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翔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坐在那,手握着玉盏,似在思考着什么。唇角微弯,笑的却是诡异。
“无妨,没有查到那些官盐都去哪了吗?”
安定郡王微愕,却还是依实相告,“听说是水匪劫走了,但那些水匪又都死了,最后官盐出现在黑市,被一些神秘人大量收购了,最后就查不到了。可是,我有查到一部份官盐在哪,因没有皇上发话,所以一直没敢动。”
“……”牧九歌无语,这安定郡王是怕皇上还是怕南宫翔?
南宫翔却是兴趣很浓的勾唇一笑,道,“黑市,有趣。”
“王爷,不是黑市有趣,而是那些盐都不知道去向了,现在江南失了官盐已是成局,这可是我们南华国近一年的用盐量啊!”安定郡王提到重点,忧心着以后的用盐量已是缺少许多,如若不想办法补上,怕是会引起民抗了。
“好啊!本王也想知道那些盐都去哪了,难道飞了吗?”南宫翔在一旁轻笑,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王爷?您得想办法了。老臣是无能为力了!”郡王爷被南宫翔那淡定之气给气得,连敬语都给用上了!
南宫翔望着他笑眯眯地道,“又不是一车盐,而是有近千吨的盐入的江南,水路上被劫,难道被洒水里了吗?所以,郡王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找到那些盐。”
见他这般从容,安定郡王也不再说什么,而是转头望向牧九歌,这一眼,他可是等了十五年!顿时心里一阵酸疼,老眼泛着泪花儿,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牧九歌。
这一面,他安护国想了多少年!自从安年华出嫁后,就与安家断决了所有关系,也不许他去探望她,以至于到她死,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他心里有愧啊!
牧九歌不知道他们上一辈子的事,但她能看到现在的安定郡王眼里的真qíng。
他走到牧九歌面前,牧九歌此时也已是站了起来,目光平静地望着他。
“是年华的孩子吗?”虽然早已收到护卫的秘信,但还是忍不住要再问问,他想得到她的亲口回答。
牧九歌发现,眼前人双鬓已有了几根银发,但面部却依旧保持着中年人的样子,依旧是容颜焕发,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但眼底里的慈祥与疼惜的光芒却是掩饰不了的。
这人,就是安定郡王,也就是她舅舅。
“是的。”对于这种qíng感,牧九歌感受的是很微妙,她不是真正的牧九歌,所以她所感受到的只是表面的qíng谊,而不会有那种心动怦然的qiáng烈亲qíng感。
对于牧九歌的这种淡然,安定郡王归化为认生,他抬手摸了下她头,激动的道,“好孩子,好孩子。”
“郡王请坐。”牧九歌怕让别人看出什么,立马让郡王爷在一旁坐下。
而郡王爷却是看了她一眼后,又指了指里面的人道,“放心,都是本王的人。”
“嗯?”牧九歌惊讶,怎么?与南宫翔说的不一样?
南宫翔那厮明明在进来前就说过这里是阮百里的地方,怎么此时又是?莫非自己真的是多心了?还是说阮百里就是郡王爷的人?所以才会与南宫翔合作?
头大了!牧九歌觉得这水是越来越混了。
于是闭嘴不再说话,喝着百果酿,边暗思着怎么才能离开南宫翔身边,去找旭。
安定郡王没有久留,很快便走了,而南宫翔似乎也有事,在安定郡王走后便也离开了,一起走的还有高叔。
最后牧九歌让听琴与颜和也离开。
“小姐?您先休息吧。”花不语见牧九歌脸色似乎有点不好,担心地问。
炎也担心地上前,问着是不是要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花不语一点这话,立马给了他一个白眼,“本姑娘就是大夫,哪还用请别的。”
牧九歌此时不想听到他们俩斗嘴,而是想借此机会好出去,于是打发他们俩人去抓些药来。
花不语不容有疑,带着炎便出了门,而牧九歌在他们离开后,从后门悄悄的离开,她离开不久后,便有一白衣男子悄然跟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秘法,被偷窥
江南的雨下得细绵多qíng,夜色渐上,华灯高挂,各种小吃在小店铺的门口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子,芳香四溢,惹人食指大动。
一折油伞下,青色的石板水滴溅开成花,顺着街头上的小河,一双藏青色的长靴缓缓地走在这些小石板上。
牧九歌走的不快,很慢,她能感受到这里人们的生活是极其丰富,小贩们的叫卖声,还有孩童的欢歌笑语,女子在路间行走买东西时的轻言细语。
牧九歌走着边注意着周边的qíng况,她在进城前有看到旭给她留的暗号,如果没有找错,应该就是这附近了。
“喂,呆子,你在这里找什么?”一袭青衫的花不语望着一边走一边拉着炎的衣袖,疑惑的问。
炎丢给她一个白眼,“你很烦呢!”
花不语立马会神,扯着他衣领子就怒了,“呆子,你什么意思?说,你是不是想去找相好的?”
什么眼神!听得她这般胡言乱语,炎懒得再和她说话。只是低着头,或是眼睛不停地扫过四周。
见他这样,花不语更是疑惑了,他这模样,似是在找东西啊。
可是,小姐是让我带他出来买药的。花不语眼眸一转,立马计上心来,上前一步,拉着炎就往一家药店走去。
“放开,放开我!”炎一愣,立马反抗,“你这疯婆子,拉着我做什么?放开我!”他没想到花不语在大街上会与他拉拉扯扯,更是一想到她是牧九歌刚收的婢女,就又不敢用力挣扎了,只得被她拉进店去。
“呆子,你脸受伤了,我给你配点药,到时只要敷上没两天就会好了,还会无疤痕的哦!”说完这,花不语又是满脸的得意。
炎想拒绝,可又不敢,于是只好任她拉着,但他却还是摆着个脸色,不看她。
花不语与药店内老板细细地商讨着要采买着药物的药xing,一旁的炎却是摆着个臭脸望着外面。
一边寻找着路标的牧九歌一边思量着今日见到的那两位公子,总觉得眉眼熟悉,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转过多条小巷,继而来到一座酒肆。
洒肆外面高挂起一个大大的酒字的招牌迎着夜风飘落着,红红的大灯笼散发着吸引的橘光,大门敞开,见到里面喝着酒的谈着话来的酒客们,还有打板说唱的说书人,在正中央挥着手中的一把破旧的折扇,兴奋地说着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牧九歌进来,她进门后给了小二一些碎银,便被带到后院去了。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点头哈腰喜笑颜开的将牧九歌迎了进去。
进后院的牧九歌立马发现这里别有dòng天来,这里面的布置居然透着一点清雅之意,石林与假山水池相应,水池一直绕着后院成形,屋檐的水滴落在里面,几尾红鲤欢快的摆着尾,时不时地还浮出水面,似是在打量她这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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