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听到此番话,王铁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阎诺,而后者,只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坚定了几分眼神,王铁怒视着杜愁瑞,大吼道:“没错,杜愁瑞就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真凶。就是他,杀了我年迈的母亲,还有我妻子……”说着,眼泪已经忍不住夺眶而出。
“简直是胡说八道,王铁,你休要血口喷人,你不要忘了,你……”
杜愁瑞气急,话说一半又及时闭上,显然是口误说露了嘴。
阎诺勾了勾唇角,还不承认,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抹掉满脸的泪水,王铁这才抬起头,缓缓道来:
“大人,几天前糙民和妻子进城,想着买些布给我妻子做些衣裳,于是就进了这杜愁瑞的布店,当时就是他,对我妻子屡次出言调戏,我便拉着她走了出来。”
说着,王铁已经有些哽咽:
“回到村里,大概huáng昏时分,村里的胡丰汇来我家说让我到县里帮忙,想着都是同村人,我便答应了,可是到了县里根本没有他说的什么忙,胡丰汇也不知去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就是在杜愁瑞布店里当个打杂的伙计。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我马上赶回村,当时已经是亥时三刻,到家的时候,我……”
一段话落下,王铁再次泣不成声。
阎诺轻叹了口气,接过王铁未说完的话,继续说道:
“当时你回到家,便看见凶手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你娘和你媳妇,血迹斑斑的躺在地上,而胡丰汇则在门外看守,他们以你儿子为要挟,就这样被同村的村民胡丰汇送到县衙。”
王铁眼底惊讶,一个劲儿的点头,“对对对,姑娘你说的简直就是亲眼看见一样。”
“说谎,大人,你千万不要信他们的话,这是栽赃,他们俩一唱一和,摆明了想把我拉下水。”
杜愁瑞有些哆嗦,连忙跪下身子,急急辩解。
阎诺起身,缓缓踱步走到杜愁瑞面前,愤懑的说道:
“我看过两位死者的遗体,两人脖子上都有相同的刀痕,是被割候而死。而王铁妻子,不仅衣冠不整,还有被扯撕的痕迹,且脸上有被打的红印,身上数处红肿,所以肯定死前与人厮打过,你敢当堂褪去衣裳验证吗?”
“荒,荒谬,你们胡说,我,我……”杜愁瑞身体轻颤,眼睛止不住向右上角撇。
阎诺看了眼还在隐瞒的杜愁瑞,淡淡的说道:“接下来,由我来还原现场。”
顿了顿,继续开口:
“qíng况应该是这样的,胡丰汇把王铁骗到县里去,而杜愁瑞便到了他家,yùqiáng行侮rǔ王铁之妻,奈何她抵死不从,遭到不断殴打。就在此时,声音把在另一间屋内的王母,还有其孙惊醒,二人遂来到外屋。结果杜愁瑞因怕他俩大声呼救引来村人,便拿起屋内的刀下了杀手,而这一幕,正好被赶回来的王铁撞见。”
“胡说八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测,没有一点证据。”杜愁瑞额角已冒出些许冷汗,可依旧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阎诺久久看着杜愁瑞,才慢慢后退,继续坐在木椅上,“人在做,天在看,想不到时至今日,你竟无一点点羞愧之心。”
杜愁瑞对着阎诺看了一眼,大笑道仰起头,“哈哈,可笑,没证据就别在瞎说什么大话了。”
阎诺也对他笑笑说道:“你转回头看看,相信你就不会笑了。”
杜愁瑞依阎诺所言,转回头,瞬间没了笑容,脸色也变得煞白。
第44章 真相大白(3)
杜愁瑞所见,正是一名小男孩,而穆夕也拽着胡丰汇,几人三两步跨入公堂之内。
“爹……”小男孩急奔着王铁而去,眼泪已经是“唰唰唰”的掉了下来,嘴里大声的呼唤着,“爹,爹,奶奶和娘都死了……呜呜呜,他们都死了……”
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王铁也是声泪俱下:“我儿,你没事,没事为父就放心了。”
“爹,奶奶和娘都死了……”
小男孩依旧重复着。
阎诺走到小男孩面前说道:“小家伙,你看到是谁杀了奶奶和娘吗?”
“知道。”小男孩抽泣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小手直指向杜愁瑞说道:
“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他拿刀杀了我奶奶,还有我娘亲……呜呜,我要杀了你,我要给我娘报仇……”
说完,小男孩跑了过去,挥舞着手臂打在杜愁瑞身上,却被他一脚踢开。
听到小男孩的诉说,堂外百姓皆怒哗然,人人大喊杀了这畜生。
杜愁瑞此刻只沉默一旁,再多的辩驳已徒然,半晌,才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个儿子?”
“很简单,在房屋里我看到了小孩子穿的衣裳,而且,在我到六圩村的时候,胡丰汇是你让他在村口等我的吧!你目的是想知道官府会怎样对此案下结论,再有就是他身上的打扮,还有手上所戴的扳指,所以我向村里人打探他的底细。果然,他虽是本村人,却不住在村里,多次打探,原来与你有关。”
阎诺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继续沉声说道:
“或许,关于罗善仁一案,你也是元凶。”
看了眼颓废的杜愁瑞,阎诺继续道出:“当你杀了王氏婆媳后,心底十分忐忑,回到家中,没成想,你的小qíng人尤露珠找上了门,她告诉你,她被罗善仁qiángbao了,于是,你刚好一不做二不休,便杀了罗氏夫妇,遂焚尸灭迹。”
这些,只是阎诺的猜测,实际证据只有那一对玉佩,不过她可不认为事qíng有这么巧,同一对玉佩,所刻的字,也都是对方的姓。
从尤露珠慡快承认罪行时,就有些不对劲,始终困扰着阎诺的问题,那便是如此羸弱的尤露珠是如何杀了罗氏两人?如果罗氏夫妇是被杜愁瑞杀死,然后两人再合谋焚尸,那就说的通了。
“我说的只是猜测,具体如何,杜愁瑞,你还不一一道来?”
阎诺把手里的那枚玉佩也随手一抛,恰巧掉落到尤露珠面前,她垂下头看着玉佩上雕刻的‘杜’字,此刻是多么的刺眼。
不知不觉,眼泪已决堤,尤露珠抹着泪水,哽咽的说道:“我……我曾经以为,你是我的真爱。于是不顾一切的去爱你,即使有一天被外人所指为dang妇也无所谓,即使明知道你有妻子,我也无怨无悔。只因为,你曾经对我说的那句誓言。你明白吗?”
尤露珠说着,泪眼婆娑的扭头看向杜愁瑞,突然呐喊起来:
“今天,一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爱的,永远都是你自己,什么爱我到老,什么永远的唯一,你全都在撒谎……”
尤露珠泪水不止,摇着脑袋看向天空,“对不起,罗善人,对不起,罗夫人,我对不起你们。程妈,对不起,还没来得及孝敬您老,女儿就要先走一步了,下辈子……下辈子,我还会当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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