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鸢默默在人群中穿梭,只为在他不远处的身后,看着他坚qiáng的走向那个也许已经伤害到底的地方。
也许是愧疚,也许只是想安抚百姓,皇上亲自在宫门口等待那个为他出生入死却惨遭冤枉的儿子。
在权力面前,有多少qíng还是真?
为燃王守灵的自然是柴湛,柴勇平生并未娶妻,就连喜欢的女子好似都没有。有人说他不懂风qíng,竟连儿女qíng长都不懂,而他却只会憨憨一笑道:“战事连连,无国哪有家?”
不知是他害怕娶一个不爱的政治联姻,还是真的不懂何为感qíng。
“你还好吗?”
“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嘴上的qiáng硬,也掩盖不了来自内心的悲伤。
“他是个英雄,所有百姓都为他送行,而他虽未死得其所,但他的曾经不会被遗忘。我们都会永远记得燃王殿下用自己的无畏和坚持护卫了整个楚国。”
柴湛微微低头,不想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更不想一丝软弱。
“会是柴鸿吗?”
“他一直在永阳,有没有派人过去我不知道,但太子和你在一起,明显是可以避开嫌疑的。若真是云青王殿下,那岂不是太过明显?”
“就因这样,他才好给自己一个开脱的借口。”
“四王之中,燃王骁勇善战战功累累,在军营中颇有威望,在百姓心中皆是敬仰,却在骨ròu至亲上畏之。”
柴湛转头面无表qíng,又好似要看穿琉鸢一般,眼神冷厉可怕。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想要活下去而努力的人。”
“哦?”
“即便没有路儿,我也要活下去,这样我才能找回我的家人。”
“但我听说那些是和你没有血亲的人,你受重伤落于那户人家,你从前是什么人?”
“除了找家人,还要找到我不记得的那些事。”
“也许我们是天敌。”
“至少我们现在同行。”
柴湛与琉鸢四目相对,两人的心是何,猜测不会得到答案。即便说的都是真话,因为不信任也只会将信将疑。柴湛不知道琉鸢是会成为自己有利的那个人,或是毁了他的人。
“去找柴鸿。他与太子统一口径,并未对二哥之事有所怀疑之词,而父皇也因一直忌惮的儿子死了而松了一口气,不愿将事qíng弄的复杂。”
“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就将太子一并都套进来。”
“什么?”
“楚公子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桃娘热qíng招呼,楚睿很是受用。
“让天香过来陪本公子。”
桃娘一脸抱歉:“今儿天香身体不适,喝了药歇下了。”
“怎么这样?”
“我们这里新来了一位舞艺超凡,不如让她给楚公子舞上一舞,解解闷子,他日让天香再来赔罪?”
楚睿未加思索的便回答:“那还不快让她过来?”
琉鸢略施粉妆,一袭艳丽罗裙,白纱遮面,妖娆进了房间。
亏了松菀湘当初的舞还没忘了,虽有些生疏,却好在她的动作幅度极大,给掩了过去。几个姑娘陪着喝酒,颇为尽兴。
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公子,琉鸢留意到最沉默又软弱的郑蒲,这次就从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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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摇
楚睿果然开口留琉鸢,琉鸢也顺势坐到了郑蒲的身边,举杯递过。
“姑娘奇香无比。”
此话一出,便惹的其他几位公子哄堂大笑。
郑蒲脸色颤白,琉鸢轻轻一歪头,温柔似水道:“公子竟闻得,此香来自西域,值得一瓶桃娘赏给了我,今日还是第一次用,本以为是清淡之气,没想后劲更浓。”
这话被他人听了去,觉得郑蒲遇到给解围的人了,平时他们都以逗弄为乐,而郑蒲也只得是他们的戏弄的对象。
“姑娘以面纱这面,要么是国色天香,要么是其丑无比,不知是哪个?”
琉鸢举杯递过给楚睿:“那公子觉得呢?”
“以此浓烈香气迷人,八成是见不得的丑样子吧?方才见你舞姿优美,舞技却拙劣,不像是个能登上高台的人。”
琉鸢起身作揖道:“公子好眼力,所以不知能否得到公子的垂怜?”
楚睿高声大笑,指了指琉鸢道:“本公子只怜惜美人,这天香乃凤舞楼排号第三的美人,你可知道?那萝舞近日成了太子的新宠,虽不得但也垂涎美人,你就算了吧。”
萝舞近来倒是甚少在众人面前歌舞,原来是被太子相中了,松菀湘果然还是对柴鸿忠心不变。
“是鸢儿痴心妄想了。”
楚睿冷眼看着楚鸢,颇有扫兴之意。琉鸢识相的离开了房间,临走前充满委屈和求助看了看郑蒲。
“鸢儿姑娘。”
月下歌舞,雪落纷飞,红梅映雪,此乃qíng假景亦真。
“多谢公子愿意看我跳舞。”
“我觉得跳得极好。”
“比不上其他姐妹,混口饭吃都颇为困难。”
郑蒲低头若有所思,琉鸢折了一枝梅花给郑蒲。
“这是?”
“惜花之人难得。”
此后郑蒲每每来都会找琉鸢,琉鸢舞在雪中,他畅意饮酒,郎有心妾无意,利用原是如此容易。
郑蒲将递上一只梅花簪。
琉鸢伸手推回过去。
“听说公子择日就要成婚了?”
“对不起。”
“这冬雪眨眼间就要过去了,无qíng的冬日也将带着那丝悲凉离开,也请公子莫要再来了。”
“鸢儿姑娘。”
松菀湘不禁叹道:“学会如此逢场作戏了?”
“本想多讨点想知道的,谁知这人竟比我想的更是没用。”
“楚睿为人jian诈狡猾,谨慎处就连军机要臣也未必及得上,他与太子可是远亲,他家是皇后娘娘一手提拔起来的,尚书大人可没少提携,你觉得就那么容易瓦解?”
“要说知道什么,郑蒲也不是全然没用,但不知为何就是想收手。”
“看他可怜了吧?父亲虽也在朝为官,却屈与人下,没有实权,傀儡怕是都高抬了他们家,但替死鬼总是要有的。那时候他们家便成了最有用的人。”
“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怨无悔?”
“身处争斗的中心,想要撇清哪里是容易的?当朝官员,又有多少已经择良木而栖?”
琉鸢终究太过心软,郑蒲即将所知脱口而出之时,琉鸢佯装喝醉头疼离开了,不从他嘴里说出,将来便不会因此牵连。并不是相处下来有了感qíng,而是怕如此可怜之人会更可怜。
chūn路雨添花,花动一山/chūn//色。行到消息深处,有huáng鹂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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