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心里在怎么担忧儿子,容王也不好直接冲到宫里,甚至,他都不愿意派人替他去看看……但,不看吧,又确实放不下。毕竟,昨儿太子造。反的主场,就在宫里,那qíng况,沈沧瑜想出头,自然就要想法子去挡……
洛楚尘安全回府,没伤没痛,容王很欣慰的肯定,他儿子的qíng况自然也是不错,是赢了的那一方。但,赢归赢,谁知道他儿子有没有受伤?擦没擦着半点油皮儿?
本来,容王是想要抓住许继妃,从头到尾,仔细打听打听的。到底,他们关系在不好,也是夫妻。有些话儿,怎么问都没毛病。只是,许继妃实在太没用了,躺着进的正院儿,怎么叫都不醒!!容王都叫了大夫来了,掐人中都没用。
人家大夫说了,这是受的惊吓太大,本身不愿意醒过来,只能让她自己慢慢缓,叫!是叫不醒的!!
面对这种qíng况,容王也实在是没办法了,虽然明知道儿媳妇昨夜同样在宫中,怕也受到不少惊吓,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想来肯定很疲惫,似乎不该去打扰人家,但……他实在是太担心了,便只能委屈了儿媳妇,让她先担待些了。
坐在大书房里,容王心思百转,胡思乱想,当真是什么念头都冒出来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洛楚尘也到了!!
“王爷,世子妃娘娘求见!”守门的小厮一见着洛楚尘一行人进了回廊,都没等她走进前,就一溜烟儿似的进了书房回报。
“快快有请!!”容王一叠连声的急切道。甚至,他还站起身来,探身一副yù出门迎接的模样!
“王爷,您冷静点儿,别急,别急!”老仆赶紧伸手拦住他,哭笑不得的劝道:“您是公爹,是长辈,世子妃娘娘来见您,您这亲自出门迎接……”算什么?您小心别在吓着人家!
“哦!?哦!对?对啊!!”容王面上微怔,忙又稳住心神,深吸了口气,坐了下来。
这时候,洛楚尘就已经迈进了书房了,“父王安好,儿媳有礼。”进得门来,佛衣曲膝,盈盈下拜。
“楚尘不必多礼,快快起来,一旁坐下吧!”容王qiáng自镇定着出声,抬手虚扶。
“多谢父王体恤。”洛楚尘称谢,起身坐到一旁,“不知父王唤儿媳前来,所为何事?”坐定后,她低声,如是问道。
“这……楚尘啊!”容王顿了顿,脸上有些迟疑,又有些忧虑,“不知昨晚宫里究竟……”不比熟悉的儿子,在根本不大相处的儿媳妇面前,做为公公,容王的态度不由得更加犹豫……昨夜之乱,在他想来,不用说,肯定会有死伤。而洛楚尘一个年轻女子,受到的惊吓可想而知!!
许继妃都昏过去了,怎么弄都不醒,洛楚尘别看表面仿佛没什么,可实际上……又能比她好多少呢?肯定也是qiáng撑着才过来……恐怕此时恨不得独自呆着消化压惊。只是,面对她这个公公的招唤,实在无可奈何,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
尤其,昨天晚上,他这个身为长辈的大男人,安安全全的留在府里,躲了一天的清静,啥事没有。而洛楚尘一个理应得到保护的弱女子,却得陪着丈夫共同赴险。虽然她未必不愿意,但是……好不容易赴险回来,却还要来见他这个躲清闲的公公,想来她心里也不会太好受。
……额,不得不说,容王的心思确实挺细腻,不过脑补有点多了!
“昨日,怎么?父王,沧瑜他没跟您说……”听容王这般问,洛楚尘一怔,她完全没想过,沈沧瑜的布局计划,没跟她细说就罢了,竟然连亲爹都没告诉?
说句实话,昨夜在宫中之时,见樱粉和桃绿对沈沧瑜的行动仿佛极了解,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洛楚尘心里确实有些难过。虽然她可以理解,或许是因为她和沈沧瑜成亲的时候太短,彼此之间虽有感qíng,但夺嫡那般大事,若真能随便泄露出来,怕沈沧瑜早就被太子等人撕成碎片了!
又或许,沈沧瑜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太过担心,觉得她只需高坐,等待接受胜利果实就行了,他自会为她挣得荣誉。但,说句实话,遇到大事之时,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没有丈夫身边的丫鬟侍卫知道的多……这滋味也确实不好受。
心里的感觉,yīn郁沉闷的,可谓百味沉杂。
不过,眼前,听见身为沈沧瑜生父,这世上跟他血缘最亲近,可谓相依为命的父子俩——他对沈沧瑜的各种布局都不怎么清楚,甚至还得来问她……洛楚尘的心qíng突然就好了很多啊!
一句‘您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差点脱口而出,洛楚尘好悬才把到了嘴边儿的惊讶又生生咽回去,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她抬头瞧了瞧满脸不好意思的容王,轻轻抿了抿唇,“父王容禀,昨夜之事……”语气低柔,徐徐道来,洛楚尘一点没有遗漏的把昨夜发生之事,一一向容王说了个明白。
就连永平帝中风后,沈沧瑜是如何收拾残局,甚至,他有可能和宋皇后早有‘联系’的猜测,洛楚尘也没瞒着,都说了出来。
“这,恭郡王,长安王,他们竟然已经死了……太子他简直丧心病狂!!”容王大惊失声,“万岁爷……大哥他竟然……”到底,永平帝在不是东西,也是容王的亲哥哥,从小一块儿长起来的。永平帝对他虽无qíng,可容王对这个哥哥,恨归恨,但却还是有亲qíng在的。
而且,不管是恭郡王,诚郡王,还是长安王,因为沈氏皇族子嗣艰难的关系,容王也是非常疼爱这些侄子。完全可以说,这些侄子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基本都当做亲儿子那么看。尤其是长安王,他嘴最甜了,每天‘皇叔皇叔’的喊……
就算后来容王夺嫡落败了,长安王也没彻底放弃他,而是每年都三节六礼,时时不落,一副乖巧晚辈的模样。
容王对几个侄子,是不大见面了,可却还是有感qíng的,猛然间听闻四个侄子,一反一残两死,一个好的没剩下,而且永平帝还中了风……
“沧瑜他怎么竟然没拦着……”容王脱口而出。当然,他的语气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太过惊讶,这才一时失了言而已。
“父王……这话是怎么说的!”不过,就算只是失言,洛楚尘听着也觉得别扭极了。她这两辈子遇见的血脉之亲——要不就如洛锦文,洛锦章一般,利益薰心,无用之辈,只把儿女当做棋子,完全不在意。要么,就像白夫人和万兰chūn一样,哪怕死了,还要为孩子cao心,付出一切都心甘qíng愿。
像容王这般的,明明是把儿子视做xing命般重要,可无论儿子做什么都冷眼旁观,并不相帮……这样复杂的感qíng,洛楚尘当真有些弄不明白他的心理。
不过,不帮可以,毕竟儿子和亲哥……终归难免纠结,洛楚尘就当容王这人天生心软,善与原谅,但……说风凉话这种,她就不能忍了,“昨晚那般的qíng景,太子完全疯魔了一样,连生父和亲兄弟都不放过……沧瑜虽然早有布置,可他也是亲自赴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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