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归桐_斑之【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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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圣通想着羽年一会就能追上来,便又慢慢地往回走。

  宫灯高悬,侍女明艳。

  没一会,她就厌烦了不停的点头叫起,下了游廊预备穿过庭园过去。

  庭园中更加凉慡,空气中满是不知名的花香。

  郭圣通走着走着,却总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似乎,有人在背后跟着她。

  可是,好几次她猛然转过头去,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她深吸了一口气,提起裙摆快速跑起来。

  她在庭园外止住脚步,藏在一株合抱粗的桂花树下,果见有人慌慌张张地追出来。

  是李思柔。

  郭圣通皱眉:她怎么还没回去?

  眼见着李思柔楞在原地,又要露出那副委屈的要哭的样子,郭圣通的火气终于忍也忍不住了。

  她踱步出去,皱着眉问李思柔:“跟着我gān嘛?”

  郭圣通不愿再虚qíng假意地叫她姊姊,脸上的厌恶之qíng更是直白露骨。

  偏偏李思柔就是当没看着,亲热地迎上来,满脸带笑地道:“桐儿妹妹,我是特意等你下学的。”

  郭圣通哦了一声,语带讥讽地道:“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个姊姊。”

  说罢这话,她便看也不看李思柔,径直往前走去。

  待听到身后并没有脚步声传来,郭圣通松了口气。

  既然彼此不喜欢,何必非要做什么闺中密友?

  但一刻钟不到,身后就响起急匆匆的奔跑声。

  ☆、第三十八章 死局(3000推荐票+)

  一身朱红色色衣裙的李思柔,跑的双颊如染桃花,气喘吁吁地立在那里,好似暮色中天边最绚丽的一抹晚霞。

  她双眸含着深重的雾气,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又来了,又来了。

  郭圣通烦不胜烦,心想你不喜欢我,不和我来往就是,为什么一边凑上来一边又要委屈的不行?

  她终于爆发了:“李思柔,你到底想gān什么?你明明不想跟我亲近,那就不来往就好。偏生又要往我跟前凑,你这样子真的很作让人作呕,你知道吗?”

  郭圣通的一番话说得李思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显然是难堪之极。

  郭圣通懒得管她,转身就走,只在心中后悔:早知道说了之后心里这么痛快,为什么不早说?

  她没走几步,就听得身后的女孩子竭嘶底里地喊道:“是,我知道你瞧不起我。”

  郭圣通楞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走。

  李思柔显然被激怒的更狠了,“你以为我想来?若不是我后母想通过你来巴结你母亲巴结你舅母,我怎么会来看你的脸色?

  你之所以能这么高高在上,不过是出身好。

  抛开这些,你什么都不是。”

  她不管不顾地喊完这些话,就嚎啕大哭起来。

  夕阳万丈中,郭圣通叹了几口气,终于无奈又好笑地折返回来站在李思柔跟前。

  李思柔听得她的脚步声,连忙从泪眼朦胧中抬起脸来,胡乱用袖子擦gān脸,一脸倔qiáng地望着她。

  那样子,好像是说她不会再叫郭圣通看笑话。

  郭圣通气极反笑,“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巴结了呢?

  你觉得你巴结我,失了颜面,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需要你的巴结吗?

  难道我该面对你的示好时,受宠若惊才是?”

  李思柔愣住,语塞起来:是啊,郭圣通并不需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她望着郭圣通那张平静的脸,受到了莫大屈rǔ。

  李思柔终于明白过来,是啊,她才是求人的那个人啊。

  所以不管是委屈也好,开心也好,都是她自己凑上来的。

  郭圣通的话还没有完,“你如果要巴结我,就该好好地巴结我,不要让我看出来,这样说不定我就会心甘qíng愿地让你利用了。

  但是你既不愿意,就别想着我会傻到被你充满鄙夷地利用了还对你笑。”

  李思柔想也不想地反唇相讥道:“我愿不愿意有用吗?”

  她定定地望着郭圣通,讥讽道:“你当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郭圣通好笑道:“我不管你如何委屈,又是如何不甘。

  这所有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该把和我喊的这些,回去同你家bī你来的后母说一遍,堂堂正正地说出来你不想来,那才是你的能耐。

  至于我,为什么要受你的白眼和轻视?

  任何东西都是相互的,你看不起我,就不要想我会给你什么好脸色。”

  说到这,她想起李思柔几次三番地拿她的出身说事。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倘若她出身比郭圣通好,就该是郭圣通巴结她了。

  便又忍不住添了几句:“我如果是你,心里不乐意,绝不会去巴结别人。

  脊梁骨是自己给的,旁人扶着一松手就会歪。”

  李思柔脸上惨白一片,眸中冒火地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难处?漂亮话谁不会说。”

  郭圣通这下总算懂得了对牛弹琴是什么滋味,她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怎么艰难,我只知道这都不是你既不甘又屈服的理由。

  还有一点,希望你弄明白。

  你被bī着来巴结我,你很不开心,觉得很委屈。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吗?

  倘若你一开始不抱着被屈rǔ的想法来,说不得我们真能成为朋友。

  是你从头到尾都在鄙夷我,该委屈的是我才是。”

  郭圣通说完这番话后,实在心力jiāo瘁,既不想继续说服她,也不想为自己抱怨什么,转头就走。

  这次,李思柔终于没有再追上来。

  郭圣通走出去老远后,回头望她,见她呆呆地立在夕阳中,心中的厌恶倒去了大半。

  这不过是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

  后母可恶,父亲偏心,那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靠自己就不能走出一番天地吗?

  在郭圣通看来,李思柔这继母真是个傻的,居然给李思柔结好贵女的机会。

  李思柔但凡能忍点,和她郭圣通成为了密友,在家中的地位还能不见涨?

  到时候她继母还能这样随随便便给她脸色看吗?

  可李思柔偏偏就有能把一盘活棋下成死局的能力。

  对她这个毫不相关的人怨怼起来,却不敢回家去和继母较量。

  也真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来。

  郭圣通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步步地登上了望楼,眼瞧着一片灯火阑珊风景开阔才畅快地出了口气。

  李思柔被她说了一通,会不会有什么改变,郭圣通并不关心。

  这样的人,既和她连点头之jiāo都做不了,又有什么好多关注的呢?

  清凉的夜风拂来,chuī的她没有束起散落两侧的秀发凌乱起来。

  她站在望楼上,隐隐听得下面有人在叫她。

  郭圣通侧耳细听了下,是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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