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你可有想解释的?”
以为献舞砸了,还敢偷偷的起身不罚跪,一定会来一次痛批,谁知竟是这样一句?
琉鸢yù言又止,有些话即便说出口也未必是对方想要的答案。如果他想来给自己做主,那又是为何?看样子柴湛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更没有这样的义务。
风三娘不听琉鸢的解释便罚跪,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让琉鸢说,而此时说了又有何用?这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他是王爷,琉鸢是奴婢,这样本不对等的身份,也不容琉鸢为自己去辩解。
琉鸢再次叩拜:“回王爷,是奴婢舞艺不jīng,让王爷在大家面前失了颜面,奴婢该死。”
柴湛嘴角一扬,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有何不同,不过也是如此。”
柴湛提步yù离开,琉鸢再次叩拜道:“恭送王爷。”
跪了一夜,整个腿麻了不说,后背也因被冷风chuī得阵阵生疼。
风三娘大发慈悲准了琉鸢回房休息。
晴初练舞后匆忙跑来给琉鸢送好吃的,还边吃馒头边说今日冬蕊是多么的令人讨厌。
“你!”
两人从chuáng上下来,头都不敢抬。
“琉鸢是吧?你舞艺不jīng,怕是以后还会给王府丢了颜面,就去小桃林做事吧。”
小桃林?听起来像是世外桃源,这可比跳舞献舞要qiáng多了,琉鸢当了赏赐高兴的领命,倒是晴初有些不舍。
原以为小桃林里遍地桃树桃花,可看来竟然并不是桃花一种,百花齐放的壮观,让琉鸢看傻了眼。怕是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花。
赵桃音从花林深处缓缓起身,身旁没有人伺候,只手一只梨花,一步一步走向琉鸢。
“参见王妃。”
“这里是王爷的世外桃源,怎么样?打理的还不错吧?”
琉鸢微微点头道:“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香雪。”
赵桃音眼前一亮,递出桃枝给琉鸢:“你竟读过书?”
琉鸢恭敬接过桃枝,低头谦虚道:“家里妹子喜欢读诗,听多了记住了些。”
“你有妹妹?”
琉鸢点头。
“那她人呢?也像你这般被送去了哪里?”
“家乡不幸被战乱所累,家不在人已散。”
赵桃音不禁哀伤,怕是也想到自己一些伤心的事,她伸出手在琉鸢手背上轻抚:“都过去了,将来有机会再找他们,想必他们也有好的去处。”
“多谢王妃。”
“以后就由你来打理吧,跟着我学,本来这里的福伯是能者,可惜家中变故离开了,而我又有许多府中杂事要忙,怕是不能顾得过来。”
“奴婢遵命。”
“先从剪花枝学起吧,没什么难的。”
学习的时间匆匆而过,赵桃音一天也不过就能来一个时辰,其他的只能照书学,不过这样倒是更自在,虽住的不如从前,要在这小桃林的简单木屋里睡,不过睡在花丛中不是更好?
“才一月的时间,这里你已经游刃有余了,果然是聪明伶俐。”
“多谢王妃夸奖,奴婢还是照着王妃教的才会掌握的这样快。”
赵桃音一如往常笑颜盈盈,道:“是王爷有眼光。”
“王爷?”
“你虽险些砸了寿宴,但王爷却觉得你是可用之人。”
“幸德王爷王妃信任,乃是奴婢的福气。”
赵桃音这下一株海棠在手观赏出神,琉鸢自然不敢说话,静静陪在一旁,经过了半个时辰。
“恭送王妃。”
赵桃音回过头来缓缓道:“不知你有何过人之处,但相信王爷的眼光,他是不会轻易相信他人的,况且这小桃林乃是王爷专属之地,他人都是不准进来的。”
这话说的实在蹊跷,为何有一种柴湛对琉鸢有所不同的意思,两人明明才见过两面,况且话都没说超过三句,这样的信任真的是信任,或是考验也说不定?
这其中缘由琉鸢不懂,但心中难免打鼓。
不会是冬蕊在背后搞得鬼吧?可她也是初来萧南王府,翻云覆雨的本事怕她是没有的。
木屋旁有一个藤椅,平时琉鸢会去那里躺一下顺便让太阳可以看看清楚她的脸。
今日明明是艳阳高照,秋风送慡,可这头顶上的一片乌云未免大煞风景,琉鸢yù睁开眼睛想看看是不是要下雨了,要对那些较弱经不起风雨敲打的花儿特殊照顾。
这睁开眼睛对上的不是乌云,而是一双空dòng却颇有威严的瞳,吓得琉鸢从藤椅上掉下来。
琉鸢跪拜:“参、参见王爷。”
“原来你说话都不利落?”
“奴婢……”
“这藤椅还舒服?”
琉鸢皱眉咬唇,被抓了个现行,还真是有些丢脸。
“奴婢知错了,但是……”
“但是什么?”
“椅子不就是给人坐的吗?落了尘土反而便宜他们。”
“便宜了尘土?”
琉鸢大胆的点点头,道:“虽说奴婢身份低微,也许还不如尘土高贵,但椅子毕竟是给人坐的,想来也不算和尘土一争。”
“你倒是有礼,可知道这是本王的藤椅?”
“奴婢知错了。”
“那你躺了这藤椅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琉鸢摇摇头。
“那就好,本王也觉得没有不好的地方。”
琉鸢以为柴湛要躺一下,谁知竟转身就走了。
☆、既选亦忠诚
柴湛到底在想什么?为何让琉鸢来到这个地方,又一个月都不出现,一见面只是说了藤椅?赵桃音说的那些又是何意?
虽不及的从前自己何态,但归隐生活好似并不适合自己,这样闲云野鹤未免令人更加惶恐不安。
琉鸢想起进府第二天时无意中遇见曾在平川城的老乡路儿,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既然没人能进这里,那就只能出去才能搞清楚,为何偏被放置在此。
依旧刺骨的秋风令人不得不在如此深夜清醒起来,秋雨瑟瑟,好似在预示一场风雨飘摇无依。偌大的萧南王府,想找一个人也非易事,更何况此刻大家都已进入梦乡,悄然不被发现的找到想找的人,恐怕难上加难。
雨落衣裳心乱已,该不该如此执着,即便找到又如何?难不成还想让人再救自己一次?怕是路儿也自身难保。
推过两处,琉鸢不敢再推,风雨声渐大,扰的有心人辗转反侧。
提步掩面离去,竟撞上了柴湛,一个有力的碰撞反弹,琉鸢差点反力倒下,柴湛眼疾手快拉住琉鸢。
“王爷。”
“看来你喜欢不但喜欢不守规矩,更喜深夜。”
琉鸢作揖道:“请王爷见谅。”
“我倒是想你这几天能如此,没想到竟忍住xing子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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