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萧楚楚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眼“要变成烤全翅了。”
“说什么呢”林栖迟拍了她的脑袋一下,几分无奈几分好笑的说“你也不看他旁边坐着的人是谁”
萧楚楚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此时已将孙大头拉回到座位上的魏正泽正在低声跟他说着什么,她有些吃惊的挑了下眉,然后托着下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她左顾右盼的发现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她,便压低了声音凑近了林栖迟问道“魏正泽,真有那么厉害么?”
“自幼习武,祖上皆是武将,七岁便随父四处征伐,刚开始只是在军营内帮着士兵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后来便开始随军上阵,”林栖迟低垂着眼,声音很是轻柔,在众人略有些嘈杂的背景音里显得有些虚弱,但是萧楚楚却还是听清楚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她的耳朵就好像生出了自动过滤功能一样,在林栖迟开口的瞬间,她就已经将世间所有声音屏蔽了,满心满眼全都是他。
“想来应该是从这开始他便与那些其他的公子们不同了吧,他仿佛就是天生的将军,在别人还在哭哭啼啼不愿早起习武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昼夜不休的训练自己了,在别人打得都是檀木人或是陪练时正泽已经在沙场上奋勇杀敌了,你是不知道他几岁的时候就已经会gān净利落的取人首级了,就连本王听说的时候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萧楚楚仿佛是在听故事一样的愣了半天,反映了许久她才把自己已经锈住了的反she弧调动起来,她回想起了方才穿的跟个狗熊一样的魏正泽,实在是无法把二缺一样的狗熊和骁勇善战的将军联系在一起,望着魏正泽的眼睛瞪得仿佛都要掉下去,而对面的魏正泽也仿佛是感受到来自萧楚楚的注视了,直接朝着萧楚楚欢快的摇起手来,脸上挂着那个万年不变的二bī笑容。
萧楚楚三观尽毁的打了个寒战,讷讷的问道“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魏正泽吗?”
林栖迟闻言一愣,望向萧楚楚的目光里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狐疑,不过当他对上萧楚楚的那双仿佛什么事qíng都装不住的眼睛时便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模样。
萧楚楚:?
林栖迟笑了笑“本王刚要问“你和魏正泽不是青梅竹马么,怎能轮得到本王来向你说这些”但是突然间又忆起来,你根本就不是萧楚楚,又怎会知晓这些,心有疑问也是正常。”
萧楚楚翻了个白眼“当然正常了,我从萧楚楚手里接过这具身体的时候连她爷爷是哪个都是自己猜出来的,谁知道又好死不死的遇到了这个“青梅竹马”我可真的是累得很,”她顿了顿又说“不过这个青梅竹马居然这么好糊弄,这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跟他说我脑子摔坏了他居然就真的傻乎乎的信了。”
“傻乎乎?”林栖迟重复了一遍,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然后摇头道“正泽可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愚笨之人,你想,他连他小时候的事qíng都能够记得历历在目,甚至能够在数十年后再次将你认出,还有那条萧楚楚亲手为他编织的项链,他也能够戴在颈上数十年不摘下,一个这样看重自己幼时好友的人,和青梅竹马再次重逢之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好友不仅不记得他了,而且就连xing格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细如发的他,又怎么能够不生怀疑?他表面上对你的话深信不疑,可能根本就是假象,实则已经在暗地里将你调查了个遍了,亦或是,”
林栖迟的双眼眯起,透过橘红的火光投向了还在兀自谈笑着的魏正泽身上,众人本来行将平静的嘈杂声突然重新重振旗鼓起来,给林栖迟接下来说的话更加了几分缥缈虚幻
“他自己也有什么一直隐瞒的。”林栖迟认真的望着她,轻声又肯定的说“所以他倒巴不得你忘了所有。”
萧楚楚看着林栖迟颜色分外浅淡的双眸,突然就想起了暗夜里蛰伏在糙丛中的巨蟒,夜风chuī过,她的胳膊上瞬间布满了jī皮疙瘩“哎呦,”萧楚楚边搓着胳膊边说“王爷你别不是个yīn谋家吧,怎么说的这么吓人”
林栖迟顿了顿,略有些黯淡的光线下更显得他的眸光流光溢彩,虽然只有一边。
他尴尬的笑了笑“的确,本王想的是有些复杂了。”
萧楚楚刚要开口调戏他几句,就突然听得继承了孙青“遗志”的魏正泽站起来朝众人朗声道“孙公子提议,诸位不如趁这大好的月色来一场夜猎可好?”话刚说完,魏正泽便自觉傻bī的立刻坐下,脸上浮上了两抹尴尬的红晕。
萧楚楚双手搭在膝盖上,一条腿伸出了两里地,坐在背光处的她被忽明忽暗的火光映衬得更加没有女人味可言,反倒让人生出了几分高大威猛的错觉来,高大的萧楚楚抿紧了双唇,一双柳眉无意识的蹙起,却没有西施那种病态的美感,有的只有一条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的沟壑,她说“放狗屁。”
林栖迟:……
萧楚楚生气的转过头来看着林栖迟,一只手伸在半空中对瘫坐在座位上的孙青指指点点“你说,他脑袋里装的是不是都是豆腐脑啊?我看他真的是喝的大脑萎缩了,提的这是什么狗屁建议,大半夜的,谁知道这山上会有什么,还他妈夜猎,我看这是洗白白被láng猎吧,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会有谁会理他的这个傻bī提议。”
萧楚楚口中“议”的尾音还没落地,就被一片的“我同意”惊成了八瓣。
“我靠”萧楚楚的嘴都要合不上了“坐我对面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啊?这都是活拧巴了吧,这还不如直接相约买个蒸锅在里面躺好了给这山间的虎豹豺láng送去呢。”
林栖迟却是一副早就料到了的模样耐心的解释道“这些公子王孙平日里都是飞扬跋扈惯了,该玩的都玩的差不多了,不该玩的碍于家世背景又不敢去尝试,常年下来,想放纵的yù望积在心里便就促使他们去做一些十分危险,但他们却能从中体会到反抗感觉的事qíng,仔细想来,其实倒也不难理解。”
作为从出生开始就开始摸爬滚打的白富裕来说,刺激,是他上辈子最不缺的东西,不管他gān什么,他的肾上腺素都是始终处于濒临爆表的状态,而费尽心思只为了努力活下去的他自然是无法理解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却又脑袋里有屁的公子们为什么为了追求什么“刺激”就要去做一些随时随地都能要了自己小命的蠢事。
她正要出言点评这些傻缺一番,又突然想起了现在坐在她身边的这一位理论上来说也是属于“脑袋有屁”范畴里的,于是她话音一转直接问了林栖迟一句“那你呢?你也会有这种想要反抗的时候吗?”
林栖迟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地上站起身来,顺便还把萧楚楚拉了起来,看着萧楚楚询问的目光也不回答,半晌,才仿佛找到了合适的话语般,拉起了萧楚楚的手笑道“反抗?我不是一直都在做吗。”
☆、互通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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