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主子的事儿,既然提前没jiāo待,那么,她们就老实听令就是,免得一时焦急多做什么,反到坏了主子的大业。
想起自家姑娘进宫赴宴之时,竟破天荒的没带她们。而是领了两个不知什么来历的樱粉和桃绿。而那两个丫鬟通身不同于她们的气势,qiáng壮的肌ròu和坚毅的脸庞,丹清和觅露便不约而同的噤声了。
不在追问什么,也不闹着要去觐见容王。她们俩只是默默的守在擎苍院大门口,谁劝都不听,一站就是一夜,霜打寒露,冻的瑟瑟发抖,也没说回屋里暖一暖。
终于,天亮了,姑娘回来了!沉默的站了一夜,仿佛雕像似的她们这才终于‘活’了过来,僵手僵手的围上前,口中一叠连声的问着,声音里都带着丝丝冬夜的寒气。
“别担心,我没事,都挺好的。一切都顺利!!”洛楚尘连忙伸手揽住她们,感觉到她们冷冰冰好像冰块儿似的手脸,她担忧中带着些许责备的道:“你们俩个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身上怎么冷成这样?是不是又在外头站了一宿儿?”
“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如此穿起来……你们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啊,万一冻坏了,落下什么病根可怎么是好?”洛楚尘拉着丹清和觅露,快步往房中走。
进得房里,走进内室。也不唤旁人,她亲手掀开箱笼拿出两件大衣衫,一把塞到了丹清和觅露怀里,“赶紧的,把湿衣衫换下来!!当真是不要命了,这样的天气里还敢如此!!真真是不怕冻死!!”
一夜的时间,早上的霜露,丹清和觅露的衣衫早就湿了,甚至,如裙摆鞋子那等贴地的,都仿佛浸了水似的。
“呵呵,姑娘,我们皮caoròu厚,没事的。”丹清和觅露憨憨一笑。也不在问赴宴具体qíng况如何,为什么只有姑娘和许继妃回来了?世子爷去了哪里?很是知qíng识趣儿的,她们清楚的知道,哪怕自家姑娘从未把她们当奴婢看,可有些事qíng,确实不是她们能问的。
能看见自家姑娘平平安安的回来,油皮儿都没伤到一块儿,她们就很高兴了。旁的,她们不qiáng求非得知道的一清二楚。
何苦呢?这世上有的时候,并不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幸福的!
主仆三人相视一笑,一同换了衣衫。在外头忙活了一夜,洛楚尘的衣衫,也早就湿的差不多了。寻了身gān慡舒服的棉布衣服,洛楚尘换下了一身绸缎,鼻端嗅着晒的gān燥,还带着薰香味道的衣服,她只感觉仿佛又活过来了似的。
简单洗漱了一下,洛楚尘摸了摸肚子,这才感觉到有点饿。昨天虽然是去宫里赴‘宴’了,桌案上也是山珍海味,什么都有。可那会儿的qíng况,洛楚尘又怎么可能会有胃口去吃什么东西?几乎一筷子都没动,生生熬了一晚上,这会儿一切尘埃落定,回到家中了,她的胃这才起了反应,向她抗议了。
“晚膳送来了没有?院里有没有什么膳食?糕点也可以,寻那做的快的,赶紧送些过来。”洛楚尘揉了揉肚子,抬头唤了翠缕过来,如此吩咐她。
“世子妃娘娘请稍候,奴婢这就去催大厨房那边儿。”翠缕连忙点头,转身就要走。
一旁,蜜柏突然cha话,“这功夫,大厨房那边儿怕是还没起火呢,在快也要半个时辰,不如奴婢先把昨儿的糕点端些过来,世子妃娘娘您略用些,解解胃火。”她这般建议。
洛楚尘闻言,就点了点头。
虽然她并不太想吃隔夜的点心……但如今,实在是饿得厉害,到也不在意了。
蜜柏就连忙去隔壁屋子端点心,煮热茶。而翠缕,也起身去了大厨房……到底,洛楚尘不能靠点心过日子,她还是得去大厨房催着,能早送会儿就早送会儿。
只可惜,洛楚尘喝了热茶,用完点心,翠缕把大厨房加急送过来的四菜一汤都端进正层,桌子都摆上了……外头,容王竟然派了过来,传唤她进正院问话了!!
嫁进容王府这么长时间,洛楚尘还是第一次在非晨昏定醒的时间,去见容王!!
蹙了蹙眉头,她转了转眼珠儿,微一转念,心里就明白了。想来容王之所以要见她,就是为了想问问昨天的事儿吧。
昨日陪她和许继妃进宫的,只有樱粉和桃绿两个,许继妃的下人都被拦在宫外了。大宴中闹将起来的时候,樱粉和桃绿都陪在她身边,回到府中后,也早早就被她安排在擎苍院厢房里休息去了。
许继妃昨日虽在现场,知道的算比较清楚,可是……在回府的途中,她一直昏迷着,就连送回正院的时候,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想来容王是没从‘睡着’的老婆那打听到什么消息,没办法,这才来寻她的。
“既然父王有令,那你们就前头带路吧!”侧目瞧了瞧摆在桌上,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洛楚尘眼底露出个可惜的表qíng,在心里了口气。她甩了甩袖子,起身对正院来的老管家道。
“世子妃娘娘请随老奴来!”那管家弯着腰,恭敬的侧过身体,斜站在洛楚尘右侧,引领着她。
“嗯。”洛楚尘点点头,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大门。
——向正院方向而去。
……
正院书房里,容王站在桌案前头,抬头看着檀木的房梁,双目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莫急,老钱已经去请世子妃娘娘了,一会儿她过来了,您就什么都清楚了。”站在他身侧的老仆低声安慰着他。
“嗯!本王知道。”容王扯起嘴角,勉qiáng笑了一下,宽心道:“楚尘那孩子能平安回来,本王心里就知道,沧瑜怕是已经如愿了,可是,到底是皇位大事,本王还是难免……”担心不已啊!!
朝中那些,可都是老狐狸了,沈沧瑜就是在聪明,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新嫩’,就算熬过昨晚造。反之战,夺得了先机,可容王依然还是有些害怕,他这儿子大风大làng过去了,却栽倒在小河沟里!!
尤其是那个名叫段似道的小河沟,想当年,容王本人就栽过一回啊!!
如果不是段似道辅佐永平帝,就凭他本人,又怎么可能争得过容王呢?这可是血的教训,容王每回想起来,都悔的无以复加。
想起儿子或许现在就在宫里头,和段似道这等老臣歪缠,不知吃没吃亏,上没上当,容王就觉得坐立不安!!
可惜,哪怕在担心,他也不能直接冲进宫去帮忙了!!
毕竟,儿子布局这么多年,历经了多少危险,辛苦……好不容易,眼瞧尘埃落定,胜利果实就要到手了,他冲出去‘帮忙’?呵呵,那就不叫‘帮忙’,而是抢出头去摘果子!是去抢人家的胜利成果的!!
虽然他是沈沧瑜的父亲,普天之下最亲近的存在。可是‘天家无父子,皇权无亲朋’,太子和永平帝也是亲爹亲儿子,不一样为了权利你死我活。当然,容王自信他和沈沧瑜肯定不会如此,但,有些事儿,能避嫌还是避嫌的好,何必用那些个他根本不在乎的东西,去考验父子之间的感qíng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燕子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