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便证实了琉鸢的猜测没错,果然柴鸿替她遮下了这件事,也算是为了自己掩盖的。此刻若是出卖柴鸿,未必会得到柴曜的相信,一直以来,柴曜和柴鸿都jiāo好,柴鸿明里帮助,暗里陷害,可柴曜一心扑在柴勇和柴湛身上,根本未曾发觉。
“若是我说出来,王爷可愿给我一个机会?”
“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琉鸢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正视柴曜。
“那个人就是我。”
柴曜听了,从椅子上跳起,拔剑抵在琉鸢的脖子上。
“你竟然敢自投罗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所以才说的,若是想知道我幕后指使是谁,你就得放过永安王殿下,不然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要刺杀你的是谁,而且更不会知道还有多少人想要杀你。”
“你休想骗本太子。”
“这是必死的事,我能乱说吗?太子殿下可想清楚了,若不连根拔起,寝食难安。”
“笑话,本太子怕过谁?谁敢杀本太子?若对本太子有杀心,都会死的很惨。”
琉鸢冷眼看着柴曜,一副瞧不起他装腔作势的表qíng,惹得柴曜很是愤怒。
柴曜手下用力,琉鸢的脖子轻轻一道,鲜红yù滴。
“你不怕死?”
“若不怕,就不会告诉殿下了。”
“那个人是谁?”
“我要是听到永安王平安无事,便会告诉你。”
“笑话,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永安王的命自然不重要,太子殿下的命也不重要吗?我不但愿意告诉你幕后主使,更愿意助王爷除掉萧南王。”
柴曜半信半疑的收了剑。
“总要先说是谁,不然永安王撑不了两个时辰了。”
琉鸢叹气,假装被bī无奈的样子。
“是燃王殿下。”
“什么?笑话,那时候他都死了!”
“正因他死了,我们这些死士才会动手,殿下说了若是他活着一天便不会杀你,若是他死了定是你gān的,那就让你跟着陪葬。”
“那为何就你一个死士?”
“殿下,我刺杀您的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太子府比皇宫还戒备森严,怎么动手?风声不过,难不成真的送死?虽说承蒙燃王恩qíng,但也不能白白送死,连个名头都没有吧?”
柴曜点点头,貌似相信了琉鸢的话。
“接着说。”
“没法接着说,永安王殿下等不到我说完。”
柴曜不知该不该相信琉鸢的话,可若是不信,万一是真的,柴忘一死,琉鸢必定会想办法报仇,就算琉鸢也死了,保不齐她已经在外头跟死士们已经jiāo代好。那这接下来的日子,光是活在怕死士来杀的恐惧中,也总无法度日了。
不是有句话叫宁可信其有吗?
柴曜朝风扬使了个眼色,风扬得令离开。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风扬带着柴忘的玉佩和书信前来,见柴忘平安无事,琉鸢这才放心。
太子府的地牢可不是那么好受的,yīn森寒冷,时有老鼠窜来窜去。
疼痛使人无法思考,若是圆了谎,还有个机会活着出去。
才听鸟叫声,柴曜便不辞辛苦的再次到访,琉鸢该不胜感激才是。
“你告诉那些死士在哪里,我便暂且放过你。”
“我们怎么会聚集在一起?燃王殿下也不会傻到让人一网打尽吧?”
“那我就不能放过你了。”
那个吃鞭子的人,一步步朝着琉鸢走过来。
“做奴才的不过各为其主,易主的事也不是没有。”
柴曜抬手道:“我要那些死士有何用?能轻易背叛的人,将来也会成为我的后患。”
“燃王殿下故为太子殿下的死敌,但若他死了,受益的不仅仅是太子殿下,还有萧南王殿下。”
柴曜满意的一笑,饶有兴趣的样子。
“燃王殿下战无不胜,而今战神的称号却是萧南王,想来他打下的那些战绩也都归了一直追随他的萧南王,若说萧南王一直甘心屈居人下,半信半疑的人也是有的,不如就此乘胜追击,将此事完美的划到萧南王的身上,这些死士便会自乱阵脚,到底是您还是萧南王,真的难以抉择。”
“可这消息放出去,那些死士也未必就那么容易相信。”
“动摇便是叛变的预兆,若是能利用好这一点,别说那些燃王殿下的死士,就连忠心燃王的将领,恐怕也会对萧南王生疑,到时太子殿下推波助澜,萧南王地位不保,害怕没有机会杀了他,以除后患吗?”
柴曜起身拍掌大笑:“好!柴勇算是个聪明人,竟能有你这样的谋士,当死士还真是làng费了。”
“多谢殿下夸奖。”
“不过本太子不喜欢趋炎附势的墙头糙。”
“为利益是墙头糙,为生存是被bī无奈,我不过想活下去,主子是谁不重要。也许出了这个门我也会出卖太子殿下,但殿下不要忘了,我手里可没有筹码。更重要的是,我还能帮殿下取得哪些死士更多的信任,到时候多一份把握岂不是更好?”
“记住,柴忘的命可在本太子手里,本太子可以随时要了他的命,若你敢耍花样,你们便会死的很难看。”
如果不是为了保下柴忘的命,琉鸢断不会编造这对柴湛不利的假象,怕是出去,见了柴湛也是无言以对。
琉鸢被丢出太子府后门外,琉鸢不知该去何方,她已然对不起柴湛,为了柴忘她竟将此事如此处理。
柴忘快步过来,撑伞举过头。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柴忘在书房不停踱步,连口水都不喝,赵管家在外担忧又不敢进门。
“萧南王回来了吗?”
“还有两日。”
“传信了吗?”
“没有,王爷怕太子殿下再抓了姑娘。”
“这永安王府已经被彻夜监视,一举一动都在太子眼里,做什么都是要谨慎小心。”
“王爷已经两天没睡了。”
琉鸢推门进去,放下汤,看了看桌上的字。
柴忘依旧焦躁不安,担心柴湛又不能说明,怕琉鸢自责将事qíng推到柴湛身上,可那样的时候,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呢?柴忘叹气不已。
“萧南王若这点事都难以应对,怕是将来也未必是太子的对手。”
“但这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是燃王殿下的忠臣良将都无法信任萧南王,那么弃之也不可惜。”
“若是如此岂非整个朝堂都没有三哥的人了?”
“越是孤立无援,越能保护他。”
“你这话我不懂,我只觉得害了三哥。”
琉鸢叹道:“那是我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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