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管家认真瞧着琉鸢,松开了板子,道:“好,那给你一日的时间,若是明日还如此,那就别管我将你们两个都赶出去。”
晴初qíng绪不稳,哭到抽搐,琉鸢不知该如何安慰,但明白若是被赶出了萧南王府,定会被云青王府带回去,到时候哭恐怕就是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了。
琉鸢起身跳舞,晴初渐渐被舞姿吸引,哭声减弱,舞毕琉鸢走到晴初面前。
“其实很简单,要自在一些,明日你我命运便在你手,你可辜负我?”
晴初摇头站起,在琉鸢悉心陪伴下,变得游刃有余,其实她从来不是跳不好,只是害怕。
最后一次,冬蕊竟不慎伤了脚,这个中心位置突然悬空,成了有些人的畏惧,有些人的渴望。
算上府上的舞姬共有九人,冬蕊虽不甘心,也只能无可奈何。
风三娘从遥关赶回遇到这样的局面颇为难堪,这眼看萧南王的寿宴将在五日后举行,来的都是王侯贵族,实在为难。
不知是不是因为琉鸢太没有竞争力,冬蕊竟提出让她来代替,惊了众人不说,就连琉鸢也颇为不解。
而她给的理由却是相当合理,琉鸢本就是这五人中的一位,此次也为的就是在寿宴上献舞,代表的可是云青王的一片心意,府内的舞姬对此舞多有不熟练,倒不如从这里头选,既有里子也有面子。
风三娘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真实,权衡之下也别无他法。
临睡前,琉鸢拦住冬蕊想问个明白,她倒也不加隐瞒,给琉鸢的脸色来了一击不轻不重。
好坏自有利弊,而琉鸢不过循规蹈矩的舞下来便是,她舞姿没有冬蕊妖娆动人,更没有巧儿jīng准细节,但却也挑不出毛病来的。
这样的表演实在是头一回,入府来做客都是王侯贵族,云青王也来了,在云青王府可是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怎么说也算是原主,竟然连面都没有露过。
晴初忧心自己怕会出错,更担心琉鸢。
琉鸢手里的白绸几近褶皱,犹如现在纷乱的心qíng,如果真要跳主位,才不到五天的时间,这换了的动作和位置,还有生疏的配合,真是让人不禁捏一把汗。
风三娘主管府上舞姬丫鬟,她比谁都更加担心,若是砸了,恐怕就是萧南王府的笑话,还牵连着云青王的面子。这样的重任怎么就落在了毫无长处的琉鸢头上?
曲子悠扬轻弹,犹如鸟儿盘转林中,鱼儿畅游海里,自在徜徉。
琉鸢随在后头,只听冬蕊一句不是很清楚的话,琉鸢不禁回过头来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爱出头吗?这次就是你的好机会。’
冬蕊不会是故意的吧?怕将来琉鸢会出头盖了她的光芒?如此想来,其实真的有些多余,无论何处琉鸢也实难比的上冬蕊的,怕是为了晴初求qíng那次,让冬蕊误会自己想借机会让人印象深刻了。
果然在托举跳耀的动作时,除了晴初意外,都提前撒了手,琉鸢毫无征兆的意外落下,这下可不光落下个骨头断裂,估计命也会没,演砸了可关乎两个王爷的面子。
☆、既错亦该罚
秋风亦冷,心易伤。月上高挂,不曾想。相逢何必曾相识,星灿夜深明朗中。
琉鸢轻巧落入一身铠甲戎装,心有余悸抬眸微看。俊朗深刻雕花似jīng致的脸庞,棱角分明,平稳的呼吸,低头浅语:“你没事吧?”
风三娘匆忙赶来跪在地上瑟瑟道:“奴婢该死,惊扰了王爷,更是破坏了寿宴。”
琉鸢被温柔放下,柴湛转身背对她,冲着高座的太子拱手道:“臣弟来晚了,请太子原谅。”
太子扶案而起,大笑道:“今儿是你的寿宴,这寿星竟然来迟了,恐怕是要罚酒了。”
柴湛微微侧头示意让风三娘将人都带走,风三娘立马心领神会,让下一出戏提前上演来弥补过失。
柴湛自然是自罚三杯,好在燃王柴勇提着酒壶来解围,不然这太子非要让柴湛喝下一大壶才肯罢休。
“三哥可喜欢臣弟送来的贺礼?”
柴湛看了一眼戏台,这出大戏有的演,且莫破坏了气氛才是首要。
柴湛嘴角一扬:“还要多谢四弟,不然这萧南王府也不会如此热闹。”
太子鬼魅一笑:“可不是,若说这女人,怕是没有比四弟更懂的了,年年这些美人都不必去找,巴巴的就都送到府上来了,你说是不是二弟?”
柴勇不置可否,太子的话,谁又能反驳什么呢?
云青王柴鸿可是个风流潇洒的王爷,多qíng到府里的女子都快装不下了,每年都会挑一些送到宫里和王府中去,要说他还真不像个王爷,不理政事只沉迷于美色中,是四兄弟里最让皇上头疼又无颜的人。
“此番又立战功,二弟、三弟你们这是要将本太子置于何地啊?”
柴勇、柴湛立刻起身拱手道:“太子言重了。”
“带兵打仗本太子实在不行,不过好在文韬武略还是略懂略懂。”
柴湛点头道:“论政事国纲,还是太子殿下最为熟悉,臣弟们不过也只能出些力气罢了。”
“还是三弟会说话,不像你二哥,都成了痴傻,只知道打仗,连个家室都没有,你说说你是不是不该?”
“让太子忧心是臣弟的不对。”
“既是兄弟相聚,就叫我大哥,何必如此见外?”
“是,大哥。”
“好了,你这家伙一提女人就浑身警惕,怕是这世上最怕的就是女人了吧?算了,父皇都拿你没办法,本太子又何苦庸人自扰?来喝酒!”
秋风刺骨,夜凉如水。用全身来感受秋凉,还真是件可悲的事。
琉鸢被罚跪在院中,她自知有些话说了也不过是qiáng辩,风三娘也不愿听这些改变不了结果的废话。
“苦日子还在后头呢!怎么样?出头的感觉好吗?”
琉鸢抬头怒目。
冬蕊假装害怕的拍拍胸前,然后冷哼一声:“把你的歪心思收收gān净,不然有你好看的。”
秋色撩人,越是深秋,天空越是明亮。
记得上次这样仰望天空还是跟那一家好心救了自己的亲人,而如今却不知故人在何处。
若是逆来顺受,只怕将来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难熬,若是反抗,又不知会遭到如何报复。不过是一次无意帮人,却被冬蕊看在眼里,误会极深。
不知以前膝盖是不是曾受过伤,跪了这两个时辰,剧痛钻心,趁着夜深人静就算站起来也不会被人发现,琉鸢偷偷撑地而起。
才活动两下就听后头有人说话,吓得琉鸢腿一软又跪到地上。
一双流金线云朵并不突兀的绣在这双突显身份的鞋上。
琉鸢谨慎抬头,与自己猜测的没错,立刻识相叩拜:“参见王爷。”
“该说平身,好似又不能。”
琉鸢本不该这样抬头直视如此尊贵的王爷,但她还是毫无顾忌的看了,而且带着些许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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