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从未想过,松菀湘真是提了个好问题,从前的自己是会让现在的自己后悔,还是骄傲?
望月光,不思量,温柔他乡不曾忘。愿袅袅,近水旁,竹屋一里不曾茫。
chūn风是恼人,或是chuī散思愁。
不知何时开始,只有坐在房顶才能清醒透彻下来。立在屋檐,望着那盏灯从炙热到微光最后殆尽。那一盏毫不起眼的烛光,照亮了一个人的方向,而那主人却不知道。
夜已深,灯已灭,无人的街,从未消散的思念。
花已开,月已圆,繁华的城,从未相聚的彼心。
chūn雨从来都是这样毫无征兆,伴着如此寂静的夜,好似就这样淋着、走着也不曾感到落寞。
“一次次的chūn雨,都能萌生许多新枝丫,而chūn天总是燃起许多希望。”
琉鸢不敢相信这熟悉的声音,更不敢抬头去看,怕会变成幻境、变成空。
头上好似有一片云,特意挡了那小雨淅淅。
“若是找到自己了,就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琉鸢猛然抬头,那人也自然配合她的脚步停下,侧身俯视琉鸢。
“王爷不需要琉鸢了?”
“忘儿说你救过他,他是我除了二哥最珍视的人,若是你救过他,就等于救过我……”
琉鸢抬手打断柴湛的话,低下头qiáng忍泪水道:“过去也好,将来也罢,我的人生我还是想自己做主。若是王爷不需要琉鸢了,琉鸢走就是,不必说这些。”
“我不知这个意思。”
琉鸢欠了欠身子道:“更深露重,王爷千金贵体,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琉鸢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你怎么来了?”
琉鸢负手道:“不可以吗?你不说我们是朋友?”
柴忘高兴的差点说不出来话,拉着琉鸢就进了府。
“这房间是我为你准备的,可还满意?”
琉鸢环顾一周,满意的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搬来?”
“恩……等到好的时机。”
“好时机?我听说你那时候还当过奴婢,在云青王府和萧南王府?他们怎么可以让你当奴婢呢?我今天可去了他们那里闹了,他们都怕了,说定会帮我劝你来我府上当贵客。”
赵管家匆忙赶来道:“太子殿下驾到。”
“他怎么来了?我最不喜欢太子了,总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将他打发了再来陪你啊!”
琉鸢闲来无趣便坐在桌前,有一只竹兔子,看起来很有趣,因为是个做的很不好的兔子。
不知等了多久,琉鸢困意袭来,便不知不觉的趴在桌上睡着。
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是躺着的?琉鸢惊慌的坐起,柴忘紧紧拉着她的手,他感觉到琉鸢动了,立刻也醒了过来。
温柔的看她,笑道:“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琉鸢yù抽回手,柴忘的手紧抓着,她便没有再度用力。
“天还没亮,你饿不饿?晚饭都没吃,怕是昨天没睡好才会这般累吧?”
昨夜是个无眠夜,哪里睡得着,五味杂陈的琉鸢,怕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这就去帮你热点吃的。”
柴忘松开琉鸢的手,离开了房间,琉鸢起身走到窗前,等了一会儿只见柴忘端着东西回来。
“快吃吧。”
“让下人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去?”
“那怎么行?你的事,我都要亲力亲为。”
琉鸢感激一笑,还真是有些饿了。一碗热汤,一碗白饭,好似就可以了,到底还追寻什么?从前不记得,未来猜不到。
☆、朋友
柴忘依依不舍的送别琉鸢,琉鸢心qíng复杂,转身竟遇见柴湛,他立在不远处。
“三哥怎么来了?”
柴湛自然的走过来,拎起酒道:“李夫子的酒我给要来了。”
“真的啊?我最喜欢他酿的酒,明明是教书先生却酿的一手好就。”柴忘自然的站在琉鸢身边,“你要不要留下一起尝尝?”
琉鸢欠欠身子道:“琉鸢还有事,两位王爷难得的兄弟相聚。”
“那好,记得我说的事,你可要回去好好考虑。”
琉鸢慢条斯理,手起手落好似能带的不多,又好似许多想带走却不得。
松菀湘惋惜叹道:“以为你会与我多些时日,没想到你竟这么快就择良木而栖了?”
琉鸢抬头道:“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这会儿又后悔了?”
“我既怕你卷入这纷争中伤了自己,又想你能留下陪陪我,不过永安王是个好归宿,比我qiáng,将来说不定还能仰仗你。”
琉鸢收拾好包袱,走到松菀湘的面前,双手握住她的手,真心道:“选错了,大不了再选一次,莫要在一个人身上错付了一生,甚至是生命。”
松菀湘眼含泪光:“别说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你比我傻,也许你也会后悔。”
琉鸢不知前路是崎岖不平,还是平坦无比,但总要走下去才能看到有没有路。
琉鸢潇洒的选择一次,哪怕是错误的。
琉鸢一步步走近大堂,一路茉莉花香,越发清醒的她,越发想醉的她。
柴忘匆忙相迎,欢喜道:“刚刚管家来报我都不相信。”
琉鸢莞尔一笑,好似chūn风佛面,一股清新入骨,刻骨铭心。这是柴忘一生最幸福的时候,他说那时琉鸢的笑是世上最美好的,若是能留住,付出什么他都愿意。
柴忘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琉鸢被扰的没法睡觉,只好起身出来,原来他是在爬高,好几个下人吓得都团团转,惊呼声接连不断。
“你这爬树做什么?”
柴忘转头嬉笑不回答,在众人惊慌中,好不容易下了树。
待大家散去,柴忘从背后拿出刚刚折的树枝。
“听说若是折了梨树最高的那支许愿就会实现。”
“胡说,我怎么没听说过?折个树枝就可以了?”
“当然不是了,要在月圆之夜,高举树枝许愿。”
“王爷?您这样不辞辛苦的折树枝,到底是有什么愿望要实现啊?”
“想你一辈子也不离开我。”
琉鸢浅笑,此刻仍未对柴忘敞开心扉,却并不反感,也许选择一条更为顺畅的路,是一件幸运又幸福的事。
一匹白马,一缕鬃毛,好似是它特别的印记。
“这是红尘,是我从塞外带回来的,是匹骏马,是跟白隙是一对儿的,我因那年骑马摔伤了便不能骑马了,不过白隙养在二哥家挺好的。”
“白隙在燃王殿下府上?”
“二哥离开后,就被四哥带到了府上,我没得空去带回来,等你学会了骑马,我便与你策马。”
“不是摔伤不能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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