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妹子A:“难道是炒作?”
苏晏:“你们在这猜来猜去那么闲, 不如谁去把花眠手上快被捏烂的文件夹给接过来?”
众妹子面面相觑, 最后纷纷吐舌做鬼脸,一哄而散。
——你看,全世界都以为花眠是个坠入爱河恋爱中患得患失的少女,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个还没过门就成糟糠的下堂妻。
可以说是非常nüè了。
花眠站在原地,抬头看天上的云都是玄极那张可恶的脸的模样,黑色的瞳眸之中思绪变化万千,想到那日巨石从天而降,她被困车内,站在车外的男人犹如从天而降,向她伸出手——
花眠心脏骤停抽痛,与此同时感觉自己面前的光被遮住,她微微眯起眼,只见苏晏一脸云淡风轻地将她手中文件夹抽走,同时淡淡道:“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了,不过还是友qíng提醒一下,无论是白颐还是谁,世界上又不是只有那一个男人……男人乃身外之物。”
花眠眼中瞳孔微微缩聚,苏晏抬起手拍拍她的脸:“不想工作就去休息,又不是少你地球不转。”
花眠抬起手,揉揉脸,迟钝地“喔”了一声……果真乖乖转身走出两步,而后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苏晏,唇瓣嗫嚅:“那,有事打我电话?”
苏晏做出驱赶她的手势。
花眠慢吞吞离开后,刚才八卦的人又聚集在了一起——
工作人员妹子A:“……还真是失恋的样子。”
工作人员妹子C:“我是不信这世界人能有哪个铁血硬汉舍得伤害花眠姐这种小鸟一样的人啦,如果有,肯定都是误会。”
工作人员妹子B:“看她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苏晏:“结束一段恋qíng不去怀念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恋qíng咯。”
可惜如此机智的建议,早就走远了的花眠根本听不见。
……
花眠缩回道具车里,原本只是想安静地发个呆,最后居然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睡着了。
梦中又回到了诸夏,她站在很高的房顶之上,看着狐族五公主的迎亲大队浩浩dàngdàng地绕着皇城前进,金色的鸾轿红色的绸,虽无百鸟齐鸣、百花齐放之景,然而狐帝嫁女,排场却做了个十足——
光是送嫁队伍便百来十人,绫罗绸缎十余车,从街头铺至结尾,敲锣打鼓奏乐之人摇头晃脑,沿街围观百姓亦满脸喜气……
花眠揉揉眼,只觉得那红色分外刺眼。
此时风chuī过那鸾轿红帘,露出轿内新娘娇美容颜——狐族素来以出倾国之容贵女闻名诸夏,而狐帝五女亦对得住如此传闻,只见她肤如凝脂,眼角喂挑,面泛桃红,媚眼如丝,待嫁娘之娇羞于jīng致面容之上,满满都是对未来夫婿之憧憬向往。
看得花眠微微蹙眉。
再仔细一看,新娘身上穿的嫁衣层层叠叠十余层,滚着金边凤纹,华丽异常,却为狐族惯用白色轻羽纱,而非花眠以为的正红——
更不会是她曾经夜里挑烛,悄悄绣上一朵紫阳花那件。
如此看来,她心中倒是微微宽慰,也是不敢想若易玄极真有本事把自己fèng的嫁衣给别的女人用去,她会不会一气之下披着狐狸的嫁衣杀回诸夏亲手活活撕碎了他的脸皮……
“哼。”
新娘花轿游街用了很长时间,坐在鸾轿之上花眠这才知道原来狐族的皇城居然这般广阔,待新娘游了一圈回到玄极所在偏殿,已经夕阳西下。
临时布置好的偏殿之外,男人还是那身玄色衣衫,背手立于门外,神色淡漠似有几分冰冻。
原本一只手撑在下颚打呵欠的花眠生生收住了打了一半的呵欠,看了眼玄极又看了看自己屁股下面的鸾轿,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想看接下来的会发生什么——
挣扎着要醒来,却无济于事的模样。
待新娘扶着喜婆的手摇摇yù坠地下了鸾轿,立于门外的男人这才收回了放空的神qíng看向那拢着华丽衣袖向自己走来的妙曼身姿,只是那双深邃眼中始终未有波澜……
他看着她,像是全神贯注,又像是透过那迎风拂动喜帕,在看另外一人。
直到身边,上官耀阳一声催促,他这才转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拿起旁边宫娥托盘里的金秤,挑了新娘的喜帕——
金色垂帘摇晃,佳人唇角含羞抬起头,正是倾国之姿。
众人被那狐族五公主容颜震惊,鸦雀无声半晌后纷纷起哄,奏乐声再起,恭祝之声不绝于耳,然而男人却始终没有一丝动容,只是当新娘头上白色喜帕即将落地,他却敏捷地伸出手,将那喜帕握在手中。
新娘“呀”了声,似贴身之物被人握住,满面羞红。
玄极面无表qíng看向她,只是捏紧手中新娘的嫁衣——
而鸾轿之上,谁也看不见的花眠却早已看不下去,早在玄极弯腰接住新娘的喜帕时便拧开了头,余光瞥见见两位新人立于人群中央,广受祝福,神仙眷侣,佳偶天成,只恨不得想自cha双目,咬碎了后槽牙,生生在口腔之中藏到了一丝血腥。
之后,花眠看见的画面便有些零碎。
有两个男人面向而立,其中一人自然是一身玄衣的玄极,他神色淡漠,看着正对自己笑着说什么的上官耀阳,后者说着说着,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他手中捉着的那新娘喜帕,笑容懒散,不知为何似极愉悦。
再是画面一闪,又变作独自坐在chuáng榻之上的狐族五公主,娇美面容从喜悦娇羞至不安,最后一名宫娥推门而入附在她耳边低语,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后,嘲讽一笑,恢复死寂。
最后的画面,花眠诧异地发现自己居然看见了无归,少年依然是记忆中那般模样,拥着那雍容华贵的狐裘领,不可一世的模样……此时无归正对他的主人说些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推开窗,外面张灯结彩,来往宾客络绎不绝,他停下说话,看着玄极,最后看向他手中那块喜帕。
花眠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了喜房里,那一对即将燃烧殆尽的龙凤蜡烛,蜡烛摇曳的微弱光芒将房间中,狐族五公主枯坐于chuáng前的影子拉长至扭曲——
屋外宾客觥筹jiāo错之音,与房内死寂行程鲜明对比。
至始至终,玄极未曾出现。
而在蜡烛烧尽熄灭那刻,花眠终于得到解脱,脱离这令人烦恼的梦境。
……
是夜。
好不容易脱离梦境陷入沉睡的画面却并没有得到多少安宁后便惊醒。
醒来之后懵懵懂懂,只感觉周围空气冰冷异常,忍不住感慨一声这冬天可真他妈的久,下意识地往身后温暖的热源缩了缩,又猫儿一般蹭了蹭柔软的枕头……
半晌回过神来,她明明是在道具车里睡着的。
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哗啦”一下掀开被窝坐起来,这才意识到一只大手从她腰间滑落落在她的腿上,花眠错愕地回过头,看着身后,然后发现梦境之中,那个本该dòng房花烛夜,chūn宵一刻值千金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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