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几分薄面也是看在蜜饯的份上才给的。
萧楚楚这次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看着秋夕格外苍白的脸色,从心里向外慢慢渗出了丝丝寒意,她对于古代战乱的理解仅限于王朝更迭。一方揭竿而起,率兵征伐,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民不聊生,直至最后以朝代改名换姓,天下易主为结局。
她不想过那样胆战心惊的生活。
萧楚楚脸上的血色褪尽,有些惊慌的咬住了下唇“那…可有事?”
桌下的手用力的绞紧,眉宇之间满是忧虑。
碧云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承宇摇头“不知。”
“不,知?”萧楚楚僵硬的重复着,整个人如坠冰窖,甚至连呼吸都带着冷。
承宇将面前的蜜饯推至一旁,目光幽幽投向远方,宛如一洼死水的眸中居然少见的有了一丝波动“且看王爷。”
☆、终于认清了感qíng
“且看王爷?”萧楚楚点了点头,然后便一溜烟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从柜里取出来件外袍铺在chuáng上就开始往上扔着东西,她从腰带处抠出了几颗银子数了数然后又重新塞了回去,又一阵旋风一样的背着包袱冲了出来,所过之处皆是空空如也扫dàng一空,她朝已经被她行云流水的一连串动作吓得石化了的众人笑了笑“时间紧迫,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保重,保重!”萧楚楚一拱手就直奔着房门去了。
秋夕大叫着“你拿花瓶gān什么?你这是要去哪啊?!”碧云也是惊呼道“楚楚!”
承宇闪身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百年难得一见的皱起了眉头“你去哪?”
萧楚楚左躲右闪的都没能从承宇的人形栏杆前逃出去,她伸手拍了拍承宇的肩膀,语气几乎是恳求“我也不知道我去哪,有多远跑多远吧,大家相识一场,求您还是放我一条生路吧。”说完作势就要从承宇腋下逃跑。
承宇只是一抬手就抓住了萧楚楚的后领,萧楚楚使着劲往前冲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怎么了?”一向没有音调起伏的声音居然带了几分狐疑。
萧楚楚废了半天力气却还是没能挣脱承宇的魔掌,她几分无奈几分焦急的将包袱从左肩换到右肩“怎么了?来,承宇大哥您说说,我们伟大的小王爷除了修身养xing侍弄花糙的那些路子之外还会什么?如今这可是边疆生乱的大事,我倒真想问问到底是他妈那个不开眼的把这工作安排到王爷头上了?!祖坟让人掘了吧,让全天下给他老祖宗陪葬吗?!”
萧楚楚叮咣的喊了一通,只觉得自己越说越生气,愤恨的直磨牙,就连承宇的那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如今在她眼里都像个棒槌,她也不想再跟承宇多做纠缠,气冲冲的继续往前运劲。
而一直淡定如山的拉着萧楚楚后领的承宇在听完了萧楚楚撕心裂肺的一通吼之后,神色上仍然没有任何异常,还是继续阻止着向往自由的萧楚楚逃跑的举动,沉声开口只说了两句话
“是皇上那个不长眼的吩咐的,王爷也没有办法。”
“王爷已经想出对策,边疆的事早就缓和了。”
萧楚楚张牙舞爪的动作停住了。
她缓缓回头,想要在承宇的面部表qíng上观察出些说谎的蛛丝马迹,可是承宇还是那副正直坦dàng的样子满脸的严肃认真,他转动眼珠,跟萧楚楚四目相对,而后又补充道“皇上的祖坟应该是无人敢刨,所以假设不成立。”
萧楚楚肩上的包袱滑到了地上,承宇见状也松开了拉着萧楚楚后领的手。
秋夕立刻窜上前揪着萧楚楚的耳朵开始数落“好啊你,现在还学会跑路了,跑路就跑路,怎么还能拿家里的东西凑盘缠呢?!”秋夕一把夺过地上的包袱,抖落开来,瓶瓶罐罐,金银首饰撒了一地,甚至连那双白骨筷子都没放过。
萧楚楚红着耳朵龇牙咧嘴的叫了一通“错了错了,不敢了不敢了”叫的承宇躲出了二里地,远远地站在一边皱眉看着面前的这出闹剧,不阻止也不帮忙,望不见内心qíng绪的眼里闪烁着些许光芒,后来还是碧云实在是看不过去才出声阻止了秋夕的bào行。
萧楚楚眼泪汪汪的看着碧云,刚要求安慰,就听得碧云微笑着对秋夕说“等夜声人静时再做处理。”
……
碧云的一个眼神立刻止住了萧楚楚的哀嚎,萧楚楚吸了吸鼻子,还是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热qíng又熟络的堆了满脸笑容,红着半只耳朵,推着承宇回座位上坐好,一只脚不动声色的把地上的jī零狗碎踢到角落“哎呀呀,承宇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近日有些狂躁,动不动就喜欢演一下离家出走的戏码,要是吓到你了,你可多包涵点。”
承宇任由着她推了几步,不过还是没有重新坐下,他转身停住朝萧楚楚道“无碍,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便要告辞了。”
萧楚楚的耳朵立了起来“告辞?不行不行”她qiáng行把承宇按到凳子上,目光落到桌上的蜜饯上伸手就抓了个递到承宇嘴边“来,多吃点,多吃点慢慢聊。”
垂在身旁的另一只手则是牢牢的抵在桌子上,将承宇整个人都环在怀里,整个动作以及暧昧的语气可以说是丧心病狂惨不忍睹。
但始作俑者萧楚楚只是单纯的认为承宇走了之后自己应该就没有命可活了而已,心无杂念,光明磊落。
承宇愣住了。
碧云和秋夕二人也都愣住了。
萧楚楚还在微笑着拿着蜜饯在承宇嘴边等他张嘴。
“啊——”萧楚楚仍在微笑,用哄小孩的语气哄骗承宇。
秋夕一个箭步上前推开萧楚楚,另一手拉起已经陷入了入定状态的承宇冲到门口“天色不早了,承宇哥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想吃蜜饯的话明儿请早。”木门一关,从头到尾没有说出一句话的承宇就被无qíng的大门拍在了门外。
萧楚楚则是十分亲切的趴在窗棂上朝已经走远的承宇挥手道“承宇大哥慢走啊,我就不送你了!”
刚喊完她又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王爷现在在哪啊?”
可是承宇早已消失在视野里,自然是无人回答。
其实哪怕承宇听到了就他那闷罐子xing格也不见得就会回答。
萧楚楚扒着窗棂的手指用了力气,问人不如问己,既然已经忙完工作了,她也该去找点乐趣了,反正定国府就这么大的地方,早晚会找到他的。
她突然间意味深长的笑了,粗略算来已经有大半个月未见了,也不知道林栖迟现在可还好?
萧楚楚望着院内落了大半叶子显得有些光秃秃的柳树含糊的chuī了声口哨。
其实不是大半个月,而是十六天。
十六天,未曾相见。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雅儒曾经教过她这句话的本意是用来形容一个人进步巨大,根本就没有任何思念之意。但是她现在只能想出这句话来形容自己的心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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