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就能慢慢睡着了,闭着眼睛,说不定还能做一个好梦。
梦里没有一脸空dòng绝望的人,也没有那道狰狞蜿蜒的伤疤。
这样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却又让人满足,孙澈甚至偶尔会希望能够一直这样过下去,静静地对着这个人,一直到两个人的时间终止。
所有人的都不相信他会有这样的耐心,每每他们到医院时,总会用愕然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这个沉稳坚毅的男人真的是曾经风流纨绔,不可一世的孙二少吗?总有些人觉得一件突然而至的事情会让人改变,其实,很多的变化是在细微之中的,比如孙澈,不过是量变到质变。
孙澈的心里装过很多东西,俊男美女五光十色的生活,永远富有挑战的新工作,家族、人脉、利益,这些东西都曾经充斥在他的生命里,把其他的部分挤得很小很小,甚至连自己都会忘记。
可现在,他却能安静的等在一个地方,只为一个人的醒来,只为一个人的答案。
在此之前,孙澈先挨上了齐桓的拳头。
齐桓的身上有股飞扬的味道,少年的时候甚至称得上嚣张。大了之后,那些bào躁的,张狂的东西渐渐收敛了,变成了一种成年人式的狡猾和幽默,可这些并不代表着齐桓改变了,之所以能和孙澈成为哥们,他们本质里总有些相似或者相溶的东西,比如骄傲,比如护短,又比如对某些事情的不可容忍。
齐桓的宗旨向来是,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兄弟,这个兄弟第一当然指的是齐郁,而第二却是孙澈这个家伙,他甚至把本家许多有血缘关系的人扔在了孙澈的后面。
可这个人却利用了他,不仅利用了他还让他最疼的那个人一直躺在病chuáng上,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齐桓的一拳打得很重,孙澈生生受了,一声没吭,只擦了擦嘴角的乌青,继续坐在chuáng边。
齐桓站在chuáng尾,一眼都不往他身上看,没有往日的轻松和嬉笑,只平淡的说了一句,“你觉得,齐郁会原谅你吗?”
孙澈漠然地坐在chuáng边,握上齐郁的手,五指jiāo叉相扣,就像一对平常的感情极好的情人。
他的神情很平静,既看不出紧张担忧,也没有害怕难过,反而非常冷静。
“我欠齐郁一个答案,齐郁也欠我一个解释,但是不管答案是什么,解释是什么,他都会是我的人。”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笃定,无畏。
齐桓转过头,愕然地看着他,似乎根本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
孙澈仍然低着头,目光安静地落在熟睡的那个人脸上,他用一种极其平静,绝对够不上感情丰沛的语调缓缓道:“我爱他。”
这是孙澈第一次说爱,也是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只是本应听到这句话的人却躺在chuáng上熟睡。他不会知道,这个一直不相信爱,不愿意爱的人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了一声爱。
孙澈不再出声,齐桓却深深叹了一口气。
爱恨都是纠缠。
如果齐郁醒来,知道一切不过是孙澈的一场计划,不知道这样的爱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齐桓之所以知道这些,还要多亏了一个人。
那个自称齐郁好友的ESC代理总裁,岑立。
成熟狡诈又聪明内敛的男人。
齐桓不知道齐郁是什么时候跟他相熟的,只是当这个男人找来的时候,那种镇定自然的态度瞬间就让人信服,齐桓深知,这些都不过是岑立的手段,可自身的魅力和能力又的确称得上是人的一种资本。
那天凌晨,把齐郁送到医院的是他和孙澈,而接着赶来的却是岑立,他是那天唯一一个能冷静地在现场安排和指挥的人,可那个时候,齐桓连自己都安抚不了,又哪有功夫理会他,直到后来,齐郁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他才和岑立有了一场比较深入的聊天,以致于推断出这场绑架事件的始末,还有孙澈在其中所处的位置。
那晚,拦截岑立的那一方,并不只有孙志所带的人。孙志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能动用的力量并不多,还不足以让岑立所带人的人有去无回,更何况,岑立带的还是他家老头的人,总规都是经过正经训练的,对付孙志的人应该是游刃有余,怎么会到了后来连人也联系不上,这其中还有另一方的插手。
孙澈。
孙澈的朋友多,野路子的高手不少,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派上用场,况且,他再蠢也不会这样单枪匹马地跑去救人,如果不是有了完全地准备,孙澈怎么可能轻易涉险,以他谨慎多疑的性格也决计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孙澈想引出这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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