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
白富裕真的没想到这个词也会跟自己沾上边。
雅儒叹了口气,将玉萧无奈放下,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萧楚楚扶了扶额“你现在的坦诚还真是让为师有些招架不住呢。”
萧楚楚揉了揉鼻间,从一旁拖来个木椅,晃悠悠的坐到雅儒旁边“其实也不是很难听”她小心翼翼的留意着雅儒的脸色,发现并没有不悦的神色之后才继续说“我只是觉得,先生chuī的萧声没有王爷chuī的笛声好听。”然后她又挪着凳子往雅儒那蹭了蹭,讨好一样。
和老头子并肩而坐的事她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估计当时就是有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同意,直接自己撞刀刃上抹脖子完事,但是现在,她却对雅儒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她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还是板着个脸的别扭老头,然后突然间就笑了出来。
“先生你真的是个有责任感的人。”萧楚楚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何意?”雅儒扭过头来挑了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萧楚楚摇了摇头,她并不打算就陈逸的事发表任何意见,毕竟这是别人的事,她不是当事人是怎样都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因果缘由的,而且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雅儒已经做出了最好的选择了,勇于承担,然后寻找着补救的方法,甚至还昭告天下,自己是个胜之不武的小人。
平心而论,雅儒不愧是一代名师,学会了做人,才能够育人。
雅儒早就习惯了萧楚楚与她日益亲近的现状,他推了推已经快要把他挤下木椅的萧楚楚“为师要掉下去了。”
萧楚楚嘿嘿一笑,才往旁边挪了挪,给雅儒留出了大片位置。
雅儒起身从墙上取下那把一直挂在那里得佩剑,施施然道“你可知迟儿为何会在书房悬挂一把宝剑?”
萧楚楚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上次林栖迟拔剑吓她的那一幕,她试探xing的开口“为了震慑他人?”
雅儒将已经出鞘的宝剑收了回去,徐徐转身看着萧楚楚“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迟儿,迟儿一向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又怎会做出震慑他人之事?”
萧楚楚闻言立刻炸了毛,她冲上前去指着那把剑就开始嚷嚷“怎么不会?从我跟他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拿他王爷的头衔压了我不知多少回了,动不动就问我想不想死,而且上次就是拿着这把剑来威胁我认真写字的。”
提起林栖迟她就一肚子气,还有他把她从树上推下来那次,也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雅儒被她这一连串的叫嚷,吵得脑仁生疼,他捂着耳朵,一挺胸膛直接不管不顾的嚷了回去“教养礼数呢?你喊什么喊!”
萧楚楚立刻闭了嘴,但是还是撇着嘴,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
雅儒将剑重新挂回墙上,背着手就开始满屋子转圈圈,嘴里蹦出了一连串的数落“为师都说了你一点都不了解迟儿还真是没冤枉你,说你傻吧,你还不傻,说你聪明,你还真傻。”
萧楚楚翻了个白眼。
“这剑是迟儿拿来练的,为师本来只是想问一问你是否知道迟儿武艺高qiáng的事,可谁成想倒成了你批评迟儿的□□了。”
萧楚楚点了点头,轻飘飘的说“我知道他武艺高qiáng,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他会飞了。”
雅儒被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气得青筋直跳,抬手就从袖中抽出了戒尺指着萧楚楚“你把态度给我端正了。”
萧楚楚收回了吊儿郎当的脚,挺直了腰板站的标版溜直的“正了。”
雅儒收回戒尺继续说“为师实话实说吧,迟儿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jīng,就拿刚才的奏萧来举例,为师也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萧楚楚挑了挑眉,并没有作声。
虽然她很想反驳,但是林栖迟似乎的确是样样jīng通。
雅儒顿了顿,才继续道“所以,日后你再有什么想要请教的问题,直接问迟儿就好了。”
萧楚楚觉着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不对,她皱了皱眉“先生此话是什么意思?”
雅儒转过身来,缓缓走到萧楚楚面前,抬手覆上了她的头,萧楚楚缩了缩脖子,感受着头上异样的温暖,动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为师已在此地耽搁太久了。”雅儒叹息着开口,他收回手微笑道“而且,我想你也应该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了吧。”
萧楚楚总算明白了雅儒的意思,他这是来向自己辞行呢。
正要开口,眼前突然浮现起了这两个月内发生的一切,雅儒chuī胡子瞪眼睛的可怕样子,还有生气时就会乱撇东西的残bào,以及谈起阿谀奉承之事的认真与严肃,一幕一幕,就跟幻灯片一样,唰唰闪过。
到了最后,只剩下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他面上带着的和蔼微笑。
萧楚楚止住了想要摇头的冲动,她笑了笑“是。”
雅儒欣慰的捋着长须“为师所教学徒无数,但真正记忆深刻的只有两位。”他顿了顿“这一位自然是迟儿了,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是如鱼得水,颇有造诣,甚至到了最后,连我这个师傅都超过了,可谓是青出于蓝又胜于蓝。”
萧楚楚配合的颔首“王爷的确是风华绝代,盖满京华。”
雅儒摇头晃脑继续道“这第二位,便是你了。”雅儒睁开眼,清亮的眸中she出锐利的光芒,好似透过层层云层,照she在大地上的日光。
“我?”萧楚楚指着自己半天闭不上嘴。
雅儒这是在变着法挖苦她呢吧,自己怎么能跟林栖迟相提并论呢。
她转了转眼珠,一拍脑门才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太过顽劣了才会让先生如此记忆深刻的吧。”
雅儒含笑,并未出言反驳。
萧楚楚gān笑了几声“也行,甭管怎么记住的呢”。但是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眸则是出卖了她的qíng绪。
雅儒清了清嗓,突然间正色道“非也。”
萧楚楚的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认真的盯着雅儒,就好像一个等待主人夸奖的大huáng狗,她就是没有尾巴,要是有尾巴估计这会都得摇成螺旋桨。
雅儒施施然道“虽然你的确顽劣了些。”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是顽劣了些,是顽劣的很。”
萧楚楚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了。”
“但是——”雅儒来了个转折。
萧楚楚本来垂下去的耳朵立马又支棱起来,她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应该是红了的,就连胸膛里的心脏都跟打鼓一样扑通扑通的敲着,萧楚楚将已经汗津津的手掌在衣服上蹭了蹭,安静的等待着雅儒的下文。
这种陌生的感觉,应该就叫做期待吧。
期待肯定,甚至期待赞赏。
不是嘲讽与挖苦,而是别人发自内心的赞赏。
“为师一定会记得你的进步与努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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