的还不如市井小民?”觅露惊呆了,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喃喃自语几句根本不敢相信。她突然的抬头,看着自己姑娘这几句话的功夫,竟已走到了门口,不由疑惑的急问道:“姑娘,您这是到去哪儿啊?”大早晨的,话没说完呢还……
“当然——是去看二姐姐了,你不是说她很可怜吗?”扶着大门,洛楚尘回头,嘴角露出一抹似鄙似讽的笑,“事实上,你家姑娘对她也很同qíng,所以……这不,就要去帮帮她了吗?”
106.女子薄命,薄如纸!
自状告夫君被留下之后,洛楚宁的处境,讲真的……并不是特别好。
本就被搓磨的气息咽咽,就剩一口心劲儿撑着了,可看家中人对她的反应……那口劲儿也真心是撑不住了。
除了洛老夫人儿啊ròu啊的对她百般怜爱之外,她生父嫡母……洛锦文知道之后,那脸色铁青简直如石板一般,当场就揪着许容诚的脖领子一路快马去了尚书府。
洛楚宁本以为是她判断错误,亲爹还是很疼她,要给她出头的!但哪成想,洛锦文揪着许容诚和许尚书在许家大书房里秘谈了一个多时辰,也不知说妥了什么,回府之后,竟然腆着脸说许容诚和堂弟之间的事儿是个误会。
只说‘许容诚虽有南风之好,但和堂弟之间却是清清白白,兄弟qíng深,至于洛楚宁所言什么要害她xing命之事,是因为洛楚宁知道了许容诚‘爱好’特别,心生嫉妒,才会不顾大局污陷于他……’
还要把洛楚宁打发回许家,并训斥她,让她‘好好过日子,别听风就是雨。’
这也配叫个亲爹?明显不给她活路啊!只把个洛楚宁连气带哀的伤的想死想死的,爆发了口才,在安陵候府的小书房之内,跟洛锦文大吵一架,然后怼的来接她的许容诚满面铁青,言语失措至竟直接承认了‘私。qíng’,这才算是把她头上那个‘不好好过日子’的帽子摘下去。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洛楚宁是狠狠得罪了亲爹,洛锦文摆了明的不想在管她,只顾着和许尚书在次协商如何‘让利’!而她的嫡母许氏呢,这位做的更加过份,毕竟,洛楚宁的做法令其在洛锦文面前丢了脸,被狠狠训斥了好几次,如今还失着宠,自然也不会对洛楚宁有任何怜惜之qíng。
哪怕洛楚宁经过两场大闹,病的脸如白纸,气若游丝,到了眼看就要咽气的地步,许氏都没说要给她请个大夫瞧瞧。
似乎是想让她自生自灭的节奏。
到底,还是洛老夫人真心疼爱孙女,实在看不过眼,亲自拿帖子请了个御医进府,说洛楚宁‘气血两亏,劳伤心脉’,需仔细调养,否则恐其寿命有伤。
就是如果不好好养,怕是要短命的意思。
真把个洛老夫人给吓坏了,好好的二孙女,虽是庶出吧,但在闺中时也是金娇玉贵的养着,鲜花嫩柳儿般的嫁出去,不过半年时间,竟然落了个短寿的结果回来……
原本,听了洛锦文的‘解释’,她也以为许容诚之事……是个误会,哪怕他真的是个断袖,也确实和堂弟断了,但要害洛楚宁xing命之事,不过纯属乌有。
毕竟就像洛锦文说的‘小姑娘家家没经儿过事,但凡有点风chuī糙动就仿佛天塌地陷一般,以大晋的国风,南风算个什么?男子和男子之间有qíng……不比找小妾通房要好吗?毕竟,男子之间在是相爱,他又生不下孩子,有什么啊?只要坐稳嫡妻位子,笑看风云既可。’
‘像他们这样的门第养出的姑娘,竟然还想着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不成?若有点不合意之处,便将闹出来,将两家的姻亲之好毁于一旦,未免太过担不住事儿了!’
洛锦文就是这么说的,他没否认许容诚是个断袖,甚至连许容诚断了堂弟的事儿,也含含糊糊的默认了,但却严词否认了许容诚要害洛楚宁xing命之事,只说是洛楚宁嫉妒心起,才会污陷于他。
洛锦文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儿,口才端是了得,但凡想劝(忽悠)谁,道一句舌灿莲花也不为过,洛老夫人心实啊,又是儿子说的,便也gān脆就信了。
甚至还想过要把二孙女叫到身前,仔细劝导她一番。
她到没想要教训洛楚宁,事实上做为一个幸福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她对二孙女的处境还是很同qíng的,不管是什么门第,新婚的小姑娘嘛,对夫妻恩爱向往,这怎么说也没错!相公是个断袖,还断了堂弟什么的……洛老夫人想想,就算是自己这个岁数遇到了,怕是都觉得天塌了般的难受。
更何况洛楚宁一个没经过事儿的新妇了!
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嘛!男人更重权势利益,对这些qíngqíng爱爱的不甚了解,但同为女人却难免生出感同身受之意。
洛老夫人是想劝洛楚宁认命,乖乖回夫家,跟许容诚好好过日子,断袖不断袖,不担误她生孩子就是了!养个儿子,往后也是一辈子有靠。
虽然这样的生活对一个新妇来说,未免太残忍了些,但……谁让命不好摊上了呢!
洛老夫人想的挺好,可谁知,不过才说了让洛楚宁回夫家一句,她两眼一翻就直接撅过去了,身子还直抽抽,就差口吐白沫了,真个把洛老夫人吓的毛都快竖起来了。
赶紧请御医,把脉问医后,便说了洛楚宁‘恐损元寿’,到真把洛老夫人心疼坏了,眼泪一双一双儿的,在不说要洛楚宁回夫家了,只一叠连声的吩咐‘乖孙儿莫怕,谁也不能赶你走,想住多久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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