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归桐_斑之【完结】(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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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忽地顿住脚步,心有所感地回头一望。

  母亲在极力笑着,可脸上早已经是满面泪痕。

  郭圣通鼻子一酸,差点也立时哭出声来。

  她紧紧咬着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思绪。

  待得激dàng的心绪微微平复后,她回过头去随着刘秀头也不回地离去。

  母亲眼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心下的不舍之意再无法遏制,终是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她的桐儿……

  她宝贝了十五年的桐儿,就这么嫁人了……

  ……

  郭圣通随着刘秀出了漆里舍,往家庙拜别长辈后登婚车离去。

  上车时,刘秀亲自把上车的引手绳递给她,伸出手去让她借着力登上马车。

  而后,刘秀亲自驾车,围着郭府转了足足三圈后方才驾车往王宫而后。

  到王宫后,刘秀又亲自搀扶郭圣通下车。

  丝竹悠扬中,刘秀对郭圣通作揖请她进门。

  到正堂后,刘秀再作揖相请。

  宫人上前在递过红绸,刘秀和郭圣通各执一端后往里而走。

  行过沃盥之礼后,新人开始jiāo拜对席。

  对席时男西女东,取yīn阳jiāo会有渐之意。

  而后赞者扬声请新人行同牢之礼,谓之同甘共苦。

  共食牛ròu后,新人合卺共饮。

  最后行的是合chuáng礼,至此婚礼便算基本上结束了。

  按理来说,明日还有成妇礼要行。

  可刘秀父母早亡,抚养他长大的叔母也不在了,想来自然是省略了。

  只需三月后,择日往夫家宗庙祭告祖先即可。

  也就是说,郭圣通现在便可以松一口气了。

  先前不管多么忐忑惶恐,到现在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她是真的和前世一样又再一次成为刘秀的妻子了。

  她轻轻合上眼帘,疲惫至极。

  刘秀轻手轻脚地下了榻,低声道:“我去宴客,你累了先睡一会吧。我很快就回来——”

  郭圣通想到母亲昨夜神神秘秘递给她的chūn宫图,心下暗自盼望着刘秀喝醉了回都回不来最好。

  母亲原想着女子早嫁生育艰难,是要把她留到十六七再嫁的。

  可如今,一来是刘秀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他本就和郭圣通岁数相差甚大,只怕早盼着膝下有子承继血脉,母亲如何说的出叫他再等两年圆房的话?

  二来则是这本来就是一桩政治联姻,若是郭圣通再没有孩子来倚靠,将来日子只怕会更难过。

  故此,母亲便没有提那话,只叮嘱郭圣通心下得有准备。

  一想到刘秀要像梦中那样待她,她浑身的血都往脑上涌。

  如今听到他要走,怎么能不盼着他喝得酩酊大醉呢?

  她忙点头如捣蒜,柔声道:“你快去吧。”

  之前谈起婚事时,她还像个要挠人的猫儿一般。

  刘秀还真担心她会在婚礼当日发脾气呢,却没成想她今日会这般柔顺乖觉。

  他真想摸摸她的头表扬一下她。

  但他怕他伸出了手便抽不回来,当下便攥紧双拳转身大步而出。

  听得刘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郭圣通长出了口气仰面倒在榻上。

  啊——

  累死了——

  昨天夜里睡不着,这会却是睡意如山倒般地向她袭来。

  左右屋中无人,刘秀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不如先睡一会吧?

  郭圣通脱去鞋袜外衣,扯过锦被很快便睡着了。

  等着刘秀回来时,她已经睡的香甜深沉,刘秀叫了几声都没有叫醒她,想着她辛苦一天了便由着她睡去吧。

  他们已经成婚了,不急在这一时不是吗?

  他微微一笑,转身出去盥洗过后才重又进来。

  一片寂静中,龙凤喜烛啪啦炸开灯花,蓦地一声震的人心肝都发颤。

  刘秀怕惊醒了熟睡的郭圣通,本想将其chuī灭,可想到人说那喜烛的燃到天明才吉利到底还是作罢。

  他从银钩上放下层层chuáng幔,轻轻躺在郭圣通身旁。

  她的脸离他很近很近,她的呼吸像羽毛般轻扫在他脸上。

  他的呼吸猛地停滞了一下,而后急促起来。

  但想到之前下定的决心,他终于还是克制住自己,翻身下榻抱了被来铺在地上。

  他为这场婚礼自正月下旬一直忙到现在,昨夜更是激动兴奋的久久难以入睡,早也是乏极了。

  是以他挨着枕头后,没一会便也忘却了绮丽qíng思沉沉睡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地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窗棂时,刘秀随着万物一起醒来。

  他望向被层层帐幔笼罩住的chuáng榻,那里传来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她还在睡着,想必是累极了,才会睡的如此香甜深沉。

  她昨天晚上都没有用晚膳就睡下了,现在该是饿坏了吧?

  要不要叫醒她呢?

  刘秀正有些踟躇间,忽听得榻上人呢喃了句什么。

  “醒了吗?”他上前撩开轻纱帐幔,而后发现榻上人依旧睡的香甜,那不过她梦中无意识的一声嘤咛。

  他不觉有些失笑,刚要落下帐幔,却被她露在锦被外的一截玉臂黏住目光。

  她的手臂异常白皙,在稍显幽暗的环境中像极了温润细腻的羊脂白玉。

  她很白,这一点他早知道。

  可他没想到她连手臂都这么白,他忍不住在心底幻想起锦被里面的风光。

  寂然无声的屋中,他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恍如惊雷。

  他长吸了口气,收敛心绪。

  俯身过去,轻轻扯过被盖住那截露在外面的玉臂。

  屋里再暖和也还是早chūn不是?

  倘若不慎着了凉,岳母和内弟只怕以为他对她不上心,会越发不满意他。

  他落下chuáng幔转身就要往出走,却听得榻上人烦躁地哼了一声,而后似是一脚把被蹬走了。

  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踢被呢?

  刘秀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可转念一想,她才十五岁。

  他大出她正好一轮,若是成婚早些,如今孩子跟她一般大也不是不可能。

  他轻笑几声,重又上前撩开帐幔来。

  昏暗的光影中,她一头如云青丝漫洒在白玉般的脖颈之间。

  那种白皙,远远胜过她身上那纯白色的中衣。

  他的目光一路往下,不敢多做停留,生怕被那露出衣衫的纤细腰肢撩动了yù火。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她jīng致小巧的双脚上。

  她的脚和她的人一样秀气,一样的白皙……

  她是不是浑身都这么白?

  她真是白的像一匹上好的锦缎,光是无声沉睡在那便散发出一股挟裹着清纯的妩媚诱惑。

  她现在是他的妻。

  只要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就激烈地跳动起来,一下下撞的他胸口作痛。

  不,不是胸口……

  他无奈地轻垂下双眸。

  是身下……

  它已经昂扬起来,拼命挤压着他残剩不多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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