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麻烦事儿搁在房子的身上,虽然难办,但也总有解决的办法。可若是换成了这具身体……
桃格格可是不敢再往下继续的胡思乱想下去,她现在,就只想赶紧的验验货,内在的,隐藏的毛病瞧不出来,至少看看表面,她也能少许的感觉到心安呐。
先脱去烟罗衫,再褪去马面裙,当她去解主腰上的小金纽扣,居然指尖都在微微的发抖。
她还怕被别人偷瞧了去,其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偷~窥别人。
一想到是她在偷~窥别人,桃格格居然突然就产生了一种,羞耻的兴奋感……
终于,这具身体回归到了,刚出生的婴儿般的状态,为了看的更加彻底,更加的清晰,她又将被梳篦的顺滑如绸缎的乌发,一股脑儿的束至头顶。
桃格格一手攥着束发,一手掐在腰上,坦然中又带着点窃喜的,审视着铜镜中所反映出来的窈窕身段。
其实,桃格格原来的身体就很漂亮,如今这具新的身体,若是单看容貌,其实比她原本的五官还要jīng细几分。只可惜,曾经的竹月帝姬,大约是因为痴qíng过度外加相思成疾,以至于整个人的整体状态并不是太好。
正文 第9章 这其中,有着怎样的因果?
消瘦、苍白、gān枯……
总结起来,这具年轻的身体缺少滋润。
幸亏天生的底子好,就算是这样的状态,也还是林黛玉似的美女一个。
若是按照整体的风姿评价,自然还是桃格格原本的身体更胜一筹。
可是,对于桃格格来说,正是这具身体,给了她新的生活,没有这具身体,就没有她现在的鲜活生命。所以,她并不会觉得嫌弃,她感谢还感谢不来呢。
从现在开始,她会比上一世更加的爱惜自己,不只是爱惜这具身体,还更要爱惜她的qíng绪。
她要将这具身体,滋养的如玫瑰般娇美,她要让自己的心qíng,愉快的如向日葵般明艳。
桃格格有些臭美的在铜镜跟前摇摆,当视线触及后背上的一团青黑,脸色顿时一黑。
不会吧,这个时代的女子,已经可以纹身?
其实,如果只是纹身的话,那倒也没什么大事儿,怕就怕是别的东西。
她迫不及待的往梳妆台上一坐,后背差一点就要直接贴到了铜镜上去。
扭着腰仔细一瞧,一种熟悉的感觉豁然出现。
与那种熟悉的感觉同时出现的,还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感觉。
总之,桃格格现在感觉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狠狠的皱起了秀眉,桃格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块,说不清是胎记,还是纹身的东西,随着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那曾经被她所遗忘的,临死前的记忆如cháo水一般的将她淹没。
冰冷的、银白色金属墙壁,墙壁与墙壁之间,纵横jiāo错着无数道红色的光线。各种奇奇怪怪的收藏,有美丽的、有恐怖的、有恶心的……
而她的目标,是一个简朴的显得粗陋的古董木匣。
她接到的命令,是绝对不要打开那个木匣。
她敢对天发誓,当她拿到那个木匣的时候,她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做,木匣的盖子就自己滑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一块人皮……
桃格格紧盯着铜镜的眸子猛然一缩,为什么这具身体后背上的这个胎记,跟那木匣子里人皮上的图腾如此相似?
她明明在任务失败的时候,当场就死了,为什么会在这个身体里面借尸还魂?
临死前的最后一眼,她亲眼看到自己心头的血液溅到了那块人皮的图腾之上……
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因果?
冥思苦想的也想不出答案,烦躁的她身上又起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桃格格轻轻的喘息着,思绪回笼之后,屋子里的闷热显得异常的突出。
这个世界,没有空调,屋子里虽然搁着冰块,却也不太适合将门窗全都关死。
用力的按住心口,那被利刃dòng穿的痛楚久久挥之不去,她难受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个被丢弃的小shòu一般,躺倒在梳妆台的腿边。
桃格格不断的调整着呼吸,直到再也感觉不到疼痛的感觉,手脚不再颤抖,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才吐息着放松,慢慢的攀着矮小的秀墩爬了起来。
等她从秀墩上捡起衣物,一件件的又穿了回去,整理好一头长的过分的秀发,那件淡藕色的撒花烟罗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将屋内,所有雕着牡丹的支窗全都撑了开来,桃格格只觉得心头沉重,身体更像是被灌了铁铅似的难以活动。
她需要休息,迫切的需要。
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睡上一晚,她就能恢复到生龙活虎的模样。
这是她的绝技。
没有这项绝技,她也不可能在上一辈子,硬撑了那么许久……
正文 第10章 为了他,可曾后悔?
拖着沉重的步伐,桃格格穿过层层的锦绣,摇晃着进了里间的卧房。
打帘进去,入目的就是巨大的一张紫檀拔步chuáng,乌黑油亮的木质,jīng雕细琢的花糙鸟shòu纹样,看在桃格格的眼里,就跟chuáng身上面贴满了钞票似的。
啊咧?
为什么,在看到这张chuáng的时候,她的身体,她的心,就都已经舒服多了咧?
“啧啧啧……等空闲下来了,一定得开一间酒肆,肯定好赚的了!”桃格格两眼放光,坚定的点着头颅,在心底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脱力的仰头往chuáng~上一倒,厚厚的褥子又香又软,她这一睡下去,就懒得动弹了。虽然脑子里面总不消停,全都是鲜血啊、图腾啊之类的东西在绕,可她就是整个人身子发软,甚至连翻个身都觉得没那个气力。
桃格格没有多想,她觉得自己除了原本的那些麻烦,已经再也考虑不了其他的东西了。
入了夜,喧闹的酒肆也变的安静。
屋顶上的木板,悄无声息的被抽去了一块、两块……
花郎纵身落下,怎么就那么的巧呢,刚刚好就站在了桃格格的chuáng前,就好像是那个dòng口,跟下面的拓跋chuáng之间是算计好了似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
花郎轻轻巧巧的一掀袍子,就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
坐下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妙人儿,漂亮的桃花眼中流露出异样的风采。
他就这么久久地望着,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永远也不会心生厌倦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他已经不满足于,就只是这么傻傻的看了,终是弯下了挺拔的腰身,用gān净修长的手指轻轻巧巧的拨开了,贴桃格格面颊上的凌~乱发丝。
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微紫的唇~瓣,搁在秀枕上瘦弱的骨骼分明的手腕,他是打从心底里面替她感到不值。
原本带着笑意的轻佻嗓音,变成了淡淡的温柔声线,花郎低声的叹息,无限缠~绵,“为了他,居然落到了如斯田地,你可曾……有过一丝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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