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鸢拼尽力气,不顾受伤的胳膊,推开了叶璎,执意返回。
不知是头也伤到还是怎样,流下来的血模糊了眼睛,本不清楚的面前,变成红色一片,琉鸢用力擦擦,继续前行。
一匹疾行的马儿就差一点踏着琉鸢而过,那缰绳快要拉断,才停下。
琉鸢轰然倒下,不愿放弃,又不得放弃。
“叶璎?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医馆,多亏来的是王爷,不然你已经死了。”
“红尘呢?”
“它很好,在马厩。”
“王爷为什么回来?败了吗?”
“我怎么会败?我还没打过败仗。”
琉鸢见到柴湛浅浅一笑,心中大石落下,安然依靠chuáng边。
“倒是你,那红尘就那么重要?”
“我和它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回去。”
“是因忘弟送你才如此?”
琉鸢没有回答。
“你好生休养,准岱节节败退,估计要好一阵子不敢来犯了。”
琉鸢身体大好,去看看红尘,正巧遇见同爱马驹的方凯。
“姑娘好气魄,竟能抵挡数敌,为楚国护下了众百姓,在下佩服。”
琉鸢明明是男装,此人怎么这样不懂,还给说明了?
琉鸢欠欠身子,道:“楚国子民此时不保家卫国,更待何时?”
“jīng国不让须眉。”
“倒是想问此战明明处于下风,为何能胜?委实让人好奇。”
“那还是要靠王爷的深谋远虑jīng心布置。”
“哦?看来王爷不但会打仗,还是个军师?”
“王爷曾是燃王殿下的军师,现今便是自己的军师,说来让末将们都惭愧不已。”
“白关一战,想必萧南王一战成名,将来会远超燃王殿下了。”
“就算燃王殿下,也会承认这点,他经常夸赞萧南王是个良将。”
方凯作揖道:“不叨扰姑娘了。”
琉鸢转头道:“你还未告诉我,这仗怎么赢的。”
方凯笑道:“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xing,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琉鸢与柴湛同桌吃饭,相对无言,甚显空气中那不平静。
“明日我便先回了。”
“好,要让叶璎送你?”
“这里还有许多善后,还是让她留下吧。”
“此事谢过了。”
“受人之托。”
“你大可放下信笺离开,却……”
琉鸢轻咳一声,打断柴湛的话。
“红尘被我宠坏了,跑累了就要好些天才缓的过来,它不走我怎么回去。”
“那它这次能走了,该休息好了。”
“明日我还有事,不便送你。”
“自然正事要紧。”
琉鸢掀开布帘,回头轻声道:“王爷万事小心,保重。”
风尘仆仆回到永安王府,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进门,还要翻墙潜入,还真有些哭笑不得。
府内异常安静,似有蹊跷,到了柴忘的房间,竟也没有见到他,这是怎么回事?
一盏灯亮起,琉鸢走到侧室,看到赵管家正在找什么。
“姑娘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神色如此慌张?”
“太子前两日来过府中,后来王爷就突然陷入昏迷,被接入宫中诊治去了。”
“那你在这里找什么?”
“王爷说若是他出什么事,便让老奴将暗室告诉姑娘,老奴糊涂了,找不到钥匙了。”
琉鸢扶住赵管家,想他那发抖的手能停下,让他能冷静下来。
“你信我吗?”
赵管家跪倒在地,哽咽回答道:“老奴信姑娘,姑娘是王爷此生最珍视的人,老奴也必效忠。”
琉鸢扶起赵管家,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平安健康的回来。”
站在云青王府徘徊许久,不知此刻还能找谁,不知柴鸿会不会帮忙。柴曜敢如此大胆的下毒,恐怕皇上也是默许的,而柴忘又犯了什么错?他活下来的代价又是什么?
就差一步,琉鸢举手敲门之际,一个人叫住了她。
跟着他,不知这条路是走向死亡,还是死里逃生的独木桥。
柴曜正jian笑的等着羔羊待宰。
“你来了?等你好久了,没想到竟这么快回来了?以为要等老三一起呢!”
☆、战策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楚碧,她毕竟是太子的侧妃,一定是她帮着柴曜设的局,而柴忘早已经看出楚碧来的目的,而他不过是为了给琉鸢一个可以去帮柴湛的理由。
琉鸢不禁自责,是自己太过容易相信别人,明明与楚碧没有过往,怎么就信了?关心则乱原来如此。
柴曜走过来,抬起了琉鸢的下颚,冷笑道:“柴忘怎么会被你迷住了呢?他真是天真,你从萧南王府出来又去云青王府,最后又进了永安王府,凭你这下贱的身份,竟还能游走王爷之间,还真当自己倾国倾城举世无双?”
琉鸢没空和他斗嘴,勉qiáng说话:“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柴忘。”
“他太爱多管闲事,明明是一次铲除柴湛的好机会,竟让他给破坏了。”
琉鸢冷哼一声,柴曜有些生气,甩开她的脸。
“你什么意思?”
“堂堂战神萧南王,是你一个小小计谋就能斗败的?萧南王常年征战沙场,准岱算什么?输了扣个假意通敌的罪名,也不想想,通敌准岱有什么好处?这样漏dòng重重,若是细查道背后算计之人,怕是愚昧至极。”
“你竟敢嘲笑本太子,说本太子愚昧?”
柴曜狠狠给了琉鸢一巴掌,这力气可真不小,琉鸢的嘴角渗出血来。
“殿下,你就算杀了我,毒害了柴忘,你也除不掉萧南王的!”琉鸢提高音量,仰起头怒视柴曜。
“给绑起来,本太子就不信她骨头也跟嘴一样硬。”
琉鸢被绑起来,几轮鞭子下来,遍体鳞伤,在白关受了伤还未痊愈,此刻便是雪上加霜。
必须想办法,死在这里不过贱命一条,可柴忘肯定等不到柴湛回来了。
“殿下,您不就是要柴湛的命吗?我可以帮你。”
“你?算什么东西?”
“云青王送到萧南王府被赶出来的人,有几个活着的?有没有回到云青王府的?我在凤舞楼待了多久?还有,记得吗?那个要刺杀你的人?”
柴曜抬手,将琉鸢松绑。
“你可知道那个刺杀我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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