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稳稳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还颇为自觉地除了外衫,只着中衣。
花眠:“……”
眼前,此qíng此景过于荒谬,花眠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确认自己并不是跌入另外一场噩梦,这才伸出手开始推搡男人!
其实玄极早就在花眠醒来的第一时间醒过来,只是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只好装疯卖傻,假装也刚刚被花眠bào力推醒,睁开眼,对视上那双燃烧着怒火的双眼,心中叹息,却不得不装着茫然道:“怎么了?”
嗓音低沉沙哑,仿佛真的刚刚醒来。
花眠被他一句“怎么了”气得几乎仰倒,毫不客气地拍开了还yù往自己腰上缠的大手,蹬着腿直接退到了chuáng角:“你怎么在这?我怎么在这?”
动作之间,那双白皙的脚在chuáng上蹭得沙沙作响。
男人沉默片刻。
花眠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趾上,本来夏天穿个凉鞋实在正常,这会儿却活生生地脸忽然一红,抬起手拽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脚,隔着被子狠狠踹了一脚男人:“说话!”
“你在道具车里睡着了,我怕你着凉,就抱你回房间睡。”玄极言简意赅地回答花眠。
花眠挑起眉。
玄极权当没看见她眼中明晃晃的“然后呢”,继续沉默。
花眠忍了,想了想生怕两人就这么沉默到公jī打鸣,于是又主动问:“今晚不是某人dòng房花烛夜?”
玄极见躲不过,叹了口气坐起来:“是。”
……是?
他居然说“是”。
花眠噎了下,气血上涌,恨不得一口狗血喷这不要脸的臭男人一脸,真的是自己把自己气得够呛。
唇角哆嗦了下,想要发飙却发现自己会的脏话词汇有限,程度都不太够表达此时她内心的愤怒,所以一堆的话在舌尖滚了一遍活生生地又吞咽回去,再次差点把自己憋成内伤——
最后只好冷冰冰道:“那你来gān什么?”
她抱着被子,目光也是十分冷漠外加排斥抗拒地看着男人。
谁知道后者亦十分淡定,似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会遭遇到眼前这般低穿地心的非人待遇,只是掀起眼皮子扫了眼抱着被子一脸警惕的少女,语气平淡:“如你所言,自然是来dòng房。”
花眠:“……”
dòng你个鬼啊!
花眠抱着被子站起来,三俩步走到玄极跟前,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片刻,随后冲着他笑笑——
在男人愣神之间。
抬起脚,踩在他的肩膀上,一脚将他踹翻下chuáng!
第94章 【现世】
大丈夫能屈能伸。
堂堂人族领袖, 被人一脚踹下chuáng, 脸上却风平làng静不见一丝怒意,反而是花眠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捉紧了手中的被子,面色苍白地看着玄极, 就好像他是什么吃人的野shòu, 心中不免万分后悔, 怎么做吃这么过激的行为?
而此时, 被那双小鹿似的圆眼惊恐瞪着, 玄极啼笑皆非,看她委屈得好像被一脚踹下chuáng的是她一般……于是也不见láng狈,大方从chuáng下爬起来, 转身走向沙发——
身后紧绷的声音响起:“……你、你去哪?”
玄极回身,见她目光闪烁, 棺材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他放柔了声音,半哄道:“哪也不去, 睡觉好不好?”
花眠咬住下唇不肯说话,不想承认有那么一秒她以为他恼羞成怒,又要回去和那个女人dòng房花烛:不好意思, 她现在已经是现代人思想,要是以前非要让她看着玄极抬个小妾什么的进家, 她虽会不乐意但是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但是现在……她大概会报警, 举报这里有个渣渣光天化日之下搞重婚,是犯罪!
沉默之间,却眼瞧着玄极还真的开始收拾沙发,见他弯腰从沙发扶手上拎起来两片小布,拿在手中掂量,花眠愣了愣,随后羞红了脸,扔了被子抓起枕头砸他:“放下!”
玄极果真乖乖放下。
花眠站在chuáng上,居高临下,感觉自己气势也增高不少,于是稍稍抬高音量,用没什么底气的声音道:“你走!我我我!不想看到你!”
而此时,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稳稳在沙发上坐下,腰一拧长腿一抬,在沙发上躺下,用手臂枕着脑袋躺在房间的沙发上,他看着黑暗的酒店房间的天花板:“不想看我,你闭上眼就是。”
“……”
花眠觉得自己输了。
输得很彻底。
“睡吧,我什么都不做,本就想来看看你。”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压抑,花眠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大男人放着好好的dòng房花烛夜不过,拿到了狐狸的嫁衣,眼巴巴地就跑来她这睡沙发……至少要挑他这件事上的错,却也实在挑不出来。
……不过谁叫他娶那个女人的!
花眠刚刚软下来的表qíng又紧绷了,赤着脚在chuáng上踩得沙沙作响,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一边警惕地看着玄极一边躺回chuáng上,想了想又道:“新婚之夜,你这么怠慢狐族公主,那个上官耀阳不会借此为难你么?”
黑暗之中,她看见枕着手臂的男人睁开眼,顿时有些紧张,捏紧了被子:“……当、当然,我、就随口一问!并不是关心你!”
话语落下,还好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听见沙发上,他“嘎吱”一下翻身压得沙发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良久,在花眠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时,却听见玄极淡淡道:“不会。”
花眠抬起手摸摸鼻尖,有些自讨没趣地“喔”了声。
“不过是各取所需,权宜之计罢了。”黑暗之中,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平静。
花眠不太清楚“各取所需”是什么概念,于是扯了扯被子翻身睡了过去,原本以为自己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肯定睡不着,谁知道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qíng,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身侧的chuáng塌陷下去,花眠自然知道又是她养的大型犬半夜趁人不备又怕上chuáng——那只热乎乎的大手搭在她的小腹之上,将她捞入自己怀中,那背撞到他结实的胸膛……倒也暖和。
花眠翻了个身。
感觉男人的手挪动了下落在她的肩头,花眠眼睫毛不耐烦地颤动了下,正琢磨着他要是敢gān什么这辈子别想再靠近她三米内,这时候却感觉自己肩膀上吊带睡裙滑落的肩带被小心翼翼地拂起……
他摩挲她背上那道与生俱来像伤疤一样的胎记:“是我疏忽,之前你也不是没穿这衣裙在我面前出现,我却因你头发披散遮挡没看见这些许痕迹……”
花眠打了个呵欠,没理他。
“会疼吗?”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背脊。
花眠微微蹙眉,心想睡觉就不能好好睡觉么,聊什么天啊……于是将脸从他怀中拿起来一些,又拒不合作地翻了个身继续背冲着他,闭着眼道:“当然比不上无归当胸一剑来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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