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她想见林栖迟。
萧楚楚有些挫败的将头抵在窗上,嘴角噙着些笑意,她突然开口,自言自语般“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正从萧楚楚背后悄悄靠近她的秋夕正好听到了萧楚楚的这句话,惊讶的退了几步,踩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滚到她脚下的花瓶,一声惊呼,差点半截身子沾了土。
幸亏萧楚楚反应够快,回手一揽就将秋夕拥在了怀里“下次偷袭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脚下。”秋夕半倚在萧楚楚怀里被她gān净利落的身手震惊的无以复加,“你…”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萧楚楚看着瞪大眼睛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秋夕笑了笑
“我好像是有了喜欢的人了。”
如释重负。
她终于说出来了,不再逃避,不再闪躲,把自己的真心剖开来□□luǒ的露于众人之前,仿佛是一个在心里尘封了许久的秘密,在她一再的忽视后,终于难以忍受的伸出了荆棘,将她刻意逃避的眼眸缠住,bī着她去正视。
你看,你明明就对他生出了别的心思。
喜欢,一向是个朦胧又泛泛的词语。
她喜欢花糙,喜欢细雨,喜欢钱,这都是喜欢,都是她的真心。
但是林栖迟却是不同于那些的,生活里没有了细雨微风都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哪怕没有了钱她也只不过是日子过得难过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如果没有了林栖迟…
那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萧楚楚?
如果说是萧楚楚给了他“生”的机会,那林栖迟就是那个让她重新“活”起来的人。
这份恩qíng,他该怎么去还?
“喜欢?”秋夕变了音的一声尖叫,她想了想又继续喊道“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啊?”萧楚楚有些消化不了。
秋夕从她怀里起身,满面哀愁的看着她正色道“不行,承宇,绝对不行!”眼神轻飘飘的瞥了碧云一眼,她又加qiáng了语气重复了好几遍“绝对绝对绝对!”
萧楚楚真想掰开秋夕的脑袋看一看里面的构造到底是个多么清奇的走向,她抬手揉了揉秋夕的头“摔到头了?说啥呢?”
“啊?不是吗?”
萧楚楚看着她这副焦虑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无声地笑了笑,抬起头正好迎上了碧云如水的目光,四目相对,皆是无言。
碧云向她点了点头,什么都不必说,只一个眼神便胜过言语无数。
窗外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上却没什么太大的声响,雨点不是很大,是牛毛一样的细雨,缠缠绵绵。
萧楚楚从窗棂处伸出手,有细密的雨丝飘到她手心上,深吸一口气,凉意顺着鼻腔蔓延到了四肢,但左胸膛处却还是觉得温暖的,碧云缓缓行到她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问道“需要蓑衣吗?”
☆、表白是不存在的
“不用”萧楚楚站在房檐下听了一会儿雨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滴答清脆,“我这样冒雨去他岂不是更感动?”
碧云将手里的蓑衣放下,笑了笑“其实只要你去见王爷,王爷就会很开心的。”
萧楚楚深吸一口气大步冲进了雨幕之中“那就借碧云姐吉言了。”
雨丝细密,萧楚楚迎着风任细雨淋在她的脸上。
空气有些寒冷,身上起了jī皮疙瘩,不知道是因为她穿的少了还是因为她太过兴奋的原因。
落叶被雨水淋湿后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一朵一朵像金huáng色的小花,顺着她前进的道路一直蔓延,就连此时yīn沉昏暗的天空在萧楚楚眼里也是闪着光的。
带着满心欢喜一路小跑着去见自己的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这样的体验。
她想要喊叫出声,她想要告诉每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活了两辈子,但其实只有一辈子而已,只有作为萧楚楚的这辈子她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自己是个活着的人。
她想要去尝试着爱人,去尝试一切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qíng,他想要堂堂正正的活着。
鼻息间萦绕着泥土与桃花的清香,抬眼的时候,一大片粉红色就那样突兀的撞入他的眼帘,垂花门内的桃花林在经历了雨水洗刷后更显得娇艳yù滴,她想起了那个半倚在桃花中的白色身影,当他从树上飘然跃下的时候,惊乱的,其实不止是桃花。
心动,其实往往只发生在一瞬间。
她不知道林栖迟现在身在何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乱跑究竟会不会见到他,但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冥冥之中她甚至是相信自己是一定能够与他相遇的。
果然是与林栖迟走得近了,就连如此不要脸的迷之自信都深得他真传。
萧楚楚停在了林栖迟的寝房门前。
细雨相当给面子的还没有停,淅淅沥沥的还在下着,没有变小的趋势,也没变大,估计也是想要帮萧楚楚让林栖迟感动一下。
萧楚楚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稳下来,她身上的外衫已经在她这一路飞奔中被汗水和雨水洇透了,一阵风chuī过来,萧楚楚打了个哆嗦。
她胡乱的抓了几把自己头上从来就没有端正过的发髻,结果却是显得她更加láng狈,索xing也就不去整理了,反正她早就在林栖迟心中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猪头脸都见过了,现在头发乱了点又算个屁。
她抬起手,悬空敲了几下,觉得自己胸膛中已经快要跳停的心脏终于有了缓和的趋势后才轻扣了门扉。
“咚咚咚。”声音不是很大,甚至都没有雨滴掉落的声音要大。
萧楚楚将冰冷的手藏入袖中,一双手却是无意识的紧抓着袖口,指节泛了白。
无人应答。
萧楚楚犹豫着又敲了几下,这次她用了力,然而还是无人应答。
难道不在?
萧楚楚摸了摸鼻尖,朝已经冰冻麻木的双手哈了口气,考虑了两秒中后,还是推开了林栖迟的房门。
趁别人不在家的时候大摇大摆走进去的事他不是没gān过,而且应该说是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趁别人不在家的时候去“做客”的,也可说得上是轻车熟路了,但只这一次,他连自己推门的手都是发抖的。
这是她第一次来林栖迟的房间。
意料之中的,一推门就能闻到的桃花冷香,甚至是比书房内的还要浓郁,但却不腻人,房内的家具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只要一小块大小就能后半辈子不用上班的那种,充分的显现了林小王爷的财大气粗,但又极有品位的低调奢华。
消失了许久的断月安静的置于木案上,萧楚楚轻轻的拨了几下,仍然是让人听着难受。
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她想要抽一本出来看看,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敢乱动。
“王爷?你在么?”萧楚楚轻轻的拐进了卧室。
没有预想之中的富丽堂皇,一切都是极素极简的,层层叠叠的chuáng幔是洁白的,银丝织就的暗纹,便就是全部的装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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